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将不久前对李昭昭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李大强惊喜道:“我说昭昭怎么被人接走了,还把我们吓了一跳。那我们快点回去吧,别到时候好房子都让别人分了去。”
于是他们快速出了城。
两辆驴车飞奔在路上,李昭昭无意间扫了眼旁边的驴车,当看到车板上的人后,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这人不是被她打晕的人吗,怎么跑到灰驴车上了?
可现在大家都急着回去分房,压根没给她机会问。
恰在这时,灰驴车上的郝连耶睁开了眼睛,半眯着眼眸盯着她。
完蛋,人没甩掉还被黏上了!
……
北沟村。
两辆驴车在驶入村里的时候,缓缓降低了速度。
李大强在驴车上问:“大哥,在哪分房啊?”
“有人来说分房子,我也不知道在哪。”李铁柱如实说。
“不如我们去找村长?”陈远道。
李有才问:“可村长家在哪呢?”
李昭昭应声:“我知道村长家在哪里。”
说着,便指挥黑驴和灰驴朝村长家走。
还没到王村长家,李昭昭远远地就看到一大群人在那里围着。
这下不用说,就知道找对了地方。
他们在快到王村长家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让李昭昭看着两辆驴车,他们四人去前面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李昭昭在四人走后,下了驴车,走到郝连耶车旁,打量起他来。
郝连耶紧闭的双眼被看得不由颤抖起来,最后睁开眼睛道:“看够了没有?”
“没有。”李昭昭无赖道,“我想看,你能拿我咋滴。”
她倒要看看这人有本事在什么地方,能在打晕他的情况下,上了黑驴的车?
郝连耶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却被李昭昭一把压了下去,逼问道:“你是怎么碰到我二叔他们的?”
郝连耶扯到伤口轻咳了一声,嘴角带笑道:“你猜。”
李昭昭移开压制他的胳膊,朝一边的黑驴问:“黑子,你说他怎么上来的?”
郝连耶听了眼前女孩的问话,不由的扯嘴笑起来,“怪不得不喜欢钱,原来是个傻子。”
“你再说一句,我把你打成傻子信不信。”李昭昭让他闭嘴道。
黑驴在此时叫起来:“嗯昂……”我跟你三叔找活,后来他把我拴到柱子上。我多聪明啊,就把绳子解开遛遛弯,结果就看到他。我以前见到过有人从别人身上拿出来过东西,就想着他身上有没有,你看我翻到了什么!
黑驴张开嘴让李昭昭看。
李昭昭忍着味道看过去,发现它嘴里面有颗珠子。
不对呀,这珠子不是被她顺走了嘛?
看来不止一颗。
她拿出珠子后,说道:“继续。”
黑驴眼巴巴地看了眼李昭昭手里的珠子,继续道:“嗯昂……”然后我就被你二叔找到了,就把这人带上了车,接下来走走停停的,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看黑驴讲述完一脸求夸的样子,李昭昭忍住没打它。
她在回来的路上想过很多种可能,万万没想到是被自家笨驴捡到的。
郝连耶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李昭昭和黑驴在做什么,只知道黑驴一直在叫。
他想这女孩肯定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要不然谁会放着一百两不要?
想到宝珠,郝连耶艰难地伸手摸了摸胸膛,发现珠子没了!
肯定是被奸诈之人偷了去,呜呜呜,他的宝珠啊!
郝连耶完全没把这事联想到身边的一人一驴身上,默默在心中悼念他失去的宝珠。
李昭昭从黑驴嘴中知道了大致情况,再去看郝连耶时,就看到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喂,自己也没干什么呀,让人看到还以为怎么他了。
李昭昭念在珠子的份上,安慰道:“别哭,给你治伤。”
前提是不能超过珠子卖出的价格。
郝连耶快速道:“你说的,不能反悔。”
看他生怕自己反悔的样子,李昭昭疑惑自己说的话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郝连耶在心中默默祈祷,这傻女孩一定要记住她说的话。
李昭昭看他闭眼的样子,以为他要休息,就回到灰驴车上,半靠着休息。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周氏大着肚子过来,看闺女昏昏欲睡的样子,脸上挂着幸福的笑,轻声唤道:“昭昭,醒醒。”
李昭昭坐起身,拉住掉落的披风问道:“娘,分好了吗?”
周氏脸上露出惆怅,“还有的说呢,估计今天很难分到。”
“娘,别担心。”
分不到就盖一个,总之漏风的土房不能留到过年。
“娘没事,村长说了上头的官让给我们分房子。就是原先的村民不同意,应该是动了人家的利,但这也是正常的,换到自己身上没人会愿意的。”
周氏说着,看到黑驴车上躺着一个受伤的人,惊讶道:“这人是怎么了?!”
“娘,我也不知道,等二叔他们回来问问。”李昭昭装不知。
郝连耶听到她的话,睁眼发出微弱的声音:“是与她同行的人救了我,将我带了回来。”
“你歇歇吧。”李昭昭看他的样子,生怕一口气上不来,噶了。
郝连耶有些感动地看向她,这女孩虽然傻,但心地是善良的。
李昭昭看郝连耶眼神有些呆滞,生怕他死在了驴车上,心中就盼着会医术的陈远快点回来。
周氏没有返回王村长家,和李昭昭坐在驴车上等起来。
又过了快一个时辰后,李昭昭看到围聚着的人群散了,家人也都走了过来。
周氏问李铁柱,“咋样了?”
“回去说。”李老爹插话道。
接着一家人和陈远、陈念回了土屋。
进了土屋,李铁柱和李大强将黑驴车上的郝连耶抬下来,放在地上。
李老爹问起来,“这人受伤了,怎么不送到医馆,带回来干什么?”
李昭昭赞同地点头。
李大强有些激动地解释:“爹,人家给了我们三两银子,让给他看病。找了医馆没人接收,想着陈远会医病,就将人给带回来了。”
陈远蹲在郝连耶身前,为他撒药的手顿了下,回头道:“他身上是划伤,买了些药还有剩余。”
郝连耶皱眉忍疼道:“你们放心,要是钱不够我再补,要是有剩余就当是给你们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