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勇恭敬地说道:“如今公子,管家和老爷先后都因为得罪皇孙殿下,受到了一些惩罚,也因此也得罪了圣上,老奴觉得我们是不是该有些行动,从而避免一直被皇孙殿下,被圣上惦记。”
胡惟庸坐直了身体,脱口问道:“你觉得咱们该作何改变?”
胡勇拱手说道:“老奴觉得,咱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之前他人送来的良田全部返回给百姓,以此来获得百姓的谅解,紧接着要释放那些勋贵们,地方官送来的美娇娘,让她们与家人团聚,其次咱们要释放府中的一些年纪大的奴仆。”
胡惟庸问道:“释放年纪大的奴仆,应该不必了吧。”
胡勇一愣,随即上前一步,行至胡惟庸身前,轻声细语地说道:“老爷,必须要放,而且要尽量多放一些。”
看着胡惟庸不明所以的样子,胡勇轻声说:“老爷,您也不知道那些人的来路呀。”
听得胡勇这番话,胡惟庸一愣,随即又轻轻点头,看着胡勇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她们的确来路不明,还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吗?”
胡勇拱手说道:“除此以外,哪些地方官给老爷上贡的,敬献的珠宝玩物,书画玉石等东西必须选择一部分上交给朝廷,以此来表明老爷真的做出了改变,从此不再贪污受贿,誓与贪官污吏划清界限。”
胡勇说道:“这样做的主要原因是让圣上放心,让圣上知道老爷有悔过之心。”
胡惟庸轻轻点头以后,胡勇继续说道:“还有就是,老爷要把名下那些不怎么赚钱的产业统统卖掉,卖掉的钱用来救济京师内的老人。”
胡惟庸不解地问道:“那些店铺都卖了?我们府内众人就要喝西北风了。”
胡勇脱口说道:“老爷,咱们仅仅是卖掉那些不赚钱的,把赚钱的店铺留下来,同时呢,那些店铺掌柜之人,要慎重的挑选,而且为了不让人发觉那些店铺与老爷有任何关联,必须要专门派人与那些掌柜的联络,老爷不要出面就行了。”
胡惟庸点头说道:“你所说的这些,有一定的道理,竟如此,那你就看着办吧,老爷我全力支持你。”
胡勇拱手说道:“请老爷放心,老奴会尽快的办妥这些事情。”
胡勇离去以后,胡惟庸瘫坐在椅子上,暗暗想到,自己曾经好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如今竟然还不如一个奴仆。
胡惟庸无奈的笑了笑。
就在胡惟庸准备去往书房休息的时候,又有婢女跑来,跪地说道:“老爷,李大人来了。”
婢女的话落下以后,但见白发苍苍的李善长在奴仆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胡惟庸看见李善长,上前一步,哀嚎大哭道:“恩师,您来了。”
看着胡惟庸匍匐在地,泪流满面的样子,李善长语重心长地说道:“哎,老朽远在定远县,就得知了你的遭遇,于是便不远千里前来京师,知道老朽为何来吗?”
胡惟庸泣声说道:“恩师专为学生之事而来。”
李善长在奴仆的服饰下,坐在椅子上以后,缓缓说道:“我说你怎么如此之蠢?三番两次的与皇孙殿下作对?”
胡惟庸缓缓说道:“非是学生与皇孙殿下作对呀,而是皇孙殿下每次都......”
胡惟庸说不下去了,李善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事情的经过,老朽在来的路上都已经清楚了,你在家等着,老朽这就去宫里转一圈,探探圣上的口风。”
胡惟庸应了一声之后,李善长又说道:“你呀,做事不知收敛,为人又太狂妄,这样下去迟早要走杨宪的路。”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补救,赶紧把那些贪污来的东西,别人送的姑娘,都统统遣返回家,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胡惟庸脱口说道:“圣上已经处置我了,应该不会再?”
李善长喊道:“糊涂,圣上只是暂且不想打草惊蛇,你明白吗?”
胡惟庸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学生会尽快去做这些事情的。”
李善长轻轻点头之后,一口水没喝就离去了。
等到李善长离去,胡惟庸瘫坐在椅子上,忽然想起胡勇说的那些话,简直和李善长说的话是一模一样。
胡惟庸顿时大惊,遣人请来了胡勇。
一番行礼之后,胡惟庸问道:“胡勇呀,你给老爷我提的意见,都是你自己想的吗?”
胡勇点头说道:“对呀,这些事情都是老奴自己想的。”
胡惟庸又问道:“难为你还能替老爷我着想了,
你是如何想到这些事情的?”
胡勇拱手说道:“其实老奴在来老爷府上做事的时候,读过一些书的。后来因为家境贫寒,才来到老爷府上的,这些年随着管家也学习了一些做事,做人的方法等,暗中也会观察一些做事的技巧,所以才想了那些办法。”
胡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若是老奴哪里做的不对,还请老爷赎罪呀。”
胡惟庸轻声说道:“你做的很好,老爷很满意。”
话落下以后,胡惟庸又问道:“你来府里几年了?”
胡勇回道:“五年了。”
胡惟庸轻轻点头说道:“好好干吧,老爷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胡勇恭敬地说:“多谢老爷。”
闲谈几句以后,胡勇就离去了。
此时的李善长也已来到了御书房外,正在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时,听闻李善长来了,洪武大帝那是惊喜不已,急忙喊道:“速速让韩国公进来。”
兴许是觉得许久没见李善长了,洪武大帝话落下以后,又快步向着殿门口迎接李善长。
已经踏过门槛的李善长,瞧着洪武大帝奔来,急忙弯腰拱手说道:“哎呀,让圣上来迎,是老臣的罪过呀。”
看着李善长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步履蹒跚的样子,洪武大帝握着李善长的手说道:“善长呀,你咋老成这样了?”
李善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臣今年六十有三了,如何不老呢。”
:“不仅白发丛生,腿脚也不如以前了,走路也走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