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汪昭的感召下,五千军众志成城,向南踏步而进。
其凛然的威势,令飞禽走兽不敢侧视,距离还在一里之外,便都吓得四散而逃,如同遇到横行的猛虎。
而汪昭军行进约三十里,却见前方旌旗耸立、鹿角横拦,一座营寨正位于原野中央,形成一道据点要隘,阻拦欲图南下之众。
“将军,前方有敌军营垒!”先行探路的斥候,立刻回告汪昭道。
汪昭整个人也愣住,不由叫道:“怎么可能?!敌军刚刚退撤,焉能这般迅速的再建营寨?!”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
此时,苦攻营寨一月却被捡漏的汪昭,见到那竖立的营寨便想要吐。
“不对!”
汪昭目中含光,向着左右言道:“敌军退撤不久,在此所立营寨,必也是匆忙而立,其营栅不牢、壕沟不深、陷阱不足,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传我军令!”
汪昭大吼道:“且趁敌立足未稳,一举袭破营寨!再直取莒县城池!”
于是,汪昭军就地修整片刻,便朝着营寨冲杀而去。
而营寨中的太史慈军,却早已经是准备充足,见汪昭军冲杀抵近后,亦是弓弩齐射、万箭齐发。
汪昭军立刻举盾,但因为是快步冲锋,盾牌间并非十分紧凑,亦有箭矢透过盾牌缝隙,射中正在奔进的汪昭军。
“哎哟!”
忽然,有人脚下一失,身体直接跌落,随即传来惨叫,竟是调入陷坑,被尖木刺穿而死。
“啊!有陷坑!好多陷坑!”
随即,越来越多人惨叫不断,不停有人脚下踩空,跌入陷坑被尖木刺死。
汪昭军这才发现,面前的土地之上,居然已挖好许多陷坑,并有枯草沙土轻掩,全力冲杀间根本没注意,以至于众多弟兄都中招。
“鸣金!撤退!”
汪昭见此情形,也认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这方营寨,并不是匆忙而立,敌军也非虚张声势。
他们这五千人,攻不下营寨!
认清这个事实后,汪昭自然不愿白白送命,便立刻命亲卫敲锣鸣金,以示全军停止进攻、向后撤退。
只是……
众士卒冲锋正在势头,轻易间哪里能止住步伐?
而且就算侥幸止住了步伐,却又怎能迅速转向回撤?!
一瞬间,随着汪昭的鸣金收兵,冲锋的军伍反而混乱,前后相撞、彼此践踏者,可谓是不计其数。
所有人都乱成了一锅粥。
“这……”
汪昭也彻底愣住,他虽然也征战数年,但也是首次遇到这种情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军令有误。
但现在想要反悔,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该如何补救?
这才是目前当务之急。
可惜,无论汪昭如何绞尽脑汁,都不知该怎么挽回局面。
轰轰轰~
就在此时,西南方向地动不止,一支黑色的骑军出现,伴随着震天的蹄声,正朝着汪昭冲锋而来。
原来,营寨中的太史慈,见汪昭军自相混乱,心中也不禁暗喜,笑敌指挥竟犯失误。
于是太史慈把握机会,立刻领骑军从南寨门而出,绕营栅向汪昭军奔袭而来。
这一刻,混乱的汪昭军如待宰羔羊,根本无法结阵反抗太史慈。
而太史慈也无心屠戮,其目光不断扫视着敌军,搜索着敌将所在的位置。
若能干掉敌将,则这支军伍即刻便会崩溃,到时候就可直接逼降其众。
此时,汪昭还不知道太史慈在寻找自己,自是全力地大吼嘶喊、摇旗传令,想要命混乱的军伍恢复镇定。
“找到你了!”
这下子,太史慈也发现汪昭,立刻驱马朝其冲杀。
太史慈不负冠勇之名,须臾间便撞开敌阵,挥骑抵近至汪昭身前。
“敌将受死!”太史慈大喝道。
汪昭闻声一愣,这才发现太史慈的骑军,竟然已经攻到至眼前了。
这一刻,汪昭瞪大了双眼,想要做些什么反抗,但终究已然丧胆,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只见太史慈刺出骑枪,直接洞穿汪昭的胸腔,整个人都被挑在半空。
“敌将已死!降者免死!”太史慈怒喝道。
听到此声,四周的战场,不由得一静。
周围的敌军皆骇然,纷纷看向太史慈处,果见自家将军被挑。
“敌将已死!降者免死!”
“敌将已死!降者免死!”
“敌将已死!降者免死!”
同时,太史慈身周的骑军,亦是跟着高声怒吼。
这下子,整片战场皆听到怒吼,并且尽皆化作安静状,所有敌军皆闻声看来,都见到汪昭已经身死。
一瞬间。
众敌军果然再无斗志,丢盔弃甲、跪地乞降、四散溃逃者不计其数,却没一个人暴起反抗。
连二狗子和张三子,也识趣的跪地投降,并没试图给汪昭复仇。
将死兵降。
青州历经战乱,从黄巾到田楷,从田楷到孔融,从孔融到袁谭,大家都已习惯。
再说,太史慈的名号在青州,那也都是数一数二的。
大家都是同州的,投降太史慈的话,想必不会赶尽杀绝。
……
……
袁谭营垒。
有汪昭军残兵,从混乱的战场逃回,跪伏在营垒寨门前,高声地急呼道:“祸事啦!祸事啦!汪昭将军战死,前锋军覆没啦!”
听到残兵的呼嚎,守备寨门的士卒,也各个露出惊骇。
那牙门将反应较快,立刻对着左右令道:“将他们拿下!不准再大声喧哗,扰乱军心!”
随后,牙门将押着几名残兵,亲自带到了袁谭帐前。
“怎么回事?”袁谭蹙眉问道。
牙门将拱手答道:“这几个是前锋军的兵士,忽然回道寨门前胡言乱语,说汪昭将军身死兵败!”
“嗯?!”
袁谭闻言一愣,随即目光凛然,对着那几个残兵,冷声问道:“汪昭到底出了何事?”
“禀大公子!南面四十里,有徐州军营寨,汪昭将军攻寨失利,反被敌军骑将冲破,为敌将枪挑阵中!”残兵颤抖着哭丧道。
袁谭:“……”
饶是袁谭颇为稳重,此刻也不禁粗喘不止,心中不禁怒骂:“这汪昭!这汪昭!真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