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082六天
好久不见。
一如之前青叶对宇智波鼬打出的招呼一般。
而此刻面对着多年未见的弟弟，鼬却全无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只是盯着那看着自己怔怔出神的少年，缓缓地朝前踏去一步。
“怎么了，你日日夜夜想要看到的仇敌就在眼前了。”
“你成为了忍者的目标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来吧，让我试试你的器量究竟如何。”
说是挑衅也好。
当做妄言也罢。
总之，在这般明目张胆，且毫不顾忌的言语之下，佐助心中的怒火很快便已吞没了他的理智。
“鼬！！！”
咬牙切齿地喊出了这个名字过后，佐助的右手之间便是绽放出了苍蓝色的电芒。
吱呀作响的雷鸣仿若鸟雀长啸，佐助瞪大了眼睛，面露狰狞，双腿使劲踩……整个人也化作了奔涌的闪光。
足以破开夜空寂静的雷鸣骤现，若是换做普通人，此刻只怕是吓到腿脚都开始发软。
然而对于宇智波鼬来说，这一切却又显得太过于……
“幼稚。”
侧身，挪步。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是以相当微妙的角度，躲开了那扑至面前的电闪雷鸣。
炽热的光亮在鼻前流窜而过，酥麻的电流自空中挣扎，扑腾，却又丝毫影响不到这个冷漠的男人。
‘居然打空了？！’
这个念头只得是刚刚浮上佐助的心头，他便是被一股子力道给打中，整个人直接被推搡在了墙上。
随着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墙壁上，佐助的意识也在瞬间停顿——便是在这转瞬即逝的片刻之间，宇智波鼬准备地卡住了佐助的右手腕，继而顺势朝着上头狠狠一拽。
“呜……”
皮肉被掐紧，骨头在发出咯吱回响的同时，连带着右手都开始变得麻痹，迟钝。
佐助当即露出了个吃痛的表情。
‘这个感觉，是卡卡西之前说过的穴位压制……’
作为查克拉流向的点位，在一些技术高超，并且经验丰富的忍者眼中……他们即便不需要白眼，也能够准确无误地判断出具体的位置。
此刻的宇智波鼬便正是如此。
由查克拉驱动而成的雷遁在瞬间消散，消弥于无形的光芒最后一瞬，却是让佐助看到了那双冰冷，且无神的黑红色眼眸。
“就只有这点本事？”
“觉醒了的写轮眼，在这流淌于血脉之中的力量……伱却只能看到这虚无缥缈的未来吗？”
“还是说……”
“为了向我复仇，这么些年的锻炼下来，你的恨意也就只有这点的程度吗？”
尽管是平缓到了极致的语调，可此刻说出的一言一语，却都像是准确无误的飞镖，个顶个地命中了正心所在。
“\b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比起说是反抗。
佐助此刻的发言，却反而更像是一种对自己的怒吼。
少年呲牙咧嘴地抬起了左手，体内的查克拉开始流动，眼看着蔚蓝色的雷光仿若星屑那般点点浮现……
宇智波鼬便是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了佐助的肚子上。
咚！！！
紧攥了的拳头深深地嵌在了皮肉之上，强大的压力从中吞吐而出，让佐助根本无法保持精神，当即凸起了眼睛，张嘴便是发出痛呼。
“啊……”
自喉间翻滚着爬出来的惨叫入耳，宇智波鼬丝毫不为所动，仿佛听到的不过是些转瞬即逝的飘渺之物。
“对手已经压制住了你的行动，在这种情况下，使用一切更为快捷的反击手段才是正解吧？”
“既然师从卡卡西，他不可能不教你这些东西。”
“所以是你没有学会吗？还是说发挥失常，没有做到你平时的水准？”
不论如何，从现状看来……佐助的表现都是那么的不尽如人意。
宇智波鼬罕见地皱起了眉头。
“所以……你的器量就只有这么一点而已吗？”
伴随着那好似自言自语的低吟，宇智波的鼬的眼眸低垂，紧攥着佐助的单手开始用力。
啪，咕……
接连两声的脆响，闷声，几乎是不分前后地传来。
本已是吃痛了的少年此刻愣是长大了嘴，却是连一声惨叫都再也发不出来——随着宇智波鼬抽手后退的动作，佐助直接摔倒在地。
他便是颤抖着身体，张开了嘴，正将严重变形的右手安放在了胸前。
差距。
双方之间的鸿沟，是根本无法用以衡量与比较的距离。
‘怎么办，我，我根本打不过他……’
忐忑，不安。懊恼，后悔。甚至在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对于‘死亡’的害怕。
在这般纷乱的心思之中，佐助的眼睛被冷汗滴入，最后只能勉强看清楚那模糊的人影。
我……会死在这里吗？
就在他这般念想的同时，没曾想，那站在了身前的仇敌，却是在此刻背过了身去。
