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光柱缓缓消散,那道人影显露出来。
他光着上半身,紫色的皮肤上,篆刻着深奥的符文。
身上背着巨大卷轴,下身是破旧的皮质裤,这便是符文法师,瑞兹。
瑞兹身上的符文散发亮光,双目泛着光芒。
他手上悬浮着一本书,那书无风自动,快速地翻页,永远翻不到头。
诡怪的眼睛全部看向瑞兹,它庞大的身躯扭动。
足以刺穿耳膜的尖叫扩散开来,它在怒吼。
它居然在眼前这个小不点身上感受到了威胁,这让它感到耻辱,它要碾死这只虫子。
数根巨型触手朝瑞兹拍来,那能轻易摧毁高楼,塌陷大地的触手被蓝色的魔法能量轻松挡住。
海蓝潮汐呈圈型围拢诡怪,瑞兹身后魔法能量构成一道巨大的投影,他自己的投影,那投影双手一上一下呈爪形相合。
海蓝潮汐瞬间化为紫色的法阵囚笼,将诡怪困在其中。
诡怪再次尖叫,尖锐的声音让完好的大楼玻璃碎裂,远处的人们痛苦地捂住耳朵。
它的眼睛大睁,诡异波动扩散,试图干扰瑞兹。
它全身触手疯狂挥动,拼命地拍击着法阵囚笼。
黏稠漆黑的触手砸在法阵囚笼上,嗞嗞声音响起,强烈的魔法能量将触手烧焦。
瑞兹投影双手贴近,法阵囚笼开始渐渐紧缩。
他加大能量输出,一道道半圆的魔法能量弹穿过法阵囚笼。
轰碎了诡怪的空气墙,在诡怪的身躯上爆炸开来。
随着魔法能量弹攻击次数的增加,诡怪的躯体逐渐缩小。
它尖叫不断,扭曲起来,抑制住身躯的缩小。
它的触手上睁开一个个眼睛,身躯迅速膨胀,挤满法阵囚笼,法阵囚笼的紧缩停滞了。
瑞兹遇到了阻力,它继续加大能量,悬浮在一旁的书籍翻得越来越快。
魔法能量弹变成了多发,机关枪一般射向畸变的诡怪。
魔法能量弹打在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珠上,法阵囚笼紧压着诡怪的躯体。
那些眼睛贴在法阵囚笼上,眼睛被打爆、被压爆、被烧焦,然后分化为更多、更小、更密的眼睛。
瑞兹见此,左手虚握,一块亮着黄光的石锥浮现。
他伸出手指从石锥上取下一粒光点,对着诡怪轻轻一弹,光点飘向诡怪。
法阵囚笼消失,诡怪触手涌向瑞兹,一根触手触碰到光点。
空气顿时凝固了,诡怪被抹去了颜色,这片天地失去了色彩,万物俱寂。
随后照亮苍穹的光芒闪耀,大地震撼,冲击波扩散,幸存者们全部趴倒在地。
天空重新暗淡下来,万物的色彩被重绘。
在戈探市中央,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在那。
而原本在那的巨大诡怪消失不见,那片地方下起了黑漆漆的肉块雨。
瑞兹出现在大坑边缘,他此时身上的蓝光暗淡。
从外表上看,就是个普通的紫皮光头老人。
夜蝠战机在旁边降落,歌恩从战机上下来,小心翼翼地来到瑞兹十米远的位置。
他面色苍白,看向瑞兹的眼神中满是震撼。
“你是什么人,或者说什么存在?”
歌恩尝试性地问道。
“保持距离,孩子。”
瑞兹看了他一眼,说道。
随后他环顾一周,感叹道:
“啊,文明,我记得我自己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
说完,他身上的符文再次泛起光芒,脚下浮现蓝色圆圈。
圆圈内部不断旋转,魔法波动扩散开来。
歌恩见他这架势像是要离开,连忙道:
“等等,请你等一下,能否告诉我,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又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瑞兹没有理会他的疑问,闭上眼睛蹲下,右手触摸地面,随口回道:
“没时间闲聊了。”
旋转的蓝圈收缩,瑞兹随之消失不见。
歌恩走到瑞兹消失的地方,触摸地面。
入手一片冰凉,他叹了口气,复杂地看向那巨大的坑洞。
这时,车声传来,一辆军车停在歌恩旁边。
车窗摇下,尼可那张戴着眼罩的脸露了出来。
他像是惊叹,又像是恐惧的说道:
“这股力量,宛如神明,这个世界要变天了。”
震旦,扶桑自治区,浣雄市。
“少数人的消亡,总好过整个世界的终结。”
白奇飘浮在空中,手中虚握着一枚世界符文。
他看着底下化为巨大坑洞的地区,不禁说出了这句本就属于瑞兹的话,这也是他此时的心中所想。
浣雄市的诡怪是一只巨型蠕虫,它的身体可以横穿半座城市。
它能够随意吞噬如何物体,将城市地下挖得千疮百孔。
为了解决它,白奇使用了世界符文,他无法精准控制世界符文的威力。
因此小半座城市的幸存者都葬身于此。
白奇降落地面,再次使用曲境折跃,将自己传送至第三共同体的夜之城。
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化为灰烬的残垣断壁。
熔浆在地表流淌,融化地面流淌下去,无尽的烈焰在城市废墟上燃烧,他来晚了。
白奇鼓动魔力,飘浮在空中,将火焰一片片熄灭。
就在灭到一半时,他的心脏突然一阵悸动。
心脏的跳动声在耳边响起,好像有威胁到他生命的事情发生。
他的时间到了,这是他已经承受不了扮演消耗的警告。
白奇强忍着这种感觉,加紧速度将烈火熄灭完后,结束了扮演。
震旦,京海市。
沉睡的白奇忽然颤抖起来,抖动得越来越厉害。
他猛然睁开眼睛,鼻孔流出血液,钻心的痛苦如海水般涌来。
他捂住刺痛的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他的脑袋如同被撕裂开来一样,刺痛一波接着一波,心脏急促的鼓动着。
他实在忍不住了,拉扯头发,用力地将头锤向地面。
额头与地板碰撞的声音被墙体阻隔,没有传出去。
白奇咬破了下唇,嘴唇和额头的疼痛略微减弱了脑袋的刺痛。
口腔中的腥味让他清醒了些,他稍微放松。
那深入骨髓的痛苦再次传来,他的衣服被汗水浸湿。
他如此反复,头锤地,咬破唇,利用其他地方的疼痛来减轻头的刺痛。
就这样坚持了一个小时,刺痛渐渐消退。
白奇额头红肿,嘴唇满是鲜血,他失去了神志,昏倒在地上,直到白祈来喊他起床。
“哥!你怎么了!哥!爸!妈!哥他出事了!”
“怎么了!小奇!小奇!白振国,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