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循环头痛
“穿……穿过去了?!”子洲伸张着自己的手掌,怀疑着这不是自己的手,“这怎么可能?”晓枫没有动,子洲又轻轻把手伸进了她的身体。这下没有错了,右手在她的身体里肆意摆动着,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阻力。子洲慌忙地把手抽了出来,他不安地盯着晓枫。
明亮的月光照着房间,没有东西可以躲藏。“呵呵,”晓枫缓缓地拨开挡住额头的刘海,“你看清楚了……”月光打在她的脸上,子洲看清了她的脸——是不完整的。
只见晓枫的鼻子往上一部分的脸竟然,竟然没有脸皮,只有腥红的血肉,一些小地方甚至可以看得到白色的骨头。她那雪白的眼珠子整个突出,那画面甚是吓人。
“啊……”一声长长的尖叫响起,但并不是子洲,而是在他的脑海里。
旁边是一堆篝火,几个穿着奇怪的人围着一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女人,正在做什么,那女人不停地发出一声又一声刺透人心地惨叫,“啊!!!啊!!!……”忽然,其中一个人爆发出一阵极度兴奋的笑声,然后对着灰朦朦的夜空举起了手,他的手上,紧紧攥着一块什么。
“呃……”子洲痛苦地捧着头,“那是什么……”他小心地坐回到了床上。虽然头又痛得厉害,但是他却非常想要抓住这一刻脑海中的所有画面,“这是……这是我的记忆吗?”
晓枫一抹脸部,破碎的脸霎时变得完好。她浅浅一笑,“是不是你只要多想想就会知道了,我们之间还有很深的牵绊。”说完,一个转身,晓枫便神秘地消失在了病房。留下子洲一个人非常不解地看着空空的床,“可恶!她到底是我的什么人?”
微凉的晚风灌入大大的病房,让子洲不禁有了些凉意。
眼神往往是最直白的表达方式,如果不是受过非常严格的特殊训练,一般人的眼神是藏不了任何情绪的,笑得再大声,眼神里的悲伤不会因此而改变。
“讲了这么多貌似你还是不相信……”子洲说着失望地看向了别处。梦汐赶紧解释道,“没有啊,哎,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所以就很疑惑,不是针对你。”“是吗?”子洲半信半疑。
梦汐点点头,“是真的。听你这么一说,我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你知道吗?就早上我把你赶出房间那一会儿,我的头也很痛,然后脑海中便出现了许多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画面,和你有关。”她看向子洲,子洲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吗?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那么真实,完全不是受了什么心理暗示那种,而是,就像是自己活生生经历过。特别是那些对话,我丝毫没有觉得突兀还是怎样,就感觉非常地真实,我好像就和你说过那些话。但是话说回来,我活到现在,以前的记忆都完整地保存在我的脑海里,今天的片段,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插入点。还有,你失忆了为什么还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你不是告诉怡儿你找了我很久了?”
一说到这个,子洲显得很失落,“这个……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因为发高烧来医院吗?当时你想要去倒开水,在走廊上撞到了人……”“那个人是你!那时我还在大学吧。”梦汐细细一回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是啊,那一次,我就牢牢记住你了。但是原因我也不知道。总之之后满脑子都是突然冒出来和你有关的片断。我就问晓枫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说?”“她也不清楚,不过她开始帮我调查你的一切。你身边的朋友,你的家庭背景你……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怡儿,阿成还有阿盟情况的原因。可是却唯独找不到我和你之间完整的联系。只知道我们之间应该有在一起过。”
“原来是这样子。那现在你记起来多少了?”“没有多少,有些记忆还是今天有明天就想不起来的那种。不过我越来越确定我们之间的联系,我们,相爱过。”子洲说到忽然开心得笑了。梦汐郁闷了一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城子洲先生。”
“呃……”子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我现在对你是完全坦白了,你有什么想法?”
“你失忆了,但是却可以记得我们的一些事。但是我没有失忆,脑子里却出现了不该属于我又属于我的新记忆。你不觉得这样说不通吗?”
子洲应声,他看着梦汐的眼睛,“这个,其实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不一定。”
梦汐明白子洲想说什么了,“科学角度上讲催眠不可能达到改变人的记忆及行为这种程度,它只是帮助精神方面有问题的患者的一种很有效的工具。”
“这点是没错,但是催眠还有帮助患者隐藏记忆的作用。人一生的记忆都储存在大脑中,但是真正活跃在当前意识中的又有多少?不过是冰山一角。大部分的记忆就像是电脑上的文档一样,安置在硬盘中。当你想起来的时候就是他们被调出来打开的时候。催眠可以帮助你将一些遗忘的事情给唤醒,同样也可以帮助你把一些事情像设置成隐藏文件一样塞进某个小角落。唯一的区别是大脑中的文件是无法删除的。所以从这一方面来讲,和你说的并不相悖。也许你的一部分记忆就是被隐藏了,而现在又因为种种情况而被唤醒,以至于你觉得这部分记忆来得过于突然与不协调。”
“……是吗?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学得就是心理学,又能有谁把我催眠呢?我的意志是建立在我懂催眠术的基础上的啊。”
“你这说得是废话。”子洲回答,“如果我们的猜测没有错误,那么所有答案都藏在我们遗失的记忆中。只要我们把那段记忆找回来,一切谜团都可以解开了。”
“人呢?”怡儿惊讶地看着空空的病床,那些凌乱的输液管和倒在地上的椅子。她看了看四周,没有人。“阿盟人呢?”她不安地朝病床走去,心想千万别出什么事了。
“吱……”房门缓缓地合上了,门背后,站着一个人。
“啪嗒”门关上了。这一声响惊得怡儿回过身来,“我的天啊……阿盟!”她捂着胸口,望着贴墙而站的王盟,“你,你怎么跑到门后去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了。”阿盟慢慢地迈出步子,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怡儿,“你有事吗?”
怡儿只觉得怪怪的,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我,我能有什么事?你昏了这么多天,大家都很担心你呢。”“哦,我现在没事了。”阿盟平静地坐回到了床上,“我睡了几天了?”“呃,这个我一时也说不上来,反正很多天就是了。你叫医生了没有?醒过来第一件就是让医生好好给你检查一下才是。”怡儿帮忙整理床铺。阿盟摇摇头,“没有,我现在状态很好。不信你看……”他挽起袖子,怡儿看到他手上的伤疤竟然一点都没有。
不可能……好得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连疤痕都一起长好了啊。怡儿很不可思议地抓过他的手,仔细地看着,“这不合常理啊。”“怎么了?”“伤口是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长好的。我还要问你怎么了?”
“我……啊……”阿盟突然摔倒在地上,难受地抱着头,“我的头,我的头好痛!”怡儿见状,立刻把他拖上了床,“你先不要乱动!”她说完就啪啪地按下了求助铃。
“大雾村……大雾村……”无数个声音在阿盟脑海中盘旋,说得却是同一个词。
“啊……”阿成捂住耳朵,痛苦地叫着。
“大雾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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