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愿倾尽所有以扶汉中之灾!”身穿绯红色官袍的白发老者率先起身拜了下去。
随后众大臣皆有样学样,一起高声疾呼:“臣遵旨,愿倾尽所有以扶汉中之灾!”
“上募捐名册与诸位爱卿吧!”杨伟却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朝着身旁的太监说道。
“遮。”
三位太监分别端着三本不同颜色的名册本走向三个不同色朝服的官员门。名册的颜色赫然和官员们朝服的颜色一样,分为红、蓝、深青。
大臣们稀稀落落的写着,没有犹豫,也没迟疑。不一会儿,三本名册上便落满了方正的文字,记录着各位大臣的捐赠额度。
“给朕看看。”杨伟朝着太监挥了挥手。
太监恭敬的将三本名册放在杨伟身前的书桌之上。眼见红、蓝、深青三色名册,杨伟直接朝着深青色的名册伸过手去,不过,却在最后要抓住深青名册的一瞬间转向了旁边的红色名册。
“嗯,不错。”杨伟看着红色名册上的字不断地点着头:“诸位身穿红袍的,不愧是朝廷重臣,字写得真好!”
“门下侍中左鸿祯捐银八十两,尚书令许宏伯捐银八十两,中书侍郎任阳煦捐银五十两……”
“都不错,都不愧是朕的好臣子,这捐银就没超过一百两的,真是两袖清风啊!”
“哦,不,这儿有一个户部尚书李得喜捐银两百两!”杨伟将红色的名册往桌上一丢,笑着说道。
“陛下,微臣,微臣不小心写错了。”胖胖的李德喜额头瞬间布满了大汗,一下就滑跪了下去。
“哦?”杨伟把目光转向了这个胖子:“那你想怎样?”
“微臣想写的是捐银二十两。”胖子一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快速的说道。
“这样啊?”杨伟笑的越发的灿烂了:“那你是想改么?”
“是的,陛下。”胖子朝着地下就是一个磕头。
“交到朕手里的东西还想改?”杨伟的脸色沉了下来,盯着这个胖子,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刚才是在欺君罔上咯?”
“不敢,不敢……”胖子被吓得一哆嗦,脸上的汗水瞬如水柱,浑身瑟瑟发抖。
“既然不敢,那还不坐回去,等朕请你?”杨伟瞥了这个胖子一眼,便不再理会。而是坐直身体,朝着宫门口看去,朗声说道:“宣衍圣公上殿。”
“宣……宣……衍圣公上殿!”太监们朝着宫外高声传音。
不一会儿,一位将军领着两个身穿铁甲的侍卫,抬着一把椅子走到了金銮殿之中。
“陛下,衍圣公带到!”前面的将军抱拳,单膝跪于地,这人赫然便是方和正。
“衍圣公又不是罪人,你们这样带他来宫中,岂不是有辱斯文?”杨伟乐呵呵的笑着:“搞得好像是在押送犯人一样。”
“陛下,衍圣公腿脚不便,不能上朝,臣也是无奈之举。”方正和跪在地上,朗声说道:“还请陛下恕罪!”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臣腿脚……”
“朕有问你话么?”杨伟猛地一个转头,盯着衍圣公,沉声说道。
“没……没……请陛下恕罪!”清瘦老者瞬间便懵了,他从未见过变脸如此快之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左右,此该当何罪?”杨伟高座龙椅之上,脸色沉静,看不出表情。
“回陛下,当掌嘴五十!”随着方正和来的两个将士立马单膝跪于地上,朗声回道。
“衍圣公毕竟是圣人之后,又念其是初犯,实在不宜施如此重刑。”杨伟缓声说道,随后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衍圣公。
“谢陛下隆恩!”见此情形,坐在椅子上的衍圣公立马便弯身抱拳谢恩,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心中想着:这总不会有问题了吧!
“嗯!”杨伟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衍圣公,永朝曾经可有亏待过孔圣之家?”
“无有!”衍圣公瞬间心里一紧,手掌抓紧了椅子的扶手:“自从太祖立朝以来,朝廷对我孔家便恩泽不断,孔氏上下都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嗯,那就好,衍圣公不必紧张。”杨伟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慢慢的说道:“以前永朝昌盛之时对孔圣之家恩泽不断,现在永朝有些困难,衍圣公是不是该鼎立相助呢?”
“粉身碎骨,在所不辞!”衍圣公掷地有声的回着:“但凡永朝有需,孔氏一族当竭尽全力!”
“那就好,衍圣公真是我朝之栋梁!”杨伟笑呵呵的说道,随即递出了一本明黄色的名册:“今年汉中受灾,朕愿意起个头,带头捐款六万两白银,以赈汉中之灾,衍圣公,你以为如何?”
“陛下宅心仁厚,是我永朝之福,是天下之福!”衍圣公一副要感动到落泪的样子:“孔氏一族亦当竭尽全力,追随陛下,以赈汉中之灾!”
“但是孔氏人多,所耗钱银也多,而且上有老需养下有幼需抚,恐怕没有多少余力支援汉中之灾!”
“没事儿,多少都是心意。只要有心,那便比什么都强!”杨伟笑呵呵的说道。
“谢陛下体恤!”这个清瘦的老者一抹脸上的泪水,提起毛笔,便在名册上落下了字迹。
“呈上来,让朕瞧瞧。”衍圣公刚写完,杨伟便朝着太监招了招手说道。
“嚯,衍圣公大义啊!”杨伟站了起来,将名册放在桌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衍圣公足足捐了一千两白银呢!很好……很好……”
衍圣公只能在台下尴尬的笑着。
“左右!”杨伟突然站了起来,脸仿佛翻书一般,有变得阴沉:“罪可减,但不可不罚!不然无以立朝廷之威严,无以立朕之威严!念及衍圣公初犯,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啊?”衍圣公瞬间便懵了,这怎么还带着翻旧账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哭喊道:“求陛下开恩!”
“陛下万万不可!”一穿青袍的大臣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出列道:“太祖开朝以来,以仁、孝治天下,今衍圣公并无大错,如此便责罚圣人之后,恐落得残暴之名!”
“值此时起,凡不得朕允者,皆不得言!”杨伟看都没看向那个出列的大臣,而是目视着前方,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