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算是对你凌无涯有了新的认识了。”
诸葛庐斋怪笑两声:“以前听人说过，凌无涯看起来仗义无私，实则自私自利，老夫还不信，今儿信了！”
他手指柳思微，朗声道:“柳家的独苗，也是你凌家最后的希望，你竟然要将她窝在小小的文丘城。”
原本，万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当听到“小小的文丘城”后，他脸色猛然大变。
诸葛庐斋没留意到，他继续说着:“凌无涯，你已经无路可走，蜗居小地方也是没有办法，你让小姑娘跟你一样？”
“你是不是也打算等你死了，也带走柳思微？”
“老夫未曾看她灵根，但也知道柳家出来的孩子绝对不会差了，她这么小的年纪，去了高等学府修行，前路广阔，你却不愿。”
“你不是自私，谁自私？”
“老夫，看清了你！”
唰！
回应诸葛庐斋的是一道夺目剑气。
这剑气当空劈斩。
诸葛庐斋一手朝上拍去。
砰！
空间炸裂。
不过，剑气反而多了。
诸葛庐斋瞪圆双目，喝道:“凌无涯，你要斩老夫？”
“倚老卖老的狗东西。”
凌无涯双手掐着剑诀，他整个人如一把惊天之剑。
“你说什么？”诸葛庐斋一边解结开了法印，在他周身浮现出层层防御光幕。
他化神期，凌无涯金丹境。
但是，凌无涯不能常理论之。
化神期的他丝毫不敢小觑。
“招新招新，你来挑衅凌某，一口一个老夫，你不用装老，因为你足够的老了。”
凌无涯缓缓起身，如那剑即将出窍。
“几百岁的人了，也就化神，这辈子你活到了狗身上去了，说你是狗东西，羞辱你了？”
凌无涯谁的脸也不看，他冷声道:“谁都知道凌某的软肋是思微，思微前脚去了主城少阳，你后脚能将她给抓了，别以为你心思藏的深。”
说话间，凌无涯身上的剑势越发猛烈，那一道道的剑气冲天。
“凌无涯，今日是春招，不可胡来！”
天璇宗的老妪皱眉喊道。
“凌无涯，收手，莫要让小辈们笑话了。”
“凌无涯，诸葛先生也就说一说，他并未绑了柳思微，你莫要动怒。”
五大院的人纷纷说情。
并不是诸葛庐斋有多好的人缘多大面子，而是现在场合确实不合适。
闹笑话。
“诸位放心，今日，凌某不杀人。”
凌无涯脸色发白，但剑势更强了。
“凌某要一些人知道，说错话动错心思的代价，这一剑，必落！”
凌无涯不可一世，如他剑气一般一往无前。
诸葛庐斋也怒了，“凌无涯，你真以为可以斩下了剑？”
他抬头，头顶的剑气已经汇聚成了一把大剑。
剑悬浮半空，威势凛凛。
这一剑，无论怎么看怎么感觉，也不能将其跟金丹境联系一起。
就是现场的元婴境强者，谁敢说自己有能力爆发出这样的剑势剑威？
“去！”
凌无涯吐出一字。
那把凌空的剑猛然斩下。
咔！
咔咔咔……
剑气凝形的长剑斩下，斩在诸葛庐斋结出的防御光幕上。
那光幕顿时裂开了一条大口子，接着裂纹一条条的浮现出来，蔓延而去。
哗啦！
在长剑消失的刹那，防御光幕碎裂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诸葛庐斋的防御被破！
化神期啊。
化神期的防御在凌无涯的剑下……不堪一击！
诸葛庐斋没用防御宝物，但凌无涯也没有用出他的杀人剑！
别说旁人了，五大院那边个个惊容满面。
早前，那个夜晚，凌无涯斩了战神堂卓宏晖的肉身，这些人没在场。
现在亲眼看到凌无涯破了诸葛庐斋的防御，不少人眼神里浮现出惧意来。
一直百无聊赖的傅怀此时双眼几乎要瞪出来了。
从没有过的，傅怀出现了崇拜之色。
他是道院的大师兄，以压倒性的优势坐上大师兄的位置，无人可以撼动。
能入他眼的同龄人，不多。
就是一些长辈在他看来不过尔尔。
凌无涯……
那一剑……
傅怀脑海里全是那一剑。
跟他一样的还有苏飞。
剑，已经溃散，而苏飞两眼里还有剑的影子。
在他脑海，那把剑从剑气凝形开始到溃散，如放慢动作一样。
这是他见过最强的一剑，跟那晚凌师所展现的不一样。
当时依靠的是杀人剑。
今日，凌师使用的是剑气，自身剑气，对气的理解与掌控，登峰造极！
这是苏飞所追求的。
整个演武场，落针可闻。
作为当事人，诸葛庐斋面上无光，老脸羞恼。
“凌无涯，你疯了！”
诸葛庐斋吼道。
“是啊，凌某疯了。”
凌无涯道:“六十年前，我就疯了，不过，疯的还不够彻底，得我完全疯了，就该为一些人收尸了。”
“不想被收尸的，最好老实一些。”
“你……”诸葛庐斋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万禅，“万城主，什么个说法？”
他觉得凌无涯疯了，不能纠缠下去，否则凌无涯持着杀人剑能闹出人命来。
他虽然也想凌无涯的那个东西，可时机不对。
拼杀，没必要。
然而他却不知万禅的心情极为不佳。
“你要说什么？”万禅头微低着，音调沉闷。
“春招之日，你作为城主，让人破坏了不成？”
诸葛庐斋质问。
“哦，这件事啊。”
万禅慢慢抬起头，脸色阴沉的很。
诸葛庐斋眉头微微皱起。
“考核继续。”
万禅说道:“考核人员可以决定自己的选择，考核人员的长辈可给意见，旁人……给本城主一个面子，别再逾越了，否则，本城主绝不愿意。”
“诸位不要忘记了，这文丘，目前是我万禅的。”
听着，诸葛庐斋总觉得万禅有所指，他正要再说，天璇宗的老妪道:“闹剧结束吧，考核继续。”
“下一个。”
柳思微已经回来了，她坐在了苏飞旁边，闷闷不乐。
“你要理解凌师，我先上去了，苏飞，你宽宽她。”
秦昊天起身，朝高台走去。
“你干什么？”苏飞问道。
柳思微朝着田依玉斜了一眼，哼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
“轮的到你吗？”
苏飞道:“你知道你在凌师心目中的位置，你也知道凌师的处境，别添乱！”
“我……”柳思微有些委屈，低声说，“她挑衅你，我气恼的慌。”
“我也没想去什么高等学府啊，就是想帮你出出气。”
诸葛苗条两小眼转个不停。
苏飞一手将他的头给扭到了一边。
“那你怎样才能消气？”苏飞问道。
“看她恼火，看她暴躁，看她绝望。”柳思微道。
“行，你会看到的，稍等一会。”苏飞余光见着田依玉正对自己冷笑连连。
但柳思微不信，她说道:“老酒鬼说了，你的灵根太杂，一定没有她的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