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对我的称呼,我不以为然,因为这是必要的手段。
我是可以饶他一命,但这建立在他匹配和我的前提上,毕竟,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士兵,对我而言没有丝毫的威胁。
“如果你肯配合我的话,就不用遭受这种苦难了。”
我蹲在他面前,静静的看着他,以极其平缓的语气说道:“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咬破嘴里的毒囊之后,还能活下来吧?”
“因为我的血。”
“你要你坦然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我就可以为你解掉身上的毒素,甚至,如果你的回答能够让我满意的话,我还能够饶你一命,如何?”
“你妄想!”
他给我的回答一如之前。
一如之前那般刚烈,强硬的态度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服软的意思。
我已经给你开出了我最大限度的条件,但你不接受,那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摇了摇头。
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毕竟我的双手也沾满了人命,杀他一个对于我来说无伤大雅,尤其是现在我还指望从他的嘴里撬出我想得到的消息。
我捡起地上沾满他口水的,他的袜子。
为了不让他在接下来的折磨当中叫出声来,我把袜子团成了一个球,然后又重新塞进了他的嘴里。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我自顾自的说道:“但我这个人,向来比较心善,如果你改变了主意的话,就朝我点点头吧。”
“呜呜……”
被袜子塞住口的他,只能够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看着如同羔羊一样躺在我面前的他,我没有丝毫怜惜的抓起了他右手的大拇指。
此时,因为严重的过敏反应,他的全身都处于一种格外浮夸的肿胀状态,手指这一类的地方,甚至已经种的像新鲜的刚出锅的肉肠一样了。
我掰起他右手的大拇指,都不用怎么用力,随意的一按,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然后就可以看到,他那肿胀的像肉肠一样的大拇指,已经成九十度弯折,断了。
“呜!!”
十指连心。
断指的疼痛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忍受的住的,这一点,从他的反应当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原本,因为全身过敏反应的折磨,他整个人已经虚脱的不像话了,可是,就在其中一根手指被折断之后,整个人差点就从地上蹦了起来。
索性,我给他绑的还是比较牢靠的,这也使得他只能够进行一段徒劳无力的挣扎,然后便如同一条死鱼一样瘫软在我面前。
全身皮肤的瘙痒混合着断指的剧痛,让他的身体控制不住的进行着无规律的抽搐,整个人看上去分外的可怜。
“别担心,这,仅仅才是开始。”
我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然后,就把目标转移到他剩下的手指上:从现在开始,每隔半小时,我会折断你的一根手指,也就是说,在我下次动手之前,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来考虑要不要屈服。”
“或者,你也可以继续坚守你高贵的武士道精神。”
还有九根。
我看了一眼从男人身上扒下来的手表,然后默然转身,也不知道像这样硬气的汉子,到底能够在这惨绝人寰的折磨下,忍受多久。
恍然见,我觉得自己像极了古代的行刑官,而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则是我需要审讯的犯人。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现在天已经完全亮了,只不过,外面貌似天气并不怎么好,有些阴沉沉的,正如此时山洞当中的气氛一样,给人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让人不由得心生烦躁。
做为主谋,我很清楚身后的男人现在遭遇着什么。
除了身体上需要承受莫大的痛苦之外,更多的还是内心当中那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恐惧心理,当然,更折磨他的,其实是下一次痛苦到来前的等待时间。
那种感觉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无比的煎熬。
不过,他到也算是一个汉子,半个钟头的时间转眼即逝,可他仍然没有半点想要去从的意思。
我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他布满血丝怨恨且愤怒的眼神:“在我们华夏有一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很钦佩你坚守底线的精神,但你也没必要顽固不化。”
“在这里,除了你和我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泄露了己方的秘密。”
“你大可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先保全自己的性命,等活着回去之后,你仍然可以继续坚守你的底线,不会有人知道你在今时今日说了什么的。”
我取下了他嘴里的袜子,刚刚这番话,我说的还是比较诚恳的。
凭我自己的主观感觉,我觉得,我确实算得上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如果把我和这个男人现在的位置互相调换,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优先选择保全自己的性命,因为人只有活着,才什么都有,一个人,要是死了的话,不管他生前拥有什么,到最后也不过就化成了黄土一捧。
“你做梦!”
他的表情已经扭曲的看不出喜怒哀乐了,可他的话语依旧铿锵有力。
这使得我微微一愣,原来,世上的所有人,并不是一样的,总有人为了某种信念顽强的守护一生。
只可惜,这并没有什么用。
那种子乌虚有的东西,在某些时刻,或许会成为让一个人活下去的信念,可在现在这种时刻,根本起不到任何的有效作用。
“那就让我好好照顾你吧。”
我面无表情又把袜子塞了回去,然后握住他的第二根手指,一扭。
咔!
“呜呜呜!”
话音未落,他的第二根手指也被我折断了,疼痛在一瞬间,就让他整个身子都颤抖着蜷缩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是因为瘙痒还是疼痛,他整片浮肿的后背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整个人看上去简直糟糕透了。
我略感可惜,但凡他肯配合我一点的话,也就不用遭受这种惨无人寰的折磨了。
“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