米线儿明显比之前消瘦了很多,两边的脸颊有些凹陷了下去。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显得更大了,衣服穿在身上也有些松松垮垮的,整个人比之前瘦了很大的一圈。不过,好在他的精神看着还不错。
喉咙里不觉得有些难受,此刻米线儿的眼睛里已经起了一层的水雾,他的两片嘴唇动了动,和我目光接触的一瞬间,赶紧把头转了过去。
米线儿的父亲看到我进来了,脸上的神情也是一愣,随后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跟前,拍了拍肩膀说道,“中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
他看着我的脸说道,我知道他是惊讶于我的苍老。
原本应该是朝气蓬勃的脸变成了饱经风霜的脸,任谁都会不敢置信的。
“中元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事咱们以后再说,先说正事。”白纸人在一旁说道。
“对,先说正事。”米线儿点头道,“白大伯给我说了当年的事情后,我立即调出了当年的资料。”
“你们看这就是当时拍的照片,这是我翻拍的。”米线儿父亲说着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我们跟前。
照片上的人仰面躺在一张椅子上,他一手拿着一把刀,胳膊上和前胸的皮,还有腿上的皮,几乎都被剥了下来,血肉模糊的,看的我差点吐了出来。
诡异的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痛苦之色,相反很是平静的样子,甚至还有一丝的笑容。
不仅如此,在屋子的中间,还有一个很大的盆子,里边都是烧剩下的灰烬,还有没有烧完的,我居然看到那好像是钱。
我不仅皱起了眉头,这事透着蹊跷,转身对米线儿父亲说道,“您能具体的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当年警察局接到报警,对方称有人在进行非法的古董交易,还提供了一个地址。警局得到消息立马出动了,直接到了榔头住的地方,然后看到照片上的一幕。
米线儿的父亲当时也去了,他说现场到处都是血,屋里面的火着着,地上飞的都是被烧的半截的钱。
“后来,榔头手下的小弟投案自首了,并且把卖家也招了出来。”米线儿父亲说道这里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对了,当时,他还神神经经的说有鬼缠着他,让我们救救他。”
“那人当时很不正常,好像撞邪了一般,一会掐自己的脖子,一会又撞墙的,还跪在地上自言自语说自己错了。”
“我虽然是法医,但是因为我岳父的关系,对于神神鬼鬼这一套也不是完全不信的。”
“后来,卖家被判了十年,榔头的那个小弟因为投案自首,再加上检举了卖家,判了一年多。”
“杀死榔头的凶手没有找到吗?”我追问道。
米线儿父亲摇了摇头,“没有,整间屋子出了榔头的指纹,再没有任何人的指纹了,查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查出来,被定性为师灵异事件。”
“你们都是这方面的人,你们也知道墓葬里的东西在地上放的时间长了,有些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米线儿父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整件案子,我觉得还是有些蹊跷。
要真是恶鬼害人的话,冯德宝为什么没有死,反而发了财。
“那笔赃款找到了吗?”我继续问道。
“没有,当时的技术没有现在的发达,大家都认为榔头当时中邪了,那笔赃款被榔头给烧了。照片上你们也看到了,除了盆子里烧成了灰烬的,屋子里还有一些残存的边边角角。”
我点了点头,“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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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那个投案自首的小弟叫什么名子?”
