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兰想说她不在意,也不担心,但是看向一脸担忧的李荀还是什么也没说,转了个话题,“我能知道我们是因何被流放的么?”
“这个······”李荀思索了会,还是没有说,“跟你说太多只会增加你的烦恼,我们现下知道你还活着,就放心了,其他的你不用担心,自已好好的就行。”
李木兰皱眉,不过想到林海生那边很快就会传来消息,便也就没多问。她喝了口苦涩的茶,想起昨日晕倒的男人和那少年,有些艰难开口,“昨日晕倒的,可是我爹?”
“是,你爹是家中长子,出事以后,很多事都是他担着,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在矿场那么艰难的地方,依旧什么都挡在我们这些弟弟前面,呵。”李荀苦笑摇头,“所以自已才会累倒,说到此事,兰儿,二叔想要问你,昨日看你应是懂医的,你父亲的身体······”
李木兰神色也有些担忧,“营养不良,疲劳过度,常年多思多虑导致郁结于心······”
李荀面色焦急,“可能医治?”
“不是多严重的病症,但却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好的,需要长期调理。尤其他忧思过重,这个,是心结,除非他自已想明白,否则吃再多的药都无用。昨日我给的药丸,疗效很好,现坚持服用一阵,等过阵子再看。”
说到药丸,李荀有些愠怒,他咬了咬牙,“昨日的药丸,被人抢走了。”
李木兰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哼,狗东西,她的东西也敢抢。
“无事,我这里还有两瓶,二叔今日先带回去。今日您先回去跟······家里面说说,我明日过去见见大家。”
李荀立即摆手,“不可鲁莽,药我带回去,你父亲的身体我着实担忧,至于见面,还是先缓一缓吧,被人发现了会给你带来麻烦。”
李木兰也不跟他争论,但也没有答应不去探望,她明白他的担忧,“对了,昨日那少年是······”
“那是锡儿,”李荀露出些许自豪,“是你弟弟,你们俩是双胞胎,他是个非常聪慧的孩子,就是······可惜了。”
“双胞胎?”李木兰一怔,难怪她看到他就有一种亲切感,这难道就是心灵感应?“他叫锡儿?”
“对,李锡,就比你晚半个时辰出生。”
“呵呵,那也是我弟弟。”李木兰露出傲娇的小表情,她有个弟弟呢,还是双胞胎弟弟,这个感觉很神奇。师门里,她是最小的小师妹,不论是师父还是师兄,都宠着她护着她,谁让她是老幺呢。可现在,她竟然有个弟弟,哈,多神奇!
李荀见状也露出笑容,“是,那是你弟弟。”
李木兰正高兴自已有个弟弟,突然想到昨日看到的那单薄的身形,皱了皱眉,“太瘦了,得补补。”
李荀一怔,微微叹了口气,是啊,太瘦了。
李木兰从随身的小布袋里掏出一叠银票,递过去,“二叔,这些银票你先拿着,给家里多置办些东西,不够了再跟我说,我最近都会在的。”
李荀苦笑着摇摇头,没有接李木兰手里的银票,“这些我们用不上,兰儿收回去吧,你有这个心,二叔心领了,你祖父你父亲他们也明白你的心意。”
李木兰随即一拍脑袋,她怎么傻了,李家现在还是流放的犯人,这些银票拿在手里也用不出去。看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把李家流放罪人的身份去除。
李荀看了看外面的天,“兰儿,二叔今日不能再多逗留了,就先回去了,等今日回去跟你祖父他们商量后,再看看何时跟你相见。”
李木兰点点头,也没想着留人,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好的,二叔,不过您稍等一下。”随即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元元。”
门外不远处的霍元若听到呼喊,三两步冲进房间,满脸欣喜,“小师叔?”
“你让小二准备些滋补的吃食,要快。”
“啊?”霍元若顿时蔫了,还以为小师叔要跟自已说秘密了呢,他埋怨的看向李荀,还滋补的吃食,这肯定是给这男人的,“哦,好吧。”
李荀本想阻止,但是李木兰抢先一步,“银票不能收,“贵人”赏的吃食还不能接?二叔放心吧,兰儿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想到家中老父瘦骨嶙峋的身体,李荀还是没再说什么。
走的时候,李木兰没有出去相送,而是让霍元若去了,还叮嘱了一番。
霍元若如一只孔雀般高昂着脑袋,走在最前面,在客栈门口对着李荀颐指气使,“你的字写得不错,这些吃食小爷我赏你了。”
“是是是,多谢小公子。”李荀满脸堆笑,谄媚的躬着身子。
“如果还有需要,小爷我去哪寻你?”
“小的平日里在矿场上工,小公子若还有需要,差人去矿场说一声即可,小的李二。”
“嗯~”霍元若满脸不屑,“知道了,你回吧。”
“哎,谢谢小公子,谢谢小公子。”
二楼包间的李木兰看着霍元若的样子,也是恨得牙痒痒,“元元这样可真讨厌。”
轻语拍了她一下,“不是你让他这样的?”
“那也没让他拿鼻孔对人,他这啊,就是本色出演。”李木兰捏了捏白嫩的小拳头,“好想揍他。”
楚杰看着李木兰如此也是好笑,丝毫不觉得野蛮反而觉得她真实,可爱。
祥云城城外的一处庄子。
“主子,京中来信。”行一将一叠厚厚的信件递过去。
楚宸风瞥了一眼,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顾长青的?”
行一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是······”
“都是些废话,烧了吧。”
“是。还有,小主子已经到祥云城了,今日还去了城主府。”
“城主府?他自个儿去的?”
“不是,是跟着那个少年去的。”
楚宸风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目光微闪,“哦?那少年跟林海生什么关系?”
“不知,不过林海生对其很是客气。”
想起那对师叔侄来自龙岩山,了然的点点头。是了,林海生是上官家的人,而上官家这一任的家主上官景正是师从龙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