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巫术

李建业离开之后,我看向孔母:“孔姨,他说的这事儿,你觉得可信度有多少?”

孔母也表示不清楚,说:“这个无法评估,我目前只知道你们钟家跟大磨山里的白娘娘有些恩怨,并不知道大磨山里还有什么妖魔鬼怪。”

就在我还苦恼李建业说的那些话时,东屋的羊角胡嚎了一声,然后就看见他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屋子。

他扶着门框,双目血红的瞪着我们:“你们这些贱人,拿命来。”

然后扑通一声又昏了过去。

费了好大的劲把他重新摁到床上之后,孔母翻开他的眼皮,发现羊角胡现在眼睛已经开始变红,并且手臂的皮肤下面也隐隐有什么东西在游动一样。

孔母说:“这是北派的巫术,我是南派的人,不太好办。”

“巫术还分南北?”我说话间,猛然想起我第一页住在这里的时候,喷了一口血,血里面还有虫子蠕动,便问了出来。

孔母说当时是她给我吓得蛊,蛊术这种东西跟巫术并不相通,他当时给我下蛊,纯是为了让我害怕,从而主动离开大磨山村,远离这一场纠葛,没想到人愿难违,盘山公路突然断裂导致我还是卷进了这场旋涡。

被死死摁住的羊角胡此时也恢复了一些意识,他睁开眼睛,看着我说:“钟阳,杀了我吧!快杀了我,我好难受,我感觉每时每刻都有东西在啃食我的五脏六腑,我的五脏六腑快要被这种东西给啃食干净了,疼啊。”

说着话,羊角胡的嘴角就流出了一道血。

并且他的面部皮肉下面也开始有蠕动的迹象。

孔母伸手拔下头上那根银簪插进羊角胡的膻中穴,与此同时,羊角胡胸前的皮肉就好像水面上落下了无数的雨滴一样,密密麻麻的蠕动痕迹快速的像银簪的位置聚拢。

孔母一看这情况,急忙拿掉了银簪,同时羊角胡的伤口爬出一只只像玉米粒那么大的黑色虫子。

克制这些虫子的白药再次被孔母端了出来,我没有细数,但是死在白药之下的虫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看得我起了一身一身的鸡皮疙瘩。

随着这些虫子的死亡,羊角胡突然双目瞪圆,浑身抽搐起来:“别在杀了,别再杀了;有虫后在我体内,你们杀的越多,它就会疯狂的啃食我的内脏繁衍更多的虫子。”

说到最后,羊角胡带着哭腔。

看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躺在床上受这种罪,我看不下去了,我说:“孔姨,要不我去找潘花子要解药吧。”

“你确定他会给你?”

“不是您说他是真心想结交我么?”

“两码事,他是想结交你,不是结交这个人!反而这个人死了以后对他来说更有利,因为村长入狱,你除了他潘花子就再也没有依靠了,明白了嘛?他不给你解药你也拿他没办法,不是吗?”

“可是……”我欲言又止。

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孔母说:“再等等,这次逮捕村长的由头是封建迷信跟寻衅滋事,这种事情一般一个礼拜差不多就能放出来,村长家有钱,时间会更短,等村长回来一切就都好办了。”

“可是他撑得了七天吗?”

“我会尽力。”孔母从兜里掏出两颗药丸,一红一绿:“这两颗药丸是我们南派的生死丸,红丸为死,绿丸为生,喂他吃下绿丸可镇住他体内的虫后不再繁衍,但最多镇压七天,七天之后如果没有解药,那就喂他吃下红丸,毕竟人没了,绝对不能让虫后再逃掉,虫后死掉,潘花子就少了一张底牌。”

说完,孔母将生死丸递给我。

我拿过绿丸,说:“大爷,张嘴,吃了这东西就不疼了。”

羊角胡微微张开嘴巴,虽嗓子有血沫堵着,但还是咬牙把绿丸给吞了下去。

最多七天,也就是说有可能是六天,五天甚至更短。

所以解药的事儿依然迫在眉睫。

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这几天里,孔母给我传授一些南派的手段,虽然都是一些基本的东西,但也让我受益匪浅。

比如对巫术跟蛊术的区分。

之前巫蛊为一家,后来巫蛊分家分成巫术跟蛊术两派。

巫术主要是用气来催动术,而蛊术更多的是实质性的,比如五毒、痋之类的一些毒虫,能杀人,但也能救人;巫术则不然。

巫术多为害人之法,习者,断子绝孙。

当我问到为什么有的人宁可断子绝孙也要学习这种害人的术数时。

孔母说:“因为仇恨,仇恨会冲垮一切的心理建设,会让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只要能报仇,他们不会在意后果,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什么仇恨至于这样?”

“如果有人杀了你的父亲,你会怎么做?”

“报仇。”

“如果对方比你强大太多,而这个时候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通过法律途径,第二是修炼巫术手刃仇敌,你选哪个?”

“我选第二。”我不假思索的说。

“为什么不选第一呢?”

“因为我更喜欢简单直接的方法,手刃仇敌岂不痛快?”

说完,我整个人愣住了。

孔母说:“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事情都会导致人走向极端,不一定只有仇恨!也有背负了很多压力的人,受到极致的屈辱,又或许…或许一件很小很小的小事都会导致人钻进牛角尖,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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