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拿我打嚓!”
赵大刚笑骂了一句。
“嘿,那敢情好。”
小青年赵晓峰嘿声一笑。
“好个屁!咱们爷们各论各的!”
赵大刚笑骂着轻轻踢了自己侄子一脚。食堂师傅们,一阵哄堂大笑。
“好好练刀工,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后厨的各位师傅们一块收拾菜,好好练刀工,熟能生巧。
其他的,慢慢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李长安笑着叮嘱。
“知道了师父。”
赵晓峰连忙应着。
他可不傻。
当个车间工人当然光荣,但,当个会炒菜的大师傅,那也不差啊,油水足,这手艺走到哪里能用得着。
不说外面,就红星轧钢厂,一万多人的大厂!
这么多工人。
谁家没有三亲六故?哪个月这个关系网里,不得有个红白事?这都是捞钱的门道。就拿他叔叔赵大刚来说,厨艺比起傻柱差了一大截,但,一个月在外面接几个活,也能赚个十来块,还能从主家带回点有油水的好菜来。
这可比当车间工人好处大多了。
实打实的好处!
而且,师父年纪小,不摆架子,不像其他勤行里的大师傅,规矩大的吓人。
喝着茶,优哉游哉的和几个师傅聊会天,累了还能守着火眼眯一会,那叫一个舒坦。很快,一下午就过去了。
其间。
李长安又提点了赵晓峰几句。
收徒弟嘛。
该教就得教,拜自己为师,真跟傻柱似的,十几二十年不教真本事,那特么缺了大德了。再者说了,他哪里有十年二十年?
再过几年就到起风的时候了。
在此之前,得能让徒弟们出师才行,不然,自己跑了,留下几个光会切墩、大勺都不会颠的徒弟,非得骂娘不可。
“兄弟,听说没?贾东旭那小子,今天清茅房可能是累的够呛,下午扫茅房的时候,脚下一滑,栽进尿桶里了,好悬没淹死!嘿嘿嘿。
后来还是他们那的小组长,看他嘴唇泛紫,怕这小子冻死在厂子里,自己惹上事,提前让他下了一会班。”
下班,许大茂在轧钢厂门口等着李长安,一见到李长安,就迫不及待的分享着自己简单朴实无华的快乐。
宣传科就这点好。
像许大茂,是放映员,不下乡、没放映任务的时候,那是真的清闲。到处转悠,插科打诨,消息十分灵通。
像李长安抱着个搪瓷杯,在二食堂猫着,就不知道这些事。
“好家伙!”
李长安一听,险些乐出声。
不是他幸灾乐祸。
关键是这玩意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不过。
李长安还真就有点同情贾东旭,现在可是零下十几度,这货栽进尿桶里,够惨!要知道,现在都穿棉袄,而且,棉花和布料这年月都十分金贵,一般就一身。贾东旭棉袄怕是占尽了公家便宜,吸足了“水分”,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呆几个小时,还用说吗?
不冻个半死才有鬼了。
最关键的是。
这玩意味太大,就算洗了烘干了,也有股子味道,穿着加了料的棉袄,那滋味……啧啧!
“哟,那不是贾东旭吗?”
许大茂驮着李长安在回家的路上,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晃晃悠悠,车子骑得歪七扭八,故意不停的按着车铃。
“哎哟嘿!这不是咱们四合院的干部,贾副所长吗?怎么,下班了?腿着回去啊?”
不得不说。
许大茂的确够损,不断的调侃着贾东旭。贾东旭恨恨的瞪着许大茂,有心想要骂许大茂几句,但,体力虚弱,棉袄都结冰了,冷的要命,哪里还有心思骂人?
说实话。
他都想要一路小跑回家,但今天一上午清理了好几个茅房,工作量、劳动强度比他一天做完在钳工车间三天的工作量都厉害,体力透支,有些虚,根本跑不起来,要不是中午傻柱给他送了点饭,他怕是早就倒在厂子里了。
“贾东旭,别以为你这个反分子不说话就没事,等周一一大早,我非得跟厂子里举报你占公家便宜不可!”
许大茂逗了贾东旭一阵,见贾东旭始终就是急着往前走,也不和他说话,也就懒得继续逗了,临走甩下一句话。
一脚蹬车,速度加快。
“兄弟,坐稳了,走咯!嘿,有车就是爽。”
许大茂笑着。
“该死的!”
贾东旭打个寒颤,低声骂了一句,加紧脚步往家里赶,现在他身上几乎感觉不到一点热乎气了。
再不加紧,怕是要出大事。
“贾哥,贾哥!我听说你出事了?哎哟,这把我给急的,快,我背你回去。”
傻柱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了上来。
“那就辛苦兄弟你了。”
贾东旭可不和他客气,也不管会不会脏了傻柱的棉袄,直接趴在了傻柱背上,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把棉袄脱了,围着火炉取取暖。
“没说的。”
傻柱体力的确没的说,背着贾东旭这样一个大小伙子,还能小跑一阵。
“嘿嘿!”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路过前院,正瞅着贾张氏,顿时嘿声冷笑。
“许大茂,你鬼笑什么?是不是喝了猫尿了?”
贾张氏顿时张牙舞爪,丝毫不客气的大骂道。这老虔婆也不是傻子,知道李长安现在惹不得,不敢冲着李长安发火,但,对许大茂可就不客气了。
前天晚上全院大会,她还和许大茂他妈大战了一场呢,客气的着吗?
“嘿嘿,我没喝猫尿,倒是你们家贾东旭喝了,不过不是猫尿,而是……嘿嘿!不过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没准那里面还有厂长、主任的呢,兴许你家东旭还能高升,从贾副所长往上提提也不一定。嘿嘿!”
许大茂不是傻子,撂下几句话,就趁着贾张氏没回过味来,推着车子飞速的跑回了后院。
“该死的许大茂,损阴丧德的臭小子,你生儿子没xx!”
贾张氏咒骂了一句,随即,还是记挂自己的宝贝儿子,忍不住看向了李长安,知道自己现在惹不起李长安,只能努力摆出了一副自认和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