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媳妇笑起来:“你这胸口半点伤都没有,不会是想讹人吧?”
王凤娟不信,努力低头往胸口看去,随后满脸疑惑,“不可能的呀,这丫头脑袋跟个石头一样,咋会一点都没有呢?”
周老太气道:“我孙女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孩子,能把你撞成啥样,我看是你恶人先告状!”
王凤娟顾不得她说的什么,双手往胸口按,试图找出点伤来。
李昭昭演起来,捂胸咳了两声:“大婶是想自己捏出来点伤,骗人吗?”
王凤娟抬头瞪她:“死孩子说什么呢,我身上有没有伤你能比我清楚?我告诉你,那两头驴必须赔给我,要不然我上城里告你们状去。”
村长媳妇听了这话,挂起冷脸:“王凤娟,你是想让我男人下不了台吗?”
王凤娟强势,但是村长媳妇还是要给面子的,因为天冷,她先把衣服拉上,然后道:“要不这样,赔我一头驴这事就算了了。”
李昭昭眼皮微挑,开口说道:“大婶身上各位婶婶都看了,有没有伤大家都能看出来。”
有一个妇人点头:“大家都是明白人,我看这事还不如就算了,没必要惹得都不痛快。”
王凤娟摇头拒绝:“我可是实实在在挨了一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与她关系好的妇人,附和道:“是啊,凤娟的为人大家都知道,不能做出诬陷人家姑娘的事,我看就是皮糙肉厚,撞得伤不明显。”
周氏一手护着李昭昭,挺身而出道:“我闺女是怎么样的人我知道,你这说话的声音足的很,大家都能看出来。刚刚也都看了,你身上压根没有伤,我看是你欺负我们在这里没有帮手,故意恶心人的!”
李昭昭侧头,目光落在周氏满含关切的脸上,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她感到无比温暖。
她伸手拉住衣服的边缘,然后稍稍用力一扯,露出了脖子下的皮肤。
带着哭腔和委屈地说道:“我好好地走着,大婶根本就没看路,直接就撞了过来,怎么能……”
李昭昭声音哽咽地说不出来话。
她装的。
村长媳妇听到声音,连忙将视线投了过去,清楚地看见了那块与李昭昭原本略白肤色形成强烈对比的淤青,在对比下显得格外显眼。
“王凤娟啊王凤娟,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姑娘给撞成啥样了!”村长媳妇皱起眉头,满脸责备地瞪向王凤娟。
李昭昭身旁的周氏心中疼惜不已,小心翼翼地帮闺女把衣服重新拉拢好。
周老太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二话不说冲到王凤娟面前,伸手猛地一把扯开了她的衣服。
紧接着,周老太指着王凤娟毫发无损的胸口,毫不留情地开骂起来:“你倒是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瞅瞅,到底是谁的身上有伤!你这么大个人了,撞了人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我看你简直就是......”
屋内其他人的眼神也开始不对起来,连与王凤娟关系好的妇人也说不出力挺的话来。
然而,面对指责,王凤娟依然嘴硬不肯认错,她使劲将周老太推到一边,强词夺理地反驳道:“那,那也是因为她自己走路不长眼睛,非要往我身上撞的!”
“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在场的大伙心里可都清楚。”
村长媳妇此时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又接着催促道:“外面还有好多人在等着呢,赶紧收拾一下出去。”
李昭昭见事情得出了结论,乖巧地依偎在周氏身旁。
几个人走出了房间,村长迫不及待地询问结果:“怎么样了,她到底有没有受伤?”
村长媳妇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唉,王凤娟一点事都没有,倒是这姑娘被撞得够惨,胸口好大一片淤青,瞧着可怜的哟。”
村长听完这话,心里大概有了数,转头看向满脸懊悔之色的王凤娟,严肃地问道:“既然检查都做过了,那把你五天的房钱赔给人家姑娘当作补偿,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谁知王凤娟却瞪大了眼睛,高声叫嚷起来:“凭什么要我赔偿啊?明明是她先撞到我的,应该是她赔我才对!”
村长媳妇一听,不禁冷哼一声,嘲笑般地回应道:“得了吧,我看只赔五天的房钱都算便宜你了,就该把所有的房钱都给人家姑娘,谁叫你先倒打一耙的?不多赔点都说不过去。”
“不是说好只赔五天的嘛,怎么又变卦了?”王凤娟心知讹诈不成,反而还要自己掏钱赔偿,便开始耍赖皮,“五天房钱都够多了,那可是……”
站在一旁的李昭昭心善道:“二十五文。”
“对对对,二十五文……二十五文!”王凤娟惊了,让她赔二十五文不是要她的命吗!
有村民笑起来:“人家一头驴可不便宜,也没见你要起来心疼呀?”
“就是,轮到自己赔钱倒是不乐意了。”有村民附和起来。
王村长还有人的住处没有安排妥当,就速战速决道:“五天房钱到时候直接给人家姑娘。”
然后交代村民:“你们把安排到自家的人都领回去,认认门。”
王村长讲好后,继续坐回去安排剩下的人。
王凤娟带着天塌了般的表情,领着住自家房的两人出了马场。
随后,原本站满人的马场,少了大半。
李家人等事情结束,一一上前安慰了李昭昭两句。
李昭昭统一答复都是自己没啥大事,可他们不信,都以为她是因为太过懂事,不想让他们担心。
陈远更是当场给李昭昭把了脉象,在得出跳动有力、毫无弱症的情况下,只当她是外伤,还说要是进城给她买药膏。
家人和陈远、陈念的关心把李昭昭弄的哭笑不得,不过她很喜欢。
李昭昭想到黑驴车上的郝连耶,走过去想问问他有什么住房要求时,就看到他大半个身体探出车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