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司冥炎此时开口说话可:“云染说你打了她?”
两人对视,莫名就有火花擦出来了。
“是啊。”叶弯弯笑,极为坦然,压根没有半分掩饰。
郑云染立马回神,这下聪明的没说话,而是期期艾艾的看向司冥炎。
只见司冥炎面色微冷,正要说话,却被叶弯弯抢了先。
“王爷,不知郑夫人有没有告诉您,奴婢为什么打她?”
郑云染面色微变,眼底瞬间就多了几分紧张:“王爷,妾身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给叶姑娘道歉的,所以也不知道叶姑娘为什么动手……”
说的时候自己还觉得自己挺委屈的。
叶弯弯见过不要脸的,但是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直接笑了出来。
这笑容就跟又在郑云染的脸上打了一巴掌一样,气的她脸就更红了。
叶弯弯没搭理她,而是直接看向了司冥炎:“王爷,俗话说为母则刚,郑夫人说奴婢的两个孩子是野种,非要嚷嚷着给他们找个后爹什么的。”
“奴婢现在还记着,郑夫人当时说什么,那个男人也就是年纪大了一点,但是其他什么的都还好,一定会对奴婢和奴婢的孩子好的。”
“可是夫人前还口口声声的野种,奴婢自然信不过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性子了啊,数次拒绝,夫人却依旧执意如此。”
“奴婢就觉着,无论奴婢出身如何,奴婢的孩子出身如何,这但凡是个做父母的,也遭不住被别人这么口口声声的野种叫着啊。”
“你觉得呢,王爷?”
叶弯弯眼底多了几分深意,直勾勾的看着司冥炎。
那个眼神表达的意思就很明确:你小妾喊你认定的儿子是野种,这事你看怎么办?
即便是已经听见三石说过一次了,可是现在听见这番话,司冥炎的眼神还是瞬间就冷了下来。
在郑云染看不见的地方,眼底的杀意毫不掩饰。
叶弯弯到这里也不说话了,就是很淡定的看着司冥炎,显然是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司冥炎这良久不说话,搞得郑云染也有些虚,面色微变:“王爷,妾身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一片好心,但是叶姑娘直接上来就打了妾身几巴掌,所以我后面才有些口不择言了……”
这两个野种是王爷的孩子,王爷肯定也不能容得下别人这样喊他们。
郑云染其实就是没想到叶弯弯会这么直接,着急之下干脆颠倒了事情的顺序。
比起她的慌张,叶弯弯就显得很淡定了,眉梢微挑,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挑衅:“就打你了,怎么着?”
两个孩子同时露了一个脑袋出来,异口同声:“就打你了,怎么着?”
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郑云染面目狰狞。
“毒是你下的?”司冥炎直接忽略刚才的一切,开口询问,扶着手杖 缓缓走了过来。
“不是。”叶弯弯答,丝毫不带心虚的:“奴婢是那种人吗?那不可能!”
“叶弯弯!”郑云染红了眼,怒急开口。
叶弯弯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郑夫人,奴婢今儿打你也是冲动,你不说奴婢儿子那肯定什么事都没有,那你也不能因为奴婢打了你,就非说脸上的毒是奴婢下的啊。”
“奴婢怎么可能就干这种落人把柄的蠢事呢?”叶弯弯信誓旦旦道。
看着还真不想是在撒谎。
可是郑云染分明看见了她眼底的挑衅,好像是在说:老娘就给你下毒了,有本事拿证据啊!
“王爷……”她又想告状了,但是这次话还没说完 就被司冥炎直接开口打断了。
“此事到此为止,叶弯弯,你负责给云染治脸上的伤,看看是不是院子的什么东西导致这样。”司冥炎不容置疑的开口。
就这?
叶弯弯眉梢微挑,略带深意的看了郑云染一眼。
郑云染更气了,脸色难看:“王爷,还有这两个野……这两个孩子!他们也太嚣张了!”
“云染说的是。”司冥炎开口。
结果郑云染面上的得意和喜色还没出来呢,他又接着开口,这次看向了两个孩子:“你们在王府,自然得懂王府的规矩,本王会找夫子来好好教你们。”
“王爷?!”郑云染眼底满满的不敢置信,咬紧牙关:“王爷,王府没有小公子,为了这两个孩子请夫子,别人怀疑这两个孩子的身份的。”
“云染说得对。”
结果郑云染的希望还没升起来呢,司冥炎便接着开口:“那就送去南山书院吧。”
南山书院,是京城最大的书院,里面的全都是贵家子弟,也有不少天赋拔尖的平民子弟,但是听闻里面管的很严,从来不以家世说事,从里都是能力至上。
有句传言,但凡是进了这个地方的,即便是没什么天赋,也会有所成就。
南山书院至今已经十届了,每一届最差的人,也是秀才。
那些贵族子弟,也以进了这个书院为荣。
王爷竟然要把那两个孩子送去这种地方?!
这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
至于叶弯弯,也只是给她治脸而已。
可是她脸上的毒本来就是叶弯弯下的啊!
郑云染快要气疯了,心里极为不甘心:“王爷,想要进那南山书院是有规矩的,况且这两个孩子这般没有教养……”
“云染。”司冥炎面色淡了一下,忽然转眼看向她,目光深邃如墨,淡淡开口:“你是王府的女主人,无论这两个孩子是什么身份都该一视同仁。”
“既然他们自己学不好,本王便找人教导他们,你如此执着的为难两个孩子……”
“云染,大学士府的和离之事 你可记得是何原因?”
他语气很淡,还透着几分冷漠。
此言一出,郑云染的面色就彻底变了。
去年的时候大学士府上闹出了一件大事,那大学士老爷竟与自己的正妻和离了,后来还将一个妾扶上了正妻之位。
一开始的时候众人都说那大学士宠妻灭妾,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那妾室有了身孕,偏偏那位正妻容不下,找了办法不仅毕思乐那妾室的孩子,甚至差点逼死了那小妾。
那大学士本来是平民出身,本来就看不惯这些,当即就提了和离。
后来哪怕是那正室以死相逼,也没改变想法。
没有直接休了而是和离,已经是给那正室面子了,可是此事传出来以后还是轰动了好些人。
毕竟这在京城里面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没有人想到大学士会如此大动干戈。
此刻郑云染听着这番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应该为司冥炎拿自己和正室作比较欣慰了,还是因为司冥炎的警告胆战心惊了。
眼底带着几分愕然,半响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