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霖的苦笑比哭都难看，
大半夜的他真想扔了鞭子走人。
最后还是妥协，赶着马车往北街的铺子走。
老李开了院门，马车被赶进来，顾梓霖最先下来，五个臭不可闻的人下了马车。
老李面前，各个羞愧难当，被下人看到这么落魄，心里上总是不舒服。
顾老夫人的房间里，已经备好了浴汤，顾梓霖扶着祖母进屋。
屋里的长孙媳妇，将换洗的衣裳找出来，被子铺好。
顾老夫人看她不顺眼，今日街坊邻居都在说，他们一大家子是长孙媳妇织布在养活，
“会织布了不起，滚外面去。”
顾梓霖一愣，这是说的大嫂，
他的脸冷下来，“大嫂，你下去休息吧，这里祖母自己就能行。”
他说着话转身往外走。
顾老夫人急了，“你们都走我怎么办？”
顾梓霖停下来，冷声道：
“您说的让大嫂滚出去，咱们做晚辈的总要听话，不碍祖母的眼，不然就是不孝。”
顾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接下来是要洗澡的。
嘴硬道：“等你二婶洗完的，先给祖母整点吃的。”
很好，顾梓霖招呼大嫂，点了备用的油灯出了屋子。
“大嫂，你去睡吧。”
刘氏被顾老夫人骂习惯了，犹豫着要不要上楼。
顾梓霖见她没动，催促道：
“大嫂去睡吧，咱们不能再这么纵容祖母，好赖不知，指着大嫂照顾，嘴上还要骂着，如若不将她的毛病板过来，全家还要跟着继续遭殃。”刘氏心中一股暖流，“哎！听小叔的。”
顾梓霖想了一下道：
“祖母不自悔，便离她远远的。”
刘氏点头，拿着油灯往楼上走。
借着月亮地，顾梓霖往灶间，掀开锅盖，在里面盛了白米饭和烂熟的白菜。
“李叔，你去睡吧，谁叫也别下来。”
李叔听话的解下腰上的油腻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围裙，摸着黑上了楼。
顾梓霖将锅盖盖好，
端着吃食去了祖母屋里。
顾老夫人看这热气腾腾的浴汤，在屋子里转，刚刚后悔将刘氏放走，这要等二儿媳洗完得什么时候。
浑身都是猪屎尿味，先吃东西也是臭的。
顾梓霖将吃食放在桌子上，“祖母先吃饭吧。”
顾老夫人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顾不得身上臭，拿起筷子大吃起来，
吃了一多半肚子里有底了，嘴里的白米饭还没咽下去，嘟囔道:
“老李这个死老头子，怎么做菜的，比猪食都难吃。”
顾梓霖的脸当时冷下来，
“祖母，跟您说了多少便了，李叔照顾咱们全家，一文工钱没给，菜是晚饭的时候做好的，放到半夜，再热一热，就是这个味道，您凑合着吃吧。”
他说着起身，往灶间后面的浴房走去，两位叔叔在门口，里面是两位婶婶在沐浴，
他们也在等着洗去一身的臭味再吃饭。
顾梓霖轻声道：
“二叔，三叔，祖母将大嫂骂走了，二婶三婶沐浴过后，去看下祖母，她还没有沐浴。”
两位爷，互相对望一眼，真是他们的母亲，什么时候了，还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