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天极墟境出入口,靠近三界的一侧。
这里本来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把守。
但自打许诺进入墟境之后,天庭便调来了近万人的天兵天将驻扎在了此处。
而且这只是明面上的兵力,暗处,还藏着一位来自道门的二代大佬。
甚至,天庭为了防备许诺的易行变化之术,特意弄来了一面照妖镜,安置在了出口处。
虚老人骑着绞神兽优哉游哉的从墟境中走了出来。
守门的天将瞥了眼这老头,每天从墟境中出来的仙人并不在少数,见来人不是许诺,他抬头看了眼照妖镜,确定照妖镜没什么反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将虚老人放了出去。
“多谢军爷。”
虚老人无喜无悲的道了声谢,骑着绞神兽离开了墟境。
远离了天极墟境入口处,虚老人也是不由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被拦下来,不过好在,在天极城的时候,他报出了自已的身份之后,那负责登记的天兵虽然很好奇他这些年是怎么在墟境活下来的,但也并未刨根问底。
甚至连他来自银光洞的信息也没有查出来。
当然,虚老人怀疑,那位负责登记的天兵可能并不是没查出来他来自墟境,而是没有意识到银光洞修士所代表的意义。
换句话说,天庭可能并没有把银光洞的事传到墟境。
总之,他带着许诺成功从墟境混了出去。
虚老人面色微喜的踹了脚绞神兽的肚子:“小家伙,出来吧。”
绞神兽有些不满的嗷了一声,这老头,区区天神境界,竟然敢踢她,简直是不要命了,若非对方是主人的大哥,她一口就咬了上去。
郁闷的摇了摇头,绞神兽将主人吐了出来。
此时的许诺,仍然处于死尸状态。
在虚老人的法力下,许诺缓缓的醒了过来,看到一脸狡黠的虚老人,他就知道计划成功了,还好,不声不响的逃出了天极墟境,摆了天庭一道。
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
虚老人道:“你小子有什么打算?”
想到天庭和道门还以为他在墟境之中,派人在墟境到处追杀他,许诺就是一阵窃喜。
但他深知,虽然离开了墟境,他和银光洞的危机还远远没有过去。
“我想先去一趟幽冥,寻找平心教。”许诺说出了自已的打算。
虚老人道:“你找平心教干什么?”
许诺自然是要和平心教谈合作,墟境并不可靠,他必须为银光洞找到一个可靠的盟友。
而他曾经救过平心娘娘,再加上九洲时代的恩怨,平心教和玉帝天庭关系肯定不会好,有可能将平心教拉到自已这艘战船上。
虚老人点了点头:“如果能将平心教绑定到银光洞,的确是一步好棋,但我听说,平心教的所在很隐蔽,咱们未必能找到他们下落。”
许诺并不意外,正如他刚刚所说,平心教既然打着平心娘娘的名头,和天庭的关系肯定不怎么额友好,因为在九洲时代,幽冥系和天帝天庭就很不对付,而玉皇大帝隶属于天帝系,所以平心教和天庭大概也不怎么对付。
一个和三界统治者不对付的实力,肯定不可能将教宗所在放在大众眼皮子底下,所以他们想找到平心教势必很困难。
“先去幽冥看看吧。”
撕裂开空间,许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当二人一兽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幽冥的地盘上。
幽冥,许诺已经来了很多次了。
按照虚老人的说法,在九洲时代,幽冥是幽都和冥都的合称,而幽都和冥都皆是和传说中的九泉有关,上溯到洪荒时代,幽都的前身是幽泉,而冥都的前身是冥泉。
后来娲皇立鼎三界,以无上神力抹去了幽泉和冥泉不好的因子,使之变成了轮回之所。
这里许诺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不过他去的最多的是幽冥地府。
地府乃是天庭辖下的幽冥最高管理机构,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像地藏王菩萨镇守的十八层抵御便不在地府管辖之下,十八层地狱属于佛门直接管辖。
虚老人骑着绞神兽道:“你准备去什么地方寻找?”
许诺早有想法:“听说枉死城乃是幽冥第一大城,我想先去那边看看。”
幽冥同样是有城池存在的。
而且其数量还不少。
像地府所在的幽都,鬼门关附近的酆都等等,都是地府比较有名的城池。
当然,这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枉死城。
枉死城,顾名思义,是一座聚集了枉死的神人魔仙妖的城池,不过这只是枉死城建立之初的状态,枉死城建立之初,是为了收容枉死之人。
但随着枉死城不断发展,除了枉死的神人魔仙妖之外,也有很多正常的神人魔仙妖纷纷加入到枉死城,无他,只因为枉死城乃是一座守序中立的城池。
像幽都酆都这些城池,皆是隶属于地府天庭辖下,而枉死城乃是地府中为数不多的不听地府天庭号令的中立城池。
而枉死城之所以能发展成幽冥第一大城,也是得益于此。
至于个中因果,天庭为何能容忍枉死城守序中立,许诺却是不得而知,甚至就连虚老人也不知道,虚老人被困悟道树大界三万多年,对于长阳山被灭之后三界的事迹知道的并不多。
两人一兽来到枉死城,交了入城费,便进入了枉死城中。
枉死城处在幽冥之中,和幽冥中绝大多数地方一样,暗无天日,整个幽冥无有白天,只有浅夜和深夜之分。
浅夜和深夜的区别就在于浅夜就像是朦胧月色照耀下的人间,而深夜伸手不见五指。
当然,这只是对于普通人,对于神人魔仙妖,浅夜也好,深夜也罢,基本上没什么影响。
不过即便如此,枉死城大街上也挂着一只只灯笼,灯笼中跳动着明亮的火焰,将整条大街照射的宛如白昼一般。
街上行色匆匆,各色神人魔仙妖穿行在其中,大小胖瘦高矮各不相同,有的张着血盆大口,有的浑身留着粘液,有的躯干是稻草,只有一个脑袋,有的所过之处留下一条血迹…
看起来非常瘆人。
行走在枉死城瘆人的大街上,许诺却在思索着如何才能找到平心教。
最简单的方法是找人直接询问。
但问题是,以平心教的隐蔽程度,知道教宗所在的人肯定不多,或许只有平心教自家的弟子才有可能知晓这个机密。。
想要在枉死城找到一个平心教的弟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走着走着,许诺看到前方左手侧有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四个猩红色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