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和张蕊有关?
葛秋脑海接连划过问号,为了确定她们是不是来找自己的,假装只是碰巧遇见,点了点头,就想从旁边离开。
下一秒。
林妮叫住她:“葛秋,我们有事找你,能方便说几句吗?”
葛秋垂了垂眼帘,已经感觉到无数的吃瓜群众,把眼光放到了她身上。
她不喜欢这样张扬的任人打量,也没有林妮和美妇的定力,对周围人群视而不见。
于是她皮笑肉不笑:“在这吗?”
林妮环视周围,眼里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讥讽,随后眼神变得无比犀利和高高在上。
“是的,在这。”
四目相对,葛秋看到了林妮眼里的兴奋,以及莫名其妙的看好戏。
便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百转千回,眼角余光又看到旁边的美妇,眼神冰冷,冷到就好像要把她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这?
就很奇怪了。
她快速思索,确定自己两世都不曾见过这名美妇。
但隐隐能感觉,路边的车和人,应该都是美妇的。
如此,就是来找麻烦咯?
稳住心神,知道走或者不理睬,都解决不了眼前的情况,索性就往前走了两步。
同时快速的在心里判断,一会林妮要搞事,她要如何应对。
“好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她一问完,林妮身边的梅灵珊,忽然就像一条不会叫,但只会咬人的恶狗,指着她厉声喊:“给我抓住她!”
早有准备的葛秋瞳仁倒缩,强行控制住想要跑的念头。
大声质问:“你抓我干什么?”
一辆劳斯莱斯,两个体面的女人,四辆虎头奔,外加十几个西装大汉,早就让马路两边围满了吃瓜群众。
里三层,外三层。
也不知道对他们来说,有啥好看。
但造成交通堵塞,已成事实。
往两边跑,她肯定跑不了,唯有往马路对面才有可能。
但正值中午,主干道全是穿流不息的三轮摩的,以及自行车和两轮摩托,更甚至还有人,以为林妮她们在拍戏,纷纷停在马路对面看。
这就让葛秋感到很绝望。
绝望到她只能选择束手就擒。
很快,两个矫健的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掰住了她的胳膊。
她疼的发出闷哼。
引得围观的群众,立马发出好大的一声惊呼。
但也只是惊呼,并没有人立刻见义勇为。
葛秋告诉自己不要慌,抬起头看着美妇。
“你为什么要抓我?”
就在这时,听到门外动静的燕儿,拉开了卷闸门,当她看清是葛秋被控,还有十几个彪形大汉蠢蠢欲动,就吓得大喊了一声。
“你们干什么?”
看起来像大汉头领的一个男人,凶狠的朝燕儿望了过去。
字正腔圆:“不要多管闲事!”
吃瓜群众们总算知道要出大事了,纷纷害怕的连连后退,但强烈的好奇心,又让他们不愿马上离开,站在后面的,仗着自己不会被人发现,就发出几声质疑。
“你们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欺负一个小姑娘?”
回过神的燕儿马上冲回店里,葛秋猜测,她可能是去报警。
骤然定了定神,再次重述自己的疑问。
“你为什么要抓我?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梅灵珊并不害怕造成轰动,相反,她就是想当众教训葛秋。
以彰显她强大的力量。
“你确实不认识我,但我却知道你,还知道你捅了我儿子三刀,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了吧。”
葛秋震惊,满目的不可置信。
“你儿子?杨平安?”
被她捅了三刀的,只有杨平安。
可杨平安哪来这种母亲?
她一头雾水。
梅灵珊便冷笑的朝她走来,直到距离两步,抬起手便是两个耳光。
葛秋被打到眼冒金星,再回头看美妇时,只见林妮在不远处讥讽的笑着。
“你听好了,他不姓杨也不姓葛,他是我梅灵珊的亲生儿子,这两耳光是告诉你,他不是没有靠山,剩下的,等你跟我回去,我再慢慢跟你算!”
随后,她愤恨的低下头,用只有葛秋能听到的声音,像看一个死人道。
“今天就算靳时忱来,他也保不住你,你捅我儿子三刀,我要你还我儿子九刀。”
“带走!”
梅灵珊转身,薄薄的黑色风衣划过葛秋脸颊,就像黑涩会大姐一样,让所有人心悸。
被强迫带着往车上去的葛秋沉住气。
“你说他是你儿子,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捅他三刀吗?”
梅灵珊停在劳斯莱斯旁边,刷的一下转过身。
冷酷的抬起下巴看她。
“我不用管为什么,我只看实质的结果,等结果过后,我们再来讨论为什么。”
意思就是,她一定要替杨平安捅回九刀,捅回以后再来说理,这就是她想要的公平。
葛秋紧咬牙关,配合地上了其中一辆虎头奔。
因为她知道,自己没办法从十几个彪形大汉手上逃走,只能把希望放在燕儿的报警电话上。
又或者燕儿能更机灵些,赶紧想到办法去通知靳时忱。
不然的话,今天这个亏,她恐怕要吃定了。
至于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美妇,她实在想不起对方是谁,在她的记忆里,杨平安的生父生母,就是茅平镇的那对夫妻,并且还在十五年前死于洪水。
那么这个美妇,究竟是杨平安那门子的母亲?
“老实点,就能少吃些苦头。”挨着她坐的彪形大汉警告。
她沉默不言,在车发动之时,看到燕儿惊慌地跑了出来,试图拦截车辆的大喊:“你们要干什么,赶紧把人放了。”
“快来人啊,拦住他们!”
说来也是好笑,围观的吃瓜群众居然还上前拉扯燕儿,嘴里仿佛在说:“别去,这些都不是好人哩,听说也不是胡乱抓人,是那个姑娘捅了人家儿子三刀,人家来要说法的。”
燕儿急到脸色煞白,拼命在“好心人”手上挣扎。
“什么要说法,他们又不是警察,凭什么抓人,放开我,快放开我。”
葛秋闭了闭眼,忽然好庆幸,自己告诉燕儿,她嫁给了靳时忱。
估计要不了多久,燕儿就能回过神,马上去找靳时忱了。
面对现在这个情况,也就只有靳时忱能尽快让她脱困。
五辆车,很快就从闹市直达郊区废弃的造纸厂。
葛秋被彪形大汉推搡着进了厂房。
只见厂房四面漏风,杂草丛生,只在角落还能看到一台完全锈死的裁纸机。
“跪下。”
葛秋只感觉膝盖巨疼,随后狼狈的跪伏在地。
重新抬起头,就见两个同样的西装男,推着轮椅上的杨平安,不急不慢的从外面进场。
杨平安扫了她一眼,难掩兴奋的扭头看向梅灵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