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你们快去看看,东厂的人突然间把城南的很多人家给抓了。”
“听说有人反抗,当场就杀了好几十口。”
“快去看看……”
就在那慕容家的一家三口正在忙碌着交谈的时候,这客栈里突然是传来了一阵紧张的喊叫声。
随着这个喊叫声的传出,那些正在吃饭喝酒的百姓们,一个个的都是紧张起来。
哗啦啦!
哗啦啦!
人们几乎就是跑出了屋子,然后赶紧赶去城南那边,想要看个究竟。
毕竟,东厂最终的风头很盛。
尤其是李无忧将整个镇南军都是给解决掉,并且也将云州的屠城给结束了。
这可是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而且,人们随后又是听说了一些事情。
有人正在传播一些遥言,说是镇南王的屠城,对云州城的杀戮,都是来自于的东厂的算计。
这一切都是东厂设计的。
东厂是为了愚弄云州的百姓,愚弄整个天下的人们。
这些消息正在慢慢的传播。
很多人相信了,但是很多人也不相信。
而这个时候,城南那边又传来了东厂杀人的消息,这就有点不一般了。
哗啦啦!
也就是没多久的功夫,整个客栈里的人们,都已经离开了,消失不见。
就连店小二都是好奇的跑出门口,盯着外面的情况看个究竟。
倒是只有老掌柜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正依旧坐在柜台旁边,看着自己的算盘发呆。
似乎在计算今天自己能不能挣到银子。
“东厂在杀人?怎么回事?”
客栈里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能够让正在桌旁讨论着这件事情的慕容家的人听到,他们顿时结束了自己的谈话,然后将视线投向了门外。
此时此刻的街道上,有着不少百姓,行色匆匆。
他们都是准备去城南那边看看情况。
看热闹是所有人的天性。
更何况,关系到东厂,所有人都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母亲,你们现在这里等候着,我现在过去看看。”
“很快回来,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中年的男人首先是站了起来,他脸庞上带着浓浓的凝重,还有一丝紧张,转身离开了屋子。
他看起来就像是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速度似乎很慢。
但是他实际上的速度却是很快。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消失在了这间客栈里面,几乎都没有任何的预兆。
就算是那位老掌柜,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感觉到了一阵风从身边吹过。
“他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眼看着中年男子消失在视线里,老妇人抬起头,看向了对面的老者,问道。
东厂的那位督主,实在是有些阴险诡辣。
老妇人从李无忧最近做的这些事情里,就能够看出一二。
她生怕自己的孩子过去城南,会遇到东厂的埋伏,如果真是那样,就有点麻烦了。
“放心吧,那位东厂的督主没有出现,就不会有危险。”
老者倒是淡定不少,他淡然的笑了笑,说道,
“星儿的实力还是很有保证的,就算是破气箭,都留不下他,我们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至于那位东厂督主,如果他出现的话,那么,我们肯定会有感觉。”
“很显然,他没有出现。”
老者的话很笃定,所以,这脸庞上也是没有任何的担心。
“你说的也对。”
老妇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然后两人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慢慢的又重新给彼此倒上了酒水,然后和喝了起来。
外面的声音,逐渐的消失。
外面的光线似乎也变的黯淡了一些,两个人的声音,也丝毫都听不见了。
似乎,两个人都沉默了。
老掌柜也没有觉的有什么奇怪,依旧一脸的发呆,盯着自己的算盘。
计算自己的银子。
……
“督主有令,诋毁侮辱东厂之人,杀无赦!”
此时此刻,在城南。
有着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道弥漫出来。
成百上千的东厂番役们,正将城南的东里街道全部封锁。
没有留出任何的空隙。
就算是一条狗,一只老鼠,都不可能从里面跑出来。
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可能。
所有的番役们,都是我这手中的绣春刀,死死的盯着街道里面。
而身上的飞鱼服,也是因为染了鲜血的缘故,在阳光下显露着格外殷红的颜色。
触目惊心。
城南的东里街道。
曾经便是天玄门,也就是慕容家的人第一次施展术法,抹黑李无忧的地方。
这个地方的百姓们,基本上都已经被慕容星的术法给蒙骗了,也可以说是完全相信了。
他们觉的就是东厂害死了所有的人。
东厂在设计所有的人。
他们的老婆孩子朋友亲人,都是死在了东厂的阴谋诡计之中。
而可恶的是,东厂还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
那位东厂督主,也是受到了无数人的崇拜和敬仰。
这让城南的人们,那些百姓们心里极度的不舒服。
毕竟,这东里街,也曾经是屠城最开始的地方,
这里的百姓的损失,也是最大的。
所有,他们心里的怨气也是最大的。
当所有的怨气被有心人设计并催动的时候,这些怨气就会变成真正的炸弹,然后轰然炸开。
所有的消息,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在城南散播。
然后,城南的人们,自以为自己掌握了事情的真理,然后又朝着别的地方散播这个消息。
可以说。
城南的这个东里街,就是消息最早的来源之地。
所以,东厂也选择从这里最早开始开刀。
杀鸡儆猴。
以儆效尤。
“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吗?”
就在东里街道里面,厮杀和抓捕正在进行的时候,在这东里街对面的一处茶馆里面,有着两道身影正并排站在窗户前。
这两个人,正是秋云海和沈莲心,两位东厂的指挥使大人。
他们来到这里,是李无忧的命令。
当然也是一个随意的命令。
李无忧猜测,如果这边东厂屠杀抓捕的消息传播了出去以后,那所谓的天玄门的人们,很有可能会过来一探究竟。
所以,他们就要好生的准备一下。
破气箭的弩卫,还有秋云海,沈莲心,两位宗师境界的高手,都是出现了。
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天玄门的人出现呢,他们也能够因此做出一些反应。
当然,李无忧也没有真的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这件事情上。
天玄门的人来了,秋云海和沈连行,就会给他们来一个障眼法。
如果不来的话,那就不来了。
反正,他们迟早是会出现的,
李无忧也不着急。
“还没有动静。”
沈莲心抬起头,看向了远处的碧蓝苍穹,眉宇之上浮现出了一丝冷冽,低声道,
“什么天玄门,起的名字倒是够玄乎的,但说到底,还是一群没有胆子的鼠辈,我真是看不起他们!”
