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这个地方还有多少稀奇古怪的生物,万一被吸引过来,那可有我们受的。
我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以防这傻女人大喊大叫。
“嘘。”
欧阳烨倒也听话,见到我的手势后,立马就不作声了,只是跟前躺着几个死人,让她看上去很是紧张。
她用手语问我:“现在怎么办?”
而我只能以摇头作为回应。
这里空间很开阔,开阔到我们根本无处可去,甚至不知该走向哪边。
可我们总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这个鬼地方瞎逛,不然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眉头紧锁,思酌我们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微风吹来,还夹杂着雨点一样的水滴,淅淅沥沥淋了我一头。
什么玩意?
我下意识的抬手摸去,可手才刚抬起来,就被人扑倒在地,手电筒也掉在了一边。
倒下的时候,我一头磕到了地板上,疼得我冷吸一口气,捡起手电,瞪着压在我身上的欧阳烨,微怒道,“你疯……”
话还没说完,我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一片黑影飞过。
黑影绕了一圈后,朝我俯冲过来!
而且速度极快!
仅仅是一愣神的时间,黑影就在我眼里迅速放大。
两对肉翅,八条蛛腿,而且,它还长着一只鸡一样的脑袋!
这不正是被我砍去一截腿的怪物吗?乌苏拉之前,还把它称为‘王母的使者’!
现在看来,倒更像是只拼凑出来的四不像!
眼瞅着四不像与我越来越近,我急忙抱紧了欧阳烨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沾了一身灰,连氧气面罩也丢了。
没了氧气面罩,欧阳烨一张俏脸顿时憋的透红,边喘着粗气推了我一把。
“快!快逃!”
刚说完,她就因为缺氧而再次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四不像飞扑在我身前,八条长毛似的蜘蛛腿落在我周身的地面上,像一座牢笼似的,把我笼罩在它身下。
它歪着鸡头,像看猎物一样盯着我,我甚至能瞧见它鸡眼里的绿光。
完了!
脑子里刚升起绝望的感觉,就见怪物抬起了其中一条腿,朝我探了过来
那条腿的末端已经折断,断裂处还有绿色的粘液流淌出来,看上去就足够令人恶心了。
那条腿探到我身边时,忽然猛地一下抽到了我的腰,力道之大直接将我整个人抽飞。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掏出军刀!
但很快,我就感觉到了不同。
我的并没有落到坚硬的地面上,而是被四不像挑飞到了它的背部,柔软中带着一点潮湿的感觉,就像被水淋过的羊毛毡。
我有些疑惑了,这玩意把我放到它背上干什么?难道不打算弄死我?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见欧阳烨也被扔了过来。
紧接着,四不像煽动两对巨大的肉翅,腾空而起,像有目的似的,径直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我检查了一下欧阳烨的情况,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后我掏出了军刀,准备趁机宰了四不像,但耳边的风声,却让我恢复了理智。
“还是再等等吧……”
我默念一声,收起了刀。
十几分钟后,四不像突然身子一斜。
猝不及防之下,我连同欧阳烨一起从它背上滑了下去,好在距离地面并不高,摔下去也没有多大问题。
而且隐隐能听到一阵水声,从右前方传来。
这是哪?四不像为什么把我们扔到了这里?
我摸索着站了起来,立稳身子,掏出手电朝水声传来的方向照去。
只见一片足球场大小的水潭呈现在我面前,波光粼粼,水潭后面是厚实的,长满青苔的岩壁。
地上脚印很多很乱,而当我看到水潭边时,顿时瞳孔一缩。
这里居然还摆着几台电子仪器!
我背着欧阳烨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会陷进柔软的泥地里,好在有惊无险的走到了仪器旁边。
滴滴!
前脚刚落下,其中一台有屏幕的就亮了起来。
上面显示的图案很单调,红色绿色的线条交织,构建出了一张立体的地质图绘。
我只是大概的扫了一眼,就明白了,这是用来勘测地质的仪器,上面显示的图案,大概是这水潭底下的地貌。
地质图绘上显示,这个水潭,其实是一条u型通道的入口,直达岩壁的另一端 距离大概是五百米。
五百米……
要是换做平常,这点距离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而且我的水性很好,憋住一口气潜过去妥妥的。
可现在,我还带着欧阳烨,更糟糕的是,这女人还因为缺氧昏迷了!
总不能,带着这个昏迷的女人,在没有任何装备协助的情况下潜水,还要游五百米的距离吧?
我是肯定要过去的,但把她一个人扔在这也不行……
我思酌了半天,也没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咬咬牙,拽着欧阳烨纵身一跃,跳到水里,没办法,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搏一搏了!
刚入水我就打了个冷颤,这里的水温简直比冰水还要刺激!
而且水很浑浊,手电起不到丝毫作用,只能靠着感觉,一股脑往下游
大概到水下二十多米的深度,我终于触摸到了水底,这里的水压不大,但冰冷的水温却让人感觉骨头都生锈了一样,动一下特别费力,更别提我还带着个昏迷的女人。
时间不等人,再呆下去欧阳烨恐怕就撑不住了。
想到这儿,我立马卯足了劲儿,顺着水底的路摸索着前进。
好在片刻后,地势开始上斜,我心知我们已经来到了u型通道的另一端,连忙开始上浮。
哗啦!
出水的那一刻,我猛吸一口气,赶忙把欧阳烨拉了起来,试了试她的鼻息。
还好,她还活着!
“噔!”
突然,一道白色强光照在了我脸上。
什么玩意?我低骂一声,眯起眼睛朝光源处看去。
可奈何光线太强烈,什么都看不清,我只能边向岸边游边大吼道,“谁?谁在哪?”
“法克!又是只黄皮猪!”
突兀的一声怒骂,却让我心底一抽,甚至想赶紧潜回去。
这个该死的外国佬!是公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