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道:“大哥,没啥事你就先回去吧,我儿子的婚事,就不麻烦你操心了。”
李雪峰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走到沈母面前道:“你这老娘们怎么不知好歹呢?”
“我爸好心帮你忙活,你连个谢字儿都没有?”
沈柱摆手道:“雪峰,怎么跟你婶儿说话呢,那是你的长辈知道不?”
话音刚落,屋外的院子突然涌进来一群人,足足二十多号,各个都是身强力壮的黝黑汉子,他们手上拿着铁锹,脸上带着煞气,正簇拥着三个人往屋里走。
门打开了,一个短发汉子当先走了进来。
他光着膀子,嘴上叼着半截烟头,胸口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爸,人我给你带来了。”
汉子名叫沈壮,正是沈柱的儿子。
沈柱来之前,就吩咐儿子把江家三口带到沈母这,美其名曰帮沈毅谈婚事。
江家三口其实并不像沈岚所说,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势力小人。
江薇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心地单纯朴实。
一切祸端,都是沈柱一家搞出来的。
这事还要从沈母年轻时说起,那时沈母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姑娘,不知道迷倒多少年轻小伙。
沈柱天生好色,自然对沈母垂涎三尺。
可意料之外的是,沈母居然嫁给了沈岚的父亲。
这把沈柱恨的,恨不得亲手把弟弟弄死,自己取而代之。 m..coma
说来也巧,沈毅出生没多久,沈父就突发疾病离世了。
沈柱大喜之下,有事没事就往沈母这跑,想和她发展一段苞米地爱情,不过沈母洁身自好,对沈柱根本不假辞色。
沈柱那时已经成了家,虽然心里恼恨,但碍于家里有个母老虎,倒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沈岚大学毕业那年,沈柱的原配妻子得了绝症去世,他的儿子却机缘巧合成了村里的护矿队长,女婿也发了黑心财,腰缠万贯。
沈柱感觉自己的春天来了,于是对沈母发起了猛烈攻势。
沈母虽然已经年过四十,韶华不在,但在沈柱看来,依然具有无穷的诱惑力。
男人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谁知,沈母仍然不给沈柱一丝一毫的机会,始终和他保持距离。
沈柱无奈之下,只好玩起了迂回战术,打起了江家三口的主意。
他知道沈母有意让江薇嫁给沈毅,而江家也并无异议,沈柱肚子里冒出坏水,故意使绊子破坏这门婚事。
他让江家狮子大开口,提出各种苛刻条件刁难沈母,而沈母在无力承担的情况下,兴许就会求到自己。
这样不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对沈母提出非分要求了么?
可让沈柱没想到的是,沈母从始至终都没鸟过自己,竟然咬着牙硬抗,让沈柱的计划胎死腹中。
今天,沈柱打算发起最后一击,带着江家三口上门逼婚,如果沈母仍然不向自己服软,沈柱就打算用强了!
……
江家三口低着头走进屋子,在沈母面前站定。
江父江母的打扮和沈母差不多,都穿着不合体的宽松衣服,鸡皮一样的双手布满老茧,指甲里都是黑泥。
江薇是个长相水灵的大姑娘,五官清秀可人,又粗又长的麻花辫搭在肩头,洗的发白的衬衫一尘不染。
她见到沈母身边的沈毅,朝着他甜甜一笑,眼中的依恋和宠溺令人触动。
江父苦着一张脸,缓缓开口:“沈毅他妈,你也知道我们就这一个闺女,孩子们的婚事,我们老两口本来不该掺和,但是为了我家闺女的幸福,我看你们再出五十万彩礼钱吧。”
沈母皱眉道:“亲家,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老沈家啥条件你也知道,我每年把收成全卖了,也不过三万块钱。”
“我闺女为了给沈毅买房子,省吃俭用存够了首付,现在你又管我要五十万彩礼钱,我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啊!”
江父叹了口气,吧唧吧唧嘴,见沈壮瞪着眼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威胁的神色,咬牙道:“亲家,这事没商量,要不你想想办法借点吧,总之没见到钱,我是不会嫁女儿的。”
沈柱满意的笑了,斜着眼看着沈母,就等她开口求自己。
沈母愁眉紧锁,眼眶突然红了,她看着江父哽咽道:“亲家,咱们乡里乡亲这么多年,你真要把我往死里逼吗?”
江薇也气恼的看着父亲,跺脚道:“爸!到底为什么啊?你这摆明就是刁难人,我说过了,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彩礼和房子,只要跟沈毅在一起过日子,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江父不敢去看女儿的眼睛,懦懦道:“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没商量!”
他和妻子受沈壮的胁迫,不得不为虎作伥。
沈壮曾放下狠话,要是自己不听他的安排,煤矿的地底下也不在乎多几具尸体。
江父江母都是老实人,哪里经得起这般恐吓,为了一家平安度日,也只好委屈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