“你也别这么说。”
秋云海听到了沈莲心的嘲讽和鄙夷,微微的笑了笑,道,
“他们不敢出现,可不是因为你和我,也不是因为东厂的这些番役,更不是因为破气箭,主要的是因为督主!”
“督主的实力,你难道不知道吗?”
“二重金刚,而且是肉身金刚。”
“这样的实力,已经足以傲视大周了,至少,我知道的那些人里面,没有能够打得过二重肉身金刚的人物。”
“就算是少林寺,或者是无尽苦地,可能有这样的高手,也是不可能轻易出山的。”
“所以,天玄门的人才不敢出现。”
“他们也怕死啊!”
沈莲心听完了秋云海的话,冷冷的哼了一声,道,
“既然怕死,就不要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情,怕死还要寻死,这不是傻吗?”
“哈哈……”
秋云海听着沈莲心的话,又是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边笑边道,
“世界上有很多人就是这样的,他们可能会说,自己是为了梦想,为了信仰,但其实,他们也是为了利益。”
“只不过他们所谓的利益和我们所说的利益有一点点不太一样而已,但最终,还是一样的。”
“哈哈,不说了,那些人,可能不会过来……”
“恩?”
就在两个人话音还未彻底落下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同时停下了话音,然后同时抬起头,看向了远处的天际。
在远处的苍穹之处,有着一道黑色的影子悬浮在天空之上。
那一蔚蓝之中,黑影显得极为的渺小。
几乎就看不清楚。
事实也是,正常人根本就看不清楚。
但是,秋云海和沈莲心都是宗师境界的高手,他们能够看清楚别人看不清楚的东西。
即便是再遥远的地方,借助真气的辅助,也是能够看清楚一二。
而在这里,也是能够勉强看清楚那道人影。
那是一个瘦削的影子,站在苍穹之上,看着这里的一切,那张脸庞上,浮现着难以掩饰的阴森和愤怒。
这是慕容星。
他就是替父亲和母亲来这里查探情况的。
站在苍穹上的时候,他便是已经看清楚了那些情况。
那些东厂的人们正在杀死那些被他们利用的百姓。
但是,再慕容星的眼中,在他的心里,这些百姓并不是他所利用的,而是他们告知了这些百姓的真相,让这些百姓去传播真相。
慕容星甚至认为,自己是这些百姓的启蒙者,是自己还有父亲母亲,让这些百姓知道了他们原本不可能知道的东西。
告诉了他们真理。
但是,此时此刻,东厂的人却依旧在杀戮。
将这些人杀死。
他看到刀砍了下去,砍死了一个又一个的人,鲜血流淌慢滴,猩红无比。
慕容星的脸色变的格外难堪。
甚至是有些狰狞了起来。
“东厂阉狗!”
“我绝对不会任由你们为非作歹!”
慕容星的脸庞上,浮现出了难以掩饰的愤怒,还有狰狞,然后,他猛地握紧了双拳。
轰!
一股子无法形容的狂暴波动,直接从他的身体之上爆发了出来,然后他就像是化作了一道流光一般,直接朝着那正在厮杀的东里街道呼啸而去。
“他来了!”
“他竟然还敢出手?”
秋云海和沈连行看到了慕容星,也看到了后者正在飞快的靠近,两个人的脸庞上,都是浮现出了浓浓的冷笑。
还有一丝不屑。
这个人,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是金刚境界,就能够在大周朝为所欲为吗?
真的是太小瞧东厂了!
“先不要打草惊蛇,布置破气箭,等他入瓮!”
“既然他来了,就不需要督主动手了,我们,就把他留在这里。”
“给督主送过去,做个礼物!”
秋云海和沈连心互相对视了一眼,这脸庞上都是浮现出了难以掩饰的冷笑。
还有几分浓烈的阴沉。
两人都是比较喜欢,这种将高手击杀的情形的。
尤其是,他们喜欢这种借助外力,将一个武道高手给硬生生打破的情形。
轰!
轰!
而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慕容星也已经从天而降,然后落在了这东里街道上。
他从天而降,带来了巨大的波动。
地面上的青石砖瓦都是被硬生生的震碎了,无数的烟尘飞溅,无数的砖瓦的碎片飞溅,将这个原本就显得有些狼藉的街道,弄得更加得狼藉。
而他却并不在乎。
他死死得盯着那些厮杀得东厂番役们,脸上阴森杀意浓郁无比。
“什么人?”
“抓住他!”
东厂番役们,很快也是发现了这个人,人们一个个得冷笑出声,挥舞着绣春刀朝着这个中年男人厮杀了过来。
不过,他们还没有到达中年男人身边,便是感觉空气之中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剧烈得波动,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得风吹过。
然后,这些人得脑袋,都是直接离开了身体,然后飞上了半空。
但是诡异得是,他们得脖颈之处,却没有流淌出任何得鲜血,甚至,连一点被砍断的痕迹都没有,好像还链接在了一起。
甚至那些东厂的番役们,还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
也没有什么异常。
他们也没有感觉到什么痛苦。
但是,就是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
几乎无法形容。
他们瞪大了眼睛,然后一个个的都要崩溃了。
……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身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们都是正常的。
在别人的眼里,他们呆滞在了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