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淡笑着说,“妈,有什么话你尽管吩咐。”
李文娟上前拉住她的手,“阿姿被我惯坏了,做事容易冲动,她要是做的有什么不妥,妈给你道歉,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姜沅正要说什么,陈妄却抢先一步,“是我让道歉的,所以不行。”
回头看着陈姿,目光冷飕飕的,连老妈说话都不好使,陈姿终于认清了现实。情不愿的对姜沅说了一句对不起,跑回了房间,饭都没吃。
她趴在床上,给宋合欢打电话,心有不忿,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说,“合欢姐,我哥怎么回事,他不是喜欢你吗?怎么还护着姜沅,你有没有把他拿下?”
正在看书的宋合欢,书掉在了地上,陈姿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可陈姿的语气,令宋合欢心里不爽,好像陈妄根本不喜欢自己一样。
看她还有用,才耐着性子说,“无论如何,姜沅现在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若不护着,人家会笑话你陈家。”
陈姿想想也是,可还是不甘心,“合欢姐,你赶紧加把劲儿,让他们离婚,我真是受够姜沅了。”
宋合欢安慰了她几句,可自己心里更气。
自从换了姜沅的广告策划后,陈妄都不让她插手公司的事了。
不光如此,她去天域,他还借口工作忙,让她不要打扰,明显的感觉到,他在保持距离。
之前两人交往时,陈妄可是最讨厌,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偶尔自己和哪个富家小姐言语冲突,他可是从来都不过问的。
总感觉他这次从国外回来,像是变一个人似的,他以往可是从来都不关注姜沅的,怎么马上要离婚了,反而还护上了
宋合欢紧咬着嘴唇,漂亮的眼中蒙上晦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姿姿,姜沅和钟越应该很熟,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答应姜沅邀请。”
“这我到不知道啊。”陈姿回答,“我也纳闷了,钟越从不接广告,怎么会答应她!”
宋合欢心里腹诽,陈妄那么聪明,陈姿还真是榆木脑袋,索性又点明些,“钟越的粉丝很多,特别是年轻女孩,要是她们发现有个女人和她们偶像走得近……”
陈姿这下明白了,“合欢姐,还是你厉害!”
宋合欢沉声应道,“姿姿,我说什么了吗,我怎么不明白?”
“我明白了,再见!”
陈家别苑。
用了午饭之后,姜沅本来想回去,但是陈妄说,有事跟她说,让她先去午睡一会儿。
姜沅搬出去之后,她的房间,自然没人给她留着,她只能去二楼的客房。
本来想睡一会儿,可是苏怡冰给她发了几张照片。
姜沅点开,只见苏怡冰穿着服务员的服装,在端盘子。
她噗嗤笑了,发了一段语音,“苏家大小姐,开始兼职服务员了?”
苏怡冰很快回应,“你不知道,昨天那男的又来了。”
“哪个男的?”姜沅问。
“就我妈给我介绍的对象。”苏怡冰非常无语,“我拿擀面杖把他赶了出去,结果他向我妈告状,我妈给我买了10个擀面杖,说我不是喜欢玩擀面杖吗?留在店里做手擀面,什么时候10根用断,什么时候再离店。”
姜沅忍不住大笑,这个苏怡冰,也只有阿姨能治住她。
“我猜这是个擀面杖的钱,阿姨肯定会从你工资里扣。”
苏怡冰发了个惊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妈就是这样说的,不过我大概是挣不够了,工资一天200,今天都被罚了400了,哎呀,不跟你说了,我妈来了。”
姜沅笑着摇了摇头,苏怡冰家是做餐饮生意的,有几家连锁店,在B市小有名气。
跟苏怡冰这么一聊,姜沅也不困了,她有些口渴,就下楼倒些水。
经过一楼的书房时,门是虚掩的,她听到里面有交谈声,本来姜沅不准备偷听的,但是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是陈妄和李文娟在交谈。
陈妄问,“孙太太和张太太怎么会来?”
李文娟有些不悦,“太太之间相互走动,这不是很正常吗?”
陈妄冷笑了一声,不温不火的说,“是吗?”
李文娟更加不满,“你什么意思?我还没问你呢,你和姜沅不是要离婚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陈妄沉默了片刻,“现在还不能离,要是离婚了,时轻舟会借题发挥。”
门外的姜沅,终于想起来,在医院见的那个年轻男人是谁了,时轻舟,陈妄的父亲陈明贺在外的私生子。
陈妄因为爷爷那20%的股份,才能在陈氏,占据主导地位。
时轻舟肯定早就查清了,他因何会得这20%的股份。
这个时候离婚,肯定会被爆出,利用完妻子,就是始乱终弃,这在成功商人身上绝对是个大污点。
会引起陈氏股市动荡,让同行和消费者唾弃,还有可能被有心人落井下石。
到那时,陈氏的股东大会为了公司的利益,会给他压力,让他让出股权,他就失去了对陈氏的掌控,时轻舟无疑成了最大的受惠者。
原来他这两天,维护自己,缓和关系,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为了他自身的利益。
他拖着不离婚,不全是为了爷,还是为了利益。
本来,姜沅心里还存着一点感激,可是现在明白,他不过是利用自己,稳固他的地位而已。
姜沅转身回到了客房,没有再听下去。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连忙闭着眼睛装睡。
脚步声一点一点走近,床边一沉,她知道陈妄坐了下来。
她侧着身,神情紧绷,就等着陈妄喊她。
可是很意外,陈妄坐下来之后,便没有了声音。
装睡可不是一个轻松的事,陈妄那超强的存在感,她闭着眼睛,都无法忽略。
全身僵硬着也不敢动,额头都快冒出汗了,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她打个哈欠,假装刚睡醒。
一道温润又戏谑的声音,从她身侧传来,“做春梦了,满头汗?”
姜沅对上他那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我说我怎么做噩梦,原来你在这儿?”
陈妄挑了一下眉头,凑近了一些,“怎么,这是梦见我了?”
姜沅抬手把他推向一边,从床的另一侧下来,冷冷的说了一句,“上次离婚协议,我要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