“我想想,这个我倒是没有在注意。”米线儿父亲想了一下,一拍脑袋说道,“好像叫冯德宝。”
这就对上了,虽然前边跟冯德宝说的情况都基本相符,但是后边冯德宝说他是有人举报了,他们当时就被抓了。他在这件事上撒了谎,他肯定有他撒谎的原因。
我立即把自己之前的想法联系到一起,那就是冯德宝的钱从哪里来的。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当年冯德宝为了得到那笔钱,故意在交易成功后,举报了榔头,然后制造了灵异的事件。
榔头屋里的火盆里烧的不仅是钱还有替代品,大部分的钱都被冯德宝给私吞了。后来,他故意投案自首,他只是榔头手下的小弟,就算是被判刑,也判不了多长时间的,这样的话在牢里住上一段时间,出来后,就能心安理得的拿着那笔钱过日子。
“当时你们就没有怀疑冯德宝吗?”张小北问道。
“怀疑了,案发的时候,他跟几个朋友一起喝酒,有不在场的证据。”米线儿父亲道。
“那个举报人知道是什么人吗?”我问道。
“那是一个公用电话打过来的。当时大街上都是那种电话,所以根本查不出来。”
“你们现在查当年的事情,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在武城市也认识一些人。”米线儿父亲对着我亲切的说道。
我谢过了他,说希望帮忙查一下冯德宝的底细,看看他出狱后都做了什么事情。
我是想看看他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是自己赚来的,还是来路不明。
米线儿父亲点头说,他回去让同事帮忙查查。
事情了解的大概差不多了,米线儿父亲说他还有事得先走了,他还拜托我把米线儿送回去。
听他这么说,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我,我顿时感觉自己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米线儿倒是没有说什么,把米线儿父亲送走后,所有的人都很自觉的各回各屋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米线儿两个人了,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自小因为在村子里不被人待见,所有很是自卑,由此也变得不善言谈,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我变了不少,但是面对米线儿的时候,此刻我想找个话题,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屋子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对于米线儿,我心绪其实有些复杂,他人好,性格也坚强,我在感情方面虽然有些自卑,但是我知道米线儿心里是有我的,我心里也一直都把他放在心里,但是她外公当初让我发誓,这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疤痕。
米线儿今天传了一件天蓝色的高领毛衣,虽然毛衣穿在他身上显得很是宽松,但是让人感觉他清爽而又带着恬静。
“你在想什么?”看我不说话,米线儿脸上露出淡淡的一笑,首先打破了沉默。
她的话反倒是让我更局促了,我有些结巴的说道,“没……没想什么。”
米线儿淡淡的一笑,回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这个给你买了好久了,一直都想送给你,但是没有机会。”
这让我有点儿发懵,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他的。
米线儿也不等我说话,直接把东西塞给我,“你说说你现在赚的钱也不少了,怎么不知道对自己好点,你看看你胡子邋遢的,像个大叔一般。这是给你买的剃须刀,很好用的。”
他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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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我都觉得自己的脸红的不行了。
“我外公说了,他不管咱们的事情了,马中元,你现在心里还有我吗?”米线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他这句话说的轻松,我心里却是起了波澜,米线儿的外公居然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回答他我心里一直都给他留了位置的。
我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脸,有些犹豫了,我现在年纪看着比米线儿可是最少大上十几岁。
“马中元,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从的眼神里也看出了你心里是有我的,我告诉你,就算你只能活到明天,我也要跟你在一起。”米线儿的眼神里透出了坚定。
“我生病这段时间其实一直都盼着你去看我,但是你始终没有出现,我心里恨过你,恨你心太狠。但是我也更加的了解了自己的心思。后来,张大伯告诉我,你一直都在找你爷爷,你们遇到了很多的危险,我心里更加的担心你了。”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米线儿一双清澈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他就那么看着我。
我咬了咬嘴唇,郑重的点了点头。
米线儿高兴的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我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脖子都发热了。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女人亲,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全身的汗毛孔都舒张开了。
米线儿也不好意思的后退了一步,羞红的脸低了下去……
傍晚的时候,我把米线儿送了回去,等我回到酒店的时候,张小北和鬼娃两个人开始起哄,问什么时候能喝上我们的喜酒。
大家正在闹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意识陌生的号码,接起来后才发现,竟然是那天在墓地的时候,那个威胁我的人打过来的。
“马中元,想不到你竟然查到老于那里,你不是想见我吗,我给你一个机会,今天晚上我在小苍山等你,你要是有种的话和你那些狐朋狗友一起过来,对了,周家人还有白纸人你不妨也叫上,我等着你来。”
对方说完,没等我说什么,电话直接挂断了。
望着手里的电话,我不仅有些发呆,那人竟然约我见面,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竟然对我们所做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还让我叫上周家的人。
张小北和鬼娃问我怎么了,我把对方的话说了一遍,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惊疑的目光。
“不能去,指不定他给咱们下了什么套。”张小北直接反对道。
我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对方敢这么说,又让我把周家人一起带上,他肯定有把握的。但是我要是不去的话,那说明我太胆小怕事了。
“去,为什么不去。”白纸人从外边走了进来,“我正好想会会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个本事。”
“白爷爷,您老不要冲动。”张小北劝道。
“放心,我不时一时的冲动,纸扎匠是靠手艺吃饭的手艺人,也都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他靠纸扎术害人,那是在损害我们纸扎匠的名声。”
“我一会给我师弟打个电话,我们一起过来会会他,你们要是不敢去,我们师兄弟去。”白纸人说完走了出去。
原本我心里是准备去的,面对面和对方说清楚,可能才能更好的解决事情,白纸人这么一说,我立即决定去一趟。
张小北和鬼娃见我要去,他们自然是跟着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不跟周家人说了,这件事毕竟跟周家没有关系,万一周家出了什么事,我这心里肯定是内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