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悟饭还是决定将今晚的一切隐瞒起来。要是现在就说出来,可能所有人都会陷入恐惧之中,失去……生命中最后的轻松时光。
趁着天还没亮,悟饭悄悄回到床上,离起床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还可以补一会儿觉。
不知为什么,悟饭的睡眠质量出奇的好。当闹钟响起时,他很是自然地醒了过来,直觉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自觉洗漱完毕,出来时琪琪已经在打扫房间了。
“早上好,妈妈!”
琪琪转身微笑,“早上好,悟饭!早餐已经做好了呦,快去吃吧!”
“嗯!”
赛亚人的饭量是出了名的大,悟饭自然也不例外,早餐虽然没必要吃太饱,但摆满半张桌子的各式餐点还是有必要的。
“我开动了!”坐在位子上,悟饭双手合十以示行礼,而后风卷残云般扫荡着桌子。
“嗯嗯,真好吃!”
这夸赞绝对是真心的,琪琪的厨艺无疑是宗师级别,做出来的食物色香味俱全,悟饭吃的酣畅淋漓。
饭后,悟饭很是罕见地主动提出要帮忙洗餐具。
“哈?”琪琪很诧异,“这可不像你哦,悟饭!居然主动做家务,是不是想出去玩啊?”
“呃……不…”,悟饭真不是这样想的,却连话都没说出来就被打断。
“好了,好了”,琪琪笑道,“小悟饭也会迂回战术了,比你爸爸可机灵得多!行了,你去玩吧,今天放一天假!”
“妈妈~”,悟饭有些羞恼“不是的,我是想多帮帮妈妈,不想让你那么累而已!”
“真的吗?”琪琪转过身拍拍悟饭脑袋,“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这么懂事了……”
“嘿嘿,其实我一直都挺懂事的!”
悟饭与琪琪母子关系很好,但是真正开始懂得心疼、爱护妈妈,还是在未来世界里,身为爸爸的孙悟空死后。
那是悟饭第一次感觉到琪琪在变老,也是第一次有了要照顾妈妈的想法。
混血赛亚人并不像纯种赛亚人那样纯粹为战斗而生,简单来说就是情感更加丰富,更有人情味。以至于那时候的悟饭每每念及过往,总会觉得爸爸孙悟空对妈妈琪琪实在是不够体贴。
是以在那之后的十多年时间,悟饭除了每日的修行之外,其他的时间大都陪着妈妈,为她分忧,母子两人就这样相互支撑。
真正说起来,悟饭还是挺喜欢帮忙做家务的。身为一名肩负着拯救地球重任的战士,他不得不将大部分的时间放在修行和战斗中,偶尔帮忙做做家务是母子两人难得的温馨时间,他知道琪琪喜欢这种家人在一起的感觉。
就像现在,虽然嘴里说着不用帮忙,但有悟饭打下手,琪琪显得十分开心。念及悟空并没死去,而且会在半年之后回来,更是欢快的哼起歌来,上扬的嘴角像极了十八岁那年结婚时结婚照上的的笑容。
母子两人合力,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就差不多把家务都完成了。
“妈妈您坐会儿,”家门口,悟饭搬来一张凳子让琪琪坐下休息。
“妈妈,您喝茶,”端茶倒水。
“妈妈,我给您按摩……”按摩捶背。
“妈妈,水温不烫吧,”嘘寒问暖。
儿子突如其来的懂事让琪琪有些不适应,期间数次想开口都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呆呆地喝着茶,在乡间特有的清新微风中享受着儿子的按摩。
“悟饭,”琪琪终于开口,“我怎么感觉你按摩的技术挺好的?好像经常给人按的样子啊!?”
“额额……学的,看电视学的。”
“嗯?我一直在家啊,怎么不知道你看过这种电视?”
“呃……在布玛阿姨家看的,呵……呵呵!”悟饭汗都快下来了,随便编了个理由,“妈妈总不能到西都去问布玛阿姨吧!”他心想。
“是这样吗?好吧,”看着悟饭急赤白脸的样子,琪琪心中暗笑,没有追问下去,“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妈妈说啊?”
“……真要说起来的话,我想到布玛阿姨家去一趟,最好……能在哪里待上一段时间。”现在这个时间,贝吉塔应该还在布玛家,至于偷飞船上太空的事……反正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不如和他一起修行,这样进步的速度应该会快一点。
“是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修行的事,我想好好修炼变得更强!”悟饭挠挠脑袋,有些害怕琪琪可能会出现的暴走。
他知道琪琪对他的期望,更何况当学者也曾经是他自己的理想。但是如今的他绝不可能放弃修行,实力的进步是保护地球的资本。
“怎……悟饭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琪琪直觉眼前发黑,但还是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握紧的双手不免有些颤抖,“难道不想当学者了吗?那可是你的理想啊!”
琪琪越说越激动,嘴里如同放鞭炮般不停蹦出一句句质问。
“……修行修行,所谓的变强,纯粹就是为了与更强的人打架,你也要成为那样的战斗狂吗?想你爸爸和短笛那样……?”
“……可除了打架他们还会什么?除非是在深山老林里隐居,否则他们能融入社会吗?能在现代社会里正常生活吗?……”
“……妈妈希望你能够用头脑来改变生活,而不是成为只会用拳头说话的武夫……”
“希望你能比你爸爸顾家,比他会体贴家人,而不是一有强大的对手就兴奋到任性的地步!”
“妈妈”,悟饭一直在听,听着这些看似教训他,其实是琪琪自己多年来心中的积攒的委屈与牢骚。
与未来世界的自己合二为一之后,他知道琪琪一人包办全家事的苦楚,也知道夜深人静时琪琪想念孙悟空时流过的眼泪,更知道琪琪采办家用物品时独自搂着比人还要高大的购物袋的心酸。
看着几欲崩溃的琪琪,悟饭主动走上前,幼嫩的手臂给了琪琪一个温暖的拥抱。
“妈妈,我……想要保护好你!成为学者是我的理想,但保护您却是我愿意用一切来做到的事!有很多事情您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您,以后还会有更加强大的敌人出现,我要从现在开始努力修行,超越所有人!”
…………
琪琪最终还是被悟饭说服了,无奈同意了悟饭要在武者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决定。
真要说起来,刚才那个“爱的拥抱”要远比那一番话更能说服琪琪。
母子连心,她似乎从拥抱中感受到了悟饭心中美好的愿景。
这个不到七岁的孩子,从怀抱中传递而出的温暖瞬间击溃了琪琪心中的负面情绪。
儿子的一个拥抱,比当爸的一万句话都顶用,琪琪决定从现在起全力支持悟饭的修行。
悟饭远比他的爸爸孙悟空温柔体贴,这一点让她十分欣慰。
“就算是成为武者,悟饭也肯定会是个体贴顾家的暖男呢!”琪琪自豪地内心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