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散满了海平面,略带咸腥味儿的微风依旧在空气中挥洒。
幸存的十几名队员面面相觑。
最后,他们一个个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我身上。
在他们战战兢兢的目光当中,我缓缓将枪口偏移,他们或许还没有发现,但我却瞄的很清楚。
现在,我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七号的脑门。
几十米开外,同样一直盯着我的七号,敏锐地发现了我枪口所对准的位置,他稍稍皱起了眉头,随即向后退开一步。
他的脚掌还没落地,我就已经扣动了扳机。
几十米的距离,对于迸射出枪膛的子弹来说,眨眼即逝。
但很可惜的是,当子弹和七号的头颅接触的那一刹那,子弹就被瞬间融化掉了,变成一团铜水,从他红的透亮,且冒着白色蒸汽的面颊之上滑落。
当这一幕被幸存的队员们发现的时候,他们脸上恐惧的神色逐渐转变为震惊。
他们万万都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对七号开枪。
呵。
我不屑一笑,随即扔掉了手中的枪支。
对于七号的异能我是很了解的,所以,早在开枪之前我就知道,在他有准备的前提下,打出去的子弹根本伤及不到他分毫。
但我开这一枪,也是有目的的。
为的,就是震慑他。
这个狗东西,刚刚那些队员抱动的时候,他完全有能力帮助我阻止他们的,可他却无动于衷,待在一旁看我的笑话。
这一枪,算是给他的警示,再有下一次,我可不介意向公司上层打个小报告……
在原地静站了有半个多小时后,我感觉到身上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肩胛骨还有些酸痛之外,已经无碍。
“过来!”
我舒了一口气,然后朝着队员们招了招手,他们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别人朝我小步跑了过来。
我有注意到,他们在朝我跑过来的时候。
警惕的像是可怜无助的小白兔,但是迫于我的银威,他们只能够不甘的屈服,听从我的命令,乖乖来到了已经打开的试管旁边。
“队……队长!”
只是,他们在见到石棺内的情景之后,都纷纷惊讶的扭过头来看着我,其中一人张了张嘴后,用干涩的声音说道:“队,队长!这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你把我们叫过来干什么?”
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后,我先是一愣,然后快步跑到石棺旁边。
可是不看不要紧,一看我整个人都懵掉了,起初我还以为是这个队员眼瞎了,或者是他出现了什么幻觉,可事实却是,石棺内的尸骨不翼而飞!
不!
石棺内的尸骨还存在!
凭借着异于常人的视力,我紧盯着石棺底层,那些灰中带黑的粘液。
回忆起刚刚石棺当中所发生的那一幕,我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刚刚当我们把棺材盖儿打开的那一刻,阳光透射了进来,而原本被封存在这其中的尸骨,则是像遇到高温的泡沫纸板一样冒起了泡……
很可能……
已经融化了。
该死!
想到这,我忽然感觉心情极度的压抑,控制不住的抬起爪子,猛的一下将石棺的衣角切割成碎块。
站在我身旁的队员们见状,立即悄无声息的和我拉开了一点距离。
他们搞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样发火。
但只有我清楚,这个石棺当中的尸骨,可是关乎着我身体诅咒的秘密,能否解开我身上的诅咒,就指望着它了。
我千辛万苦费尽心思的来到这里,为的可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有些恼火,但看了看剩下半截棺材盖,我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或许,棺材当中的事故还没有完全消失,我扫了一眼站在我身边的那些队员包括双手抱胸,仿若置身于事外的七号。
然后屏住一口气,低下头,将脑袋探入到了棺材当中。
我这么做,是为了能够更加清楚的看清关在里边的情况,因为刚刚我们只打开了这座石棺的上半截,至于下半截依旧还封存在其中,虽然同样暴露在空气内,但是并没有受到阳光照射……
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尸骨的下半部分应该还完好无损。
千万,千万……
我在心底默默的祈祷着,万幸的是,我所见到的结果和我想象当中的一模一样。
之所以刚刚棺材内的尸骨会发生那样诡异的状况,就是因为受到了阳光的照射,而尸体的下半部分并没有被阳光照射到,所以,依然还存在于棺材当中。
见到尸体的下半部分安然无恙之后,我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直起身来,静了静心神之后,我转过身看了一眼,即将落入海平面底下的太阳。
差不多,再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太阳应该就能够完全落入海平面底下……
我静静的站立在棺材旁边一动不动。
而那些待在我身边的队员们,则是胆战心惊的望着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而七号,确实时不时的冷笑一声。
“浪费时间……”
我有听到他的低声细语,但是我并没有当回事儿,等到太阳完全落入海平面底下,整片大地被黑夜所笼罩的时候,我才招呼着队员们一起将石棺的下半截儿打开。
沉重的棺材盖落在地上,每一个人都紧张到了极点。
吧嗒。
十几只手电筒打开,光芒全部汇聚在了棺材当中,而握着手链的这些队员,都已经做好了拔腿狂奔的准备。
看得出来,他们很害怕。
就像是在害怕这棺材当中的半截死人,会站起来将他们吞噬掉一样。
还好,并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果然夜晚到底是要比白天宁静的多,我的目光仔细的扫过这半截尸骨上的每一个细节,但很快,我就注意到,这半截尸骨当中好像多了一些东西……
是一些尾椎骨,长度,大约有将近一米……
嗯?
我皱起了眉头,要知道埋在这里边的是一个白种女性,是一个人。
而人类的尾骨早在几千万年前就已经退化掉了。
可我面前的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