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耀圣地,那巍峨主峰宛如巨擘屹立,散发着雄浑而庄重的气息。
数日之内,没有一位弟子胆敢靠近这大殿百丈范围。
众人皆知圣主已再度闭关,然而这一次,谁也不知这闭关会持续多久,是否会如之前一般,一闭数年。
此外,还有一件事情令众弟子心中充满好奇。
那便是秦淮泊自那日入峰拜见圣主,直至今日都未曾出来。
莫不是圣主亲自在指导秦淮泊修行?
这可是亲传弟子才有的待遇啊!
此时,却有一名弟子火急火燎地奔向大殿。
一个精壮汉子如同一座铁塔般将此人拦住,怒喝道:“不知师尊在闭关么?有何要紧事也不能打扰他老人家!”
喝问之人正是高天,自从赵赴山死后,他便肩负起了主峰上的内务之责。
那被拦下的弟子脸色煞白,紧张地看了眼周围,不敢将那消息当众说出,于是传音入密。
待到高天听闻,整个人面色也是猛然一变,心中隐隐知晓只怕大事不好。
而此事,也确实足以惊动圣主。
“我去见师尊,你在此等着!”
……
此时此刻。
主峰大殿之中,谢绝眼中神采奕奕,那玉简之中的青宗功法,只能用神奇莫测来形容。
就说那万古长青功,在某些方面,丝毫不输昔日圣地的星功,甚至犹有过之。
只可惜,短短几日修行,他暂时未能取得突破,但已是令他受益匪浅,实力方面有所精进。
想到这里,谢绝看了眼前方那端坐蒲团之上、手捧送魂石的秦淮泊。
“这一去净土就是数日,也不知你在里头情况如何了,应当不会再闯祸吧,净土不比外界,里面形势严峻,当低调发展才是。”谢绝心中想着,又是微微摇了摇头,以秦淮泊的性子,不闯祸似乎是不大可能的。
不过,在净土里他独自一人,又能闯多大祸事呢?
此刻的谢绝并不知道,秦淮泊已经拔掉了大罗圣地在净土内的重要据点,已是逼得人家将他挂上了必杀榜前二十名!
就在这时,谢绝察觉到有弟子靠近大殿。
他身形一闪,瞬息来到了殿门之前。
高天一见到谢绝,立刻跪地拜道:“师尊,出事了!”
“说。”谢绝脸上并没有多余神情,沉稳得