\b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疑惑的情绪之下，细碎的低语便是顺着冷风淌来，最后缓缓地挤入到了佐助的耳中。
“看来是我对你高估了，你这种废物，根本不值得我这样去关注。”
“只是在干掉你这个废物之前，我还有一段过往的孽缘需要先去斩断才行……宇智波一族的血脉，只需要留我一人就够了。”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但佐助却是听得浑身一抖。
同为一族的他，最是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为何。
“你，你给我站住……”
本已开始麻木的身体停止了颤抖，传来阵阵剧痛的右手也变得迟钝了起来。
贴墙而立，正在缓缓起身的宇智波佐助，他此刻盯着不远处那半转过头的背影，便是一边喘着粗气。
一边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的复仇者，是……我。”
“跟青叶，没有，关系……你就冲着，我来！”
只是说完了这一段短促的话语，佐助便是感觉到了眼前突然一花。
而等到他再度反应过来之时，那个日日夜夜都不曾忘记的男人，便已是重新站立到了他的面前。
黑与红的瞳孔在那冰冷的眼眶之中盘旋，流转。
莫名的意蕴在宇智波鼬的身上凝聚，而在片刻之后，佐助心中也是升起了危险的预警。
似乎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正在飞速酝酿成形。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的恨意并不是消散掉了，而是被陪伴，还有村子给掩盖掉了而已。”
“这么看来你还是很天真啊，宇智波佐助。毕竟……”
“在这个世界，没有力量，就什么都保护不了。”
一语落地。
宇智波鼬眼中瞳孔飞速盘旋，其中的勾玉化作他状，最后汇聚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
幻术·月读。
面对着伤重，且精神有些萎靡的佐助而言，他几乎是在对视的一瞬间，就已经彻底跌入到了对方的幻境之中。
而在那片经由宇智波鼬组成的‘世界’之中。
他便是看到了足以令人发狂的一幕。
父亲，母亲，他们被束缚着双手，正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而在他们的身旁，青叶则是面朝着自己，正流淌着满脸的泪水。
“佐助，救救我……”
一般无二的腔调，却是从未听闻过的求救声。
而宇智波鼬则是手持钢刀，穿着那一日的血腥装扮，立于三人身旁的同时，正对着自己冷眼而视。
这一幕场景，只是在看到的瞬间，便已是让佐助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而起。
他似乎是已经意识到了即将会发生的一切。
可即便是佐助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他却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分毫之多。
“没用的，在这片我创造的幻术世界里，我将会主管这里的一切。”
“本来我还没有宇智波青叶的一切的情报信息，没曾想前段时间刚好碰上了面，现在就一起用上吧……”
“宇智波佐助。”
“你太弱了，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其中的每分每秒，你都会不断地徘徊在这个瞬间。”
“用你的眼睛好好地目睹这一切吧。”
钢刀挥舞，破空而来。
噗嗤作响的声音，戛然而止的求救声……
便是在这让人发狂的一幕幕之间，现实之中的佐助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他的瞳孔已经出现在了涣散的迹象，整个人无意识地抽动着，最后发出了颤抖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
施以暴行的男人冷冷地看着血亲瘫软在地，他眼中全无感情，却是还未继续行动。
头顶一处的屋顶上，便是传来了短促的打斗声。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村子里头出……黑底红云？是自来也大人说过的晓组织？！”
“什么啊，我们的情报都已经泄漏到这种程度了吗。”
伴随着接连两声痛呼传来，一个手持大刀的人影顺势落地，最后站定在了宇智波鼬的身后。
