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说的是真的吗？”
马脸青年沉默片刻，脸上浮现一抹决然之色：“只要能将我父亲的病治好，割下一只肾脏又何妨。”
嘭！
“住嘴！那里来的江湖庸医，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熊巍然脸色铁青中怒喝一声道，在木桌上重重一拍，身上属于一流武者的睥睨气势升腾而起，宛若喷发的火山，又如嗜血的远古凶兽，似要摧毁一切。
那桌子承受不住，直接化作齑粉在屋中飘荡。
江河这是第一次直面一流武者的威势，他坐在椅子上还算镇定，可内心早已掀起了滔天大浪。
此刻，他仿佛成了雨中的浮萍，似乎随时都会被暴雨撕碎，葬身水底。
扑通
他已况且如此，而药堂中的其他人大都腿脚颤栗，控制不住的匍匐在地上。
‘这就是一流武者的的力量吗？太强大了！但这又如何，只要气血值足够，我踏入此境界不过早晚之事。’
江河内心中对力量的渴望，在这一刻达到了最强烈的地步。
他虽被压制，但信心没有受到一丝影响，反而更盛几分，与其对视时毫不畏惧，瞳孔清澈透亮，不见一点虚假之意。
“走！”
对于新生的期许，在他眼中一闪而逝，熊蔚然目光不由飘忽了一下，像是在逃避什么东西。
他反应过来后，心中出现一种别样的羞愧，握拳时指节咔咔作响，随后拎着马脸青年的后衣，无视其意愿，将他拖离药堂中。
“父亲你不能这样，只是一只肾脏而已，少一个儿子又不是不能活，难道要我和娘亲眼睁睁的看着你离……”
江河捕捉到了他眸中的那抹挣扎，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并未说出什么相劝之意。
突然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向着外面的下人道：“将这里打扫一下，再去搬来一张桌子。”
屋中又很快恢复到原先的模样，还多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他十指交叉端坐在桌前，眸子紧闭，眉头锁成川字，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转眼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咔嚓
江河心中气定神闲，不见焦躁，突然房门再次被人打开，那两个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只不过这一次，其脸上的神情再不似之前那样骄盛，多了些疲惫。
江河见此态度依然如旧：“两位请坐！”
熊蔚然没有客气，他坐下后端起茶盏，将当中已完全冰凉的茶水一饮而尽，仿佛要浇灭心中的不安。
“江神医，刚才是老夫态了，抱歉！”他抱拳道。
“我没有那么小肚鸡肠”，江河随意摆了摆手。
“请问您刚才所说的移肾治疗之法是否属实？有几分把握？”
江河闻言正色道：“当然是真的，至于把握，江某不敢说的太满，可七八分还是有的。”
“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他沉吟片刻，然后道：“你们虽是血亲，但移植另一人的肾脏，其属于逆天之举，两者之间可能会产生一些微小的排异反应，但只要服用我调配的药物后，可以将它压制。”
“可你要想清楚的是，一旦失去一只肾脏，人身体中的五行平衡就会被打破，修炼速度会受到很大的影响，甚至修为再难寸进。”
马脸青年松了一口气道：“孩儿资质本就愚钝，如果只是这些，父亲你大可放心吧。”
熊巍然重重点了点头，语气苦涩“委屈你了！”随后他又向江河道：“请问要付出多少代价，江神医才能出手救治老夫？”
江河微微一笑，说出了早已想好的条件：“银钱在下分文不取！
但……唯一的的要求是，你必须向我说出关于内修武者的所有神异之处，与真元的玄妙，还有可能存在的针对方法。”
他先前听说，只要内修武者进入一流境界，体内诞生真元后，便会与外练武者拉开无法逾越的差距。
江河虽对这个决断有些质疑，可他从未见识过真元的威力，自然无法窥见真实。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有一个有求于他的此等存在，当然不容错过，肯定要拉过来了好好研究一番。
熊蔚然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突然他哈哈大笑一声道：
“看来江神医志向不小，我观你外练法门已臻至小成，隐隐中摸到了一流的门槛，想必也在提前琢磨打破与内修的天堑吧！”
见目的被点出，江河坦然道：“前辈眼光毒辣，在下是有这种考虑。”
“你有这点想法是好的，可近三四百年来，无数外练武者也没有找到一条能走的通的道路。”
江河眉头微蹙：“那叠加外练法门呢？如果修习的外功足够多，会不会填平这个沟壑。”
熊蔚然迟疑片刻，摇摇头道：“理论上可行的，可大多数人穷极一生也难将一门外功练至圆满，在多上几门更无可能，不过……这种例子也不是没有……”
江河提起了兴趣，精神为之一振道：“前辈能否细说？”
他挠了挠头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在更早些时候，约莫五六百年前，有一个宗门的主修功法，便是由多门硬功组合而成，同级之中，无论内修外练，皆寻不到敌手。”
“尽管其练到最高深处也不能踏入武圣境界，可只要进入宗师大圆满，他的力量与之相比也毫不逊色。”
“可惜的是，这个宗门早就在时间的长河中烟消云散了，那些功法也随之失踪。”
熊巍然的这番话，给江河提出的那个堆叠功法的路子，更确信了一些。
虽然其讲述的那个宗门中的修炼之法寻不到，可若他寻到多门外练之法，都用气血值提升圆满后，爆发的威势未尝不能与其媲美。
质量不够，那就用数量来弥补。
或许常人因为天赋做不到，不过他拥有修改器，只要拥有足够的气血值，这一设想便不再遥远。
但这对气血值的积攒速度，再度提升一个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