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石壁里的倒影看了很久,心底感到非常难受。
这些天受伤,我身体里的诅咒,正在不断的发展,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而且我现在非常怀疑,那个大祭司老头,是不是趁着给我疗伤的时候,想办法加快了我体内诅咒的发展速度。
看来,我必须想办法尽快找回我的背包。
在我的包里,有玉城瑶给我的药,可以阻止诅咒发展的药。
不过,就在我在思考如何开口的时候,此刻,却发现一个让我感到十分眼熟的人路过。
我抬头一看,却见从身边经过的人,竟然是秦小怜。
我想了想,还是想和她打个招呼。
可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女人扫了我一眼,竟然像看待陌生人一样,脸色十分平静的就过去了,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当时就有点蒙了。
我发现,这个女人似乎不太像是装的,她看到我之后,竟然露出了一丝好奇,然后很礼貌的跟我点头行礼,这才走的。
我琢磨着,这女人见到了我之后,竟然一点异样都没有的吗?
这似乎不太对劲吧?
我再看了看石壁里面,自己的倒影,用力揪了揪自己的脸。
那倒影里我的样子,非常真实,一点都不像是虚幻的。
这让我禁不住产生了怀疑。
我仅仅是镜子里的影子,变了模样吗?
还是说,我的身体已经改变了样貌。
所以秦小怜,才认不出我来了?
我和她虽然没有什么爱意,但一直以来纠葛却很深,她竟然都认不出我来了。
这是诅咒发展的结果吗?
是不是说,我已经开始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能想象吗,一个人某一天醒来,却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那种恐惧深入骨髓!
一股莫大的迷茫和恐惧抓住了我。
我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也许能从过去的记忆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只不过,现在似乎没有时间给我去细想。
很快,我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
“你醒了,看来你的身体恢复的不错!”
是烈山秋那个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我转过头去一看,却见她还是和往常一样,穿着一袭神殿的白袍,看上去美丽动人。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指了指石壁里的倒影。
虽然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现在这样外貌都改变了的显著变化,我不可能继续装聋作哑,干脆直接询问这个女人算了!
听了我的话,烈山秋那张万年毫无表情的冰山面孔,却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她似乎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你不用太担心,这只不过是我们计划的第一步,趁着你受伤的时候,我们给你换了脸!”
“换了脸?”
她的话让我彻底怔住了。
脸竟然还可以换的吗?
我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作响,难以笑话和接受这个天方夜谭一般的现实。
见我似乎还在呆滞中,试图接受这个消息,烈山秋就继续说道:“我们这样做,也有不得已的理由,你要原谅我们,因为,你到底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如果你再次出现在部落,难免需要一个全新的身份。这张新的面孔,可以给你带来极大的便利,甚至是权势。”
烈山秋的话,让我嗅到了阴谋的气息,看来他们绝不是随便给我换了张面孔,而是极有可能给了我一个其他人的面孔。
不然,也不会说什么这张脸,能够给我带来权势。
大祭司那老东西和这个女人到底要我去干什么?
“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正好你的伤也刚刚好,不如先跟我来,继续休养几天,我们再谈谈接下来的行动。”
说着,烈山秋就示意那个侍女,搀扶着我,开始穿过这条走廊。
在这迷宫一般的神殿里,我们七弯八拐的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我才来到了一个新的房间里。
“这里就是你的新住处,你最好不要到神殿里到处乱走,侍女小霖会负责你的生活,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吩咐她。”
烈山秋指了指从我一醒来,就跟在我身边的那个蓝衣女人。
接着,她就转身离开了。
我发现,这个女人也是一个有毛病的东西,一路上,她都在安排这样,安排那样,我好几次和她说话,她都跟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那样子,似乎我像是一个特殊的囚犯一般。
这让我感觉很不好。
不过,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去反抗她,只好暂时捏着鼻子认了。
这女人走了之后,我就推开石门,进入了我现在的房间。
却见这个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石头的家具,骨质的陈设,整个房间都透露出一股白色。
据我所知,白色在野人当中算是比较尊贵的颜色。
至少她给我安排的房间,还算是不错。
另外让我非常在意的是,我在桌子上看到了一面黄铜制作的镜子!
我连忙拿了起来,朝着自己的脸照过去。
那镜子里出现的,已经不再是我从前的面孔了。
当然,如果非要慢慢观察的话,也可以找到许多从前面孔的些微痕迹。
我的下巴更尖了,还留着一撮山羊胡,左边脸孔增加了三道狭长的刀疤。
其他一些细微的地方,也发生了改变。
脸部的肌肉,可能也被毒素改造过。
很多改动看上去很细微,但是无数细小的改动结合在一起,却完全改变了我的面容。
实际上,在外界,也有所谓的整容手术。
但这些野人能够做到这一点,还是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在沉睡在药盆的这段时间里,很多时候我都感到自己的脸一阵阵的剧痛。
他们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对我做了手脚。
兴许就是靠那些奇怪的虫子,也许还用了别的什么神秘的手段。
这些我都无从去揣测了。
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在那个该死的药盆里面,究竟睡了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