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起来个没完。
言之凿凿句句都跟真的一样。
林之绪额角抽搐,他是叫江叙平安排人来,事先在京城制造舆论,但那都是政绩上的事,可没半点想往私生活上扯。
楚王谢安为人虽然跟毒蛇一样,又虚又假又歹毒,跟对待楚王妃倒是钟情的很。
堂堂大宴一品亲王。
皇帝的亲叔叔。
竟然霸占百姓土地,害的人活不下去,不远千里跑到京城来找曾经给他们做过主的林大人。
京城米粮价格多少?
一斤粗粮粟米最贵也不过十文八文,这玩意在京城不是最低等的贫苦人家,压根没机会吃到,吃惯大米白面细粮的大宴国都百姓,都嫌那玩意辣嗓子。
还有楚王……楚王使奸计霸占苦巴巴百姓的土地还不算,竟然还糟蹋人家十岁刚出头的闺女。
堂堂王爷,如此行径,跟恶霸有什么却别!
比恶霸更令人恶心不齿!
“哪里来的混账,竟敢谣言栽赃我父王!”
说时迟那时快。
景宁侯府门口,本来是想看西北王的百姓,竟然意外听见了这样惊天的传闻,他们正惊诧不已的功夫,一柄钢鞭惊雷一样扫向景宁侯府大门。
景宁侯府此时站门满了男丁。
可包括林之绪在内也都是个毫无武力的书生。
钢制的鞭子一鞭子下去,落在人腿上别说皮开肉绽了,一条腿恐怕登时就要废掉,噼啪一声,惊掠耳膜,电光火石之间。
一声金属激烈摩擦的刺耳声响。
姜黎顷刻间站在众人身前,手持匕首,把狠辣疾驰的钢鞭缠绕在匕首上。
“什么人!”
“竟然在景宁侯府门前撒野!”
爆喝一声后,姜黎腕上用力,挥鞭的谢昭,竟生生被她拽下马来。
楚王世子谢昭落了一身的灰,脸朝下着地,口鼻窜血,霎时间狼狈不堪。
谢迢一股脑爬起来,左手上缺失的三根手指位置十分显眼。
“你竟敢拦我?”谢迢满目邪佞。
“我拦你怎么了?”姜黎将钢鞭与匕首一同收到手中,“在景宁侯府西北王面前伤人,你好大的胆子!”
谢迢面容凶狠又轻蔑,扫了一圈,朝着林之绪嗤笑,“景宁侯府算是个什么东西?给我楚王府提鞋都不配的一帮酸儒!”
“呦呵……本世子还当,是哪里冒出来的粗俗女人,竟敢阻拦我楚王世子抓人,竟然是新鲜出炉的西北王妃。”
谢迢满口轻蔑,瞅着林之绪道:“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野种,也敢冒充我们谢家皇室,若是想好好当这个王爷,就赶紧把人给交出来!”
“少让小爷在这里白费口舌!”
林之绪满目寒冰,盯着他的断指出轻笑出声,“你看来是忘了疼了?”
谢迢脑子一懵,不懂林之绪为何突然扯到他的手指上。
姜黎仍旧站在原位,嫌恶满满地盯着他。
“呦呵,看来楚王世子您手上的伤这是养好了啊?断了三根手指都能出来蹦跶!”宋含章嗤笑一声站出来,嗤笑一声,“方才告状的人,说你爹没良心霸占人家百姓土地,一把年纪臭不要脸强辱民女,我之前还不信呢,现在一看,你一品亲王府的世子都是这个德行。”
“当街就敢喊打喊杀,还敢出言不逊不尊西北王你兄长,这下告状之人的话可由不得我,还有咱家门口这些看热闹的人不信了!”
“宋含章,你少阴阳怪气骂人!”
谢迢一张俊脸挂满灰尘血道子,“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上月你与菡萏院花魁喝酒到现在都没给钱呢,你哪来的脸指摘我们楚王府!”
话音一出。
宋清轩立刻脸色一变,怒瞪着宋含章,很不要把他活扒皮,“宋含章!”
“爹!爹!”
宋含章立刻告饶,“爹,那都是误会,误会,一会我再跟你解释,一会回家你再教训我!”
魏二狗当着宋府门前一大票百姓跟前超长发挥。
原本林之绪还想着,要将他怎么名正言顺地带回去,现在谢迢突然出现,正好火上浇油,把失态闹大,他则名正言顺把魏二狗带走。
“你是谢迢?”林之绪语气冷淡。
谢昭冷傲与他对视,“是小爷我怎么了?”
“早听闻,你少年心性,尚未及冠便深谙男女之道。”林之绪淡淡道:“现在一看,连青楼花魁的进项都知晓的一清二楚,看来传言都是真的了。”
自从手断成了残疾后,谢安连着去了数封书信,均严肃地提到,要他一定小心远离林之绪夫妻。
之前林之绪回京的时候,他早有听说,这人把江南搅的乱七八糟,还差点累的他舅舅常明辉下狱,对林之绪老早就忍着的谢迢,此时半分惧意也无。
被林之绪阴阳怪气骂了一通。
他反而笑的没那么阴狠了,他不再打嘴架,乖张地笑了笑,“这人信口雌黄,无根无据就诽谤我父王,毁我父王名誉,这是西北王你觉得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