“鼬先生，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刚才四个巡逻，我只能放倒三人。”
即便不需要挑明了说，其中的意义为何，宇智波鼬也已经心知肚明。
逃跑的一人必然会去通风报信，而此地又是木叶村中。若是时间拖延下去，他们恐怕也要走不掉了。
他最后瞥了一眼那时不时抽搐两下的佐助，眼中的纹路缓缓消散，便是朝着身后一步退去。
“既然如此，那就快些走吧……”
隶属于晓组织的二人很快就被夜色吞没，而姗姗来迟的暗部扑了个空，最后也是在小巷里头找到了佐助的身影。
“伤者，有伤者出现，快点带去找医疗班！”
在这纷乱的求救声中，佐助也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直至将记忆点停留在了混沌之间。
——被蝴蝶扇动的风暴的确是掀起了阵阵狂风。
但仅是如此。
或许还不足以对抗那与天一线的疯狂海啸。
大势，正在随着帷幕缓缓压倒而来。
……
……
……
滴，滴，滴。
仪器的嗡鸣，带有节奏的轻鸣，就像是啰嗦而又不厌其烦的老头一般。
让本是正在昏迷之中的少女，在此刻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而来的是一片苍白的布景。
得是在片刻之后，当事人才意识到这是医院的轮廓。
“……”
短暂的思维停顿。
名字，记忆，过往，还有当下。
繁杂如同百科全书那般的内容汹涌而至，虽是让人脑袋生疼，却也是让她很快就把握了现状。
宇智波青叶。
她咧了咧嘴，下意识地挺起了腰板，整个人顺势就从床上坐起了身来。
便是顺着这个动作，一阵劈劈啪啪的声音传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正贴着不少用以测量某种参数的仪器。
看着这空旷，却又陈列着数台仪器的病房，青叶有些迷茫地抬手，最后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等等等等，让我捋一捋……”
‘呵呵，你总算是醒来了。’
听到了这个动静，当事人激灵了一下，很快也是反应了过来。
“啊，大蛇丸！你还在啊。”
‘那是当然了，想要摆脱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吐槽并不是青叶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很快，她已是整理好了思路，继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轻声地问道。
“抱歉……我好像有点把握不清楚当下的情况了，能不能麻烦你跟我说一下？另外……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昏迷以前的记忆尚且清晰，只是比起过往而言，青叶更想知道的是当下！
鬼知道她这一口气到底睡了多久。
——别是我这一醒来，剧情直接都给我推到疾风传了吧……
所幸，青叶的这份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
‘记忆有些混乱吗？哼哼，跟你说说倒也无妨。从你昏迷之后已经过了整整六天之久了，在这期间，自来也已经找回了纲手，现在正在准备着手新任火影的即位仪式。’
“……啊？”
六天的时间暂且先放一放。
纲手已经回村了吗？
青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丰富了起来。
‘怎么，感觉你没有见到纲手，似乎很不满意？’
“呜……这么说倒也是。”
不得不承认，没有在最接近的距离下亲眼目睹三忍大战，这的确是青叶的一大遗憾事。
“那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其他的事情……’
大蛇丸正在酝酿话语。
却是还没等他开口，不远处那病房的大门，便已是被顺势推了开来。
门外的人影正想要低头往里头走来，可那半抬起脚的动作却是很快就悬停在了空中。
因为他看到那原本应该是昏迷不醒的青叶，此刻正坐在了病床上，正与自己对视。
“青叶……你，醒了？”
迎着对方的目光，青叶微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她尽可能地想要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所以在轻轻地舒了口气过后，她这才张嘴说道。
“喔，好久不见啊，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