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好不容易缓了过来,鼻子红彤彤的,看着有些滑稽。再加上连日来的操劳,他看上去······真的有点惨兮兮。
“师兄······”贺天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最近他的日子过的真是惨啊。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的。
楚宸风难得的给他露出一个尚算温和的表情,“回来了?”
看他一身风尘仆仆,“先去梳洗换身衣服,再过来用膳,我让人给你准备些你喜欢吃的。”
贺天哼哼了两声,“算你有良心。”
叶峰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摇头笑道,“小天这阵子是吃了苦了,护送我来边关,又去接启儿,回来没两日又被你安排出去打探消息,看着瘦了很多啊。”
叶明启适时开口,“爹,二宝那边你别去,儿子有机会跟他聊聊。”
叶峰皱眉,“我现在就想知道。”
叶明启无奈,爹真是年纪越大越孩子气,“你这样去会把孩子吓到的。”
叶峰牛眼一瞪,“老子有那么吓人么?”
“我不是说您长得吓人。”
玄明看着父子俩的争论,第一次管了点闲事,“让我先跟二宝聊聊吧,好歹我跟他还算熟悉。”
叶明启一拍脑门,“确实,玄神医去或许比咱们更合适。”
叶峰不喜欢他们这样拐弯抹角,但是也知道这样更合适,“行吧,那劳烦玄神医了。”
贺天很快收拾好了来到楚宸风的营帐,香喷喷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楚宸风此刻已经坐在上首了,还给贺天倒了酒,营帐内只有师兄弟二人。
贺天笑的牙花子都出来了,“还是师兄了解我,有酒有肉。”
楚宸风见他衣服什么的都换了,胡子还没刮,皱了皱眉,“收拾都收拾了,胡子也不刮一下。”
“哎呀,我饿呀。”
看他狼吞虎咽的,“你慢点吃。”
贺天又喝了一口酒,口齿不清道,“慢不了,你知道我多久没吃一顿像样的饭了么?”
楚宸风不慌不忙,给他倒上酒。
贺天一阵大快朵颐,很快就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然后满足的摸了摸肚子,一脸满足。
“哎呀,吃饱喝足的感觉,真好。”然后人就往椅子靠背上一靠,懒洋洋的。
楚宸风敲敲桌子,给了他一个眼神。
贺天挑挑眉,装傻道,“干嘛?”
楚宸风也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
贺天被看的浑身发毛,撇撇嘴,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往桌上一放,嘴里还碎碎念,“真没意思,师兄你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小九嫂子会嫌弃你的。”
楚宸风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打开了那包东西,里面放的是长条的锦盒,一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张用了印的休战合约,承诺十 年之内与大庆和平相处。
楚宸风冷笑,“算盘打的很精啊。”
“谁说不是呢,西蒙小皇帝年纪轻轻,一直被端木清压制着,还以为是个没用的呢,没想到啊,呵呵。还有那个太后,不是传言太后跟那个端木清的关系······嘿嘿嘿。”
贺天笑得很猥琐,那眼神······在楚宸风看来是有些贼眉鼠眼了。
“出身皇家,有几个真的简单的?至于那太后,但凡有点脑子,也知道自已真正该依仗得是谁。”
贺天啧啧两声,感觉这皇家真是太乱了。
“但是西蒙这些年,一直是师兄你的手下败将,他有什么资格写什么休战合约啊,应该写降书才对。若不是师兄你的交代,我根本不会帮那西蒙皇帝将这东西带过来。你是不知道,那小皇帝做的有多窝囊,做点什么事情都有人盯着呢。不过,他倒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不然也没办法跟我见面谈,做成这笔交易了。”
“打仗,受苦的总归是百姓,我从来都不想打仗。能休战,不论几年,在我看来都是值得得。而且目前这情况,西蒙皇帝也是看准了我不不会去堵,毕竟北齐现在……也虎视眈眈的盯着。”
贺天皱起眉,“我们还怕他北齐?他娘的,老子将那病秧子杀了,看他还能不能闹出幺蛾子。真没想到啊,各国都知道的窝囊废,竟然心思如此歹毒。”
楚宸风斜睨他一眼,“莽夫行为,我不是怕北齐。只是身处如今的位子,我要考虑的更多的不是自已,是百姓。”
贺天撇撇嘴,累,真累。这什么摄政王,还真不是谁都能当的。
“师兄,你这摄政王究竟要做到什么时候啊?”
贺天满脸的不高兴,虽说这摄政王的位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人看着都羡慕,但是也太不自由了。不像他,身处江湖,可以我行我素。谁敢欺负他了,哼哼哼,打回去就行啦。若是真的那么倒霉打不回去的话,那······回去再练练功,或者找师兄找师父,这仇总是能报的。
不像他师兄,遇事得三思再三思,若是他,累都累死了。
楚宸风一愣,眼神变得也有些涣散,似乎在思考,“总得小杰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了。”
“那还要很久。”
贺天有些失落,又有些心疼他师兄。
楚宸风看了他一眼,轻咳一声继续问,“他还有何要求?”
“谁?哦,西蒙皇帝啊,”贺天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就一个要求,就是让端木清父子死在这边,永远没机会回西蒙。”
楚宸风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呵呵,被压制了这么多年,肯定想除之而后快。那军队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皇帝没有跟我细说,只说他会有安排。”
楚宸风这倒是有些意外,“他手里能有什么可用的人?”
楚宸风的手指不自觉的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贺天知道,自家师兄这是在思考,也不打扰。拿起刚刚那壶酒闻了闻,看楚宸风没有注意他,拿着酒壶就喝起来。
啊!喝酒还是得大口的喝才爽。他嫌弃的看了看那小酒杯,那种东西根本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