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礼部尚书府,张正被罚,禁闭三月,此刻只能在府中待着,哪也去不了。
郭氏又打砸了一套最新的茶具,张正皱了皱眉,这是他最近最喜欢的一套茶具了。
“你这么生气干什么?生气有用么?”
郭氏看他这模样就更生气了,“你心可真大啊,帽子都快没了,还这么淡定呢。”
“丞相说了,会帮我的,早晚的事情,你急什么?”
郭氏那三角眼一瞪,本就刻薄的脸看起来更是让人觉得丑陋,张正干脆别过脸去,眼不见为净。
别人都说他花心,姨娘一个一个往房里抬。他们也不看看,家里有这么个母老虎,夜叉,他不找些年轻貌美的,都对不起自已的眼睛。
“早晚早晚,那是什么时候,现在科举的事情被李丛那老匹夫接过去了,今日你瞧瞧,人家儿子都进宫给皇帝当老师了,这你还看不出来?摄政王明显是要捧着李家跟丞相作对呢,你还悠哉悠哉喝茶,真不知道你怎么有心思的。”
张正火了,“那你说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不能出门你不知道?”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我得去找找张若梅那小贱蹄子,她可是姓张的,公公抢了自家亲爹的差事,我看她怎么有脸的。”
张正细长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你别给我惹事,丞相说了,让我最近消停一点,你要敢给我惹事,哼。”
“被禁闭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一个妇人,怎么还不能出门了?”
“夫妻一体!”张正大喝,他如今当真是后悔的不得了,当年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母夜叉,粗鲁的很。
若不是当年需要银钱给他开路,他绝不会娶一个地位低下的商户之女,现如今真的是越发上不得台面了。
尤其是她将自已那个小女儿张幽若教的,一点大家小姐的风范都没有。她老蚌生珠才得了这么个小女儿,过分溺爱,也没有好好的教导,当然了,她自已也不懂大户人家的规矩,能教导出什么?不懂就算了,也不知道请些嬷嬷过来,哎。
“夫妻一体?你这时候会说了,你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把我当成妻子了,你踏进过我屋里几次,心早就被后院那一群小妖精给勾走了,哼,还夫妻一体,我呸。”
张正气的手颤抖的指着她,“你······你······泼妇,泼妇啊。”
郭氏在张正面前早就不装了,“泼妇怎么了?泼妇也是你明媒正娶娶回来的,你靠着我们家的银钱才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怎么着,现在是嫌弃我了?”
张正最气她这一点,动不动就把这事挂在嘴边,他眼神阴狠,“是,我是靠着你家的银钱打通了一些关系,但是这些年,你们家也没少靠着我这个尚书在外面作威作福的谋取利益吧,该还的我早就还了。下一次,我再在你嘴里听到这些话,哼,小心我休了你。”
郭氏一听这话,哪还能忍,直接爪子就朝着张正的脸挠过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想休我,你还想休我,你这个杀千刀的啊······老娘我为了你,又出钱又出力的,到头来你还想休我,有没有天理啊。”
张正没想到郭氏直接上手,一时不察被挠了个正着,等反应过来,脸上已经火辣辣的了,他躲避着郭氏那一下又一下的攻击,“来人啊······来人啊······”
府中下人自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但是没人敢上前啊,看到主子跟当家主母动手,就算他们上去帮忙拉扯开了,估计也落不到好。
最后还是管家赶来,吩咐下人将郭氏拉开,看着披头散发的郭氏,管家都看不过眼了。好歹也是官家夫人,这德行实在是,哎!
管家扶着一脸是伤的张正,张正气的狠了,一巴掌打在郭氏的脸上,似乎还不解气,又连扇了两巴掌,“你······就是个泼妇。”
随后就拂袖而去,留下还处于呆愣之中的郭氏,过了会她才反应过来,“老匹夫,你敢打我······啊······你个杀千刀的啊······我们家又出钱又出力的你才坐到如今的位子,你现在身份地位高了,你敢打我······啊······”
一阵鬼哭狼嚎,闹腾的张府整整一日,让下人看尽了笑话。
“老爷,您说您何必跟夫人吵成这样,无端端让人看了笑话去。”管家是府中老人了,在张正面前能说的上几句话。
府医此刻在给张正上药,疼的他龇牙咧嘴的,“是我要跟她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性,哎,我现在就是后悔啊,一个商家女确实上不了台面,你看看她那泼妇样,哪个官家夫人像她那样?”
“现如今后悔已是无用,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您何必在此风口浪尖上跟她闹。”
张正叹了口气,“我也不想,但是这泼妇实在是······管家,你觉得丞相当真会保我?”
管家神色恭敬,“自然,一方面来说,老爷为了丞相鞍前马后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丞相怎会不管?另一方面,您可是丞相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势力,在朝中地位也举足轻重,他当然不愿意轻易就失去。所以老爷放心,丞相不会不管你的。”
张正自然也明白这道理,就是心里还是会有不安,“最近,若梅可有上过门?”
管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若梅是何人,呆愣了片刻才想起来是当年嫁入太傅府的那个庶女,现如今好像被册封为三品淑人了。
“并未。”
“哼,还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回了京都,连家都不回了,我这个爹也不来瞧瞧,姨娘生的毕竟是姨娘生的,就算嫁的好依旧上不了台面。”张正现在对商户厌恶的很,张若梅的姨娘也是个商户女。
管家低下头,神色不见丝毫变化,“老爷当年亲口说出的断绝父女关系的话,估计······是不敢上门吧。”
“不敢上门也好,不愿上门也罢,她身上流着的终究是我张家的血。”张正那双小眼中满是算计,他官场起起伏伏多年,最明白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如果丞相那边······这或许也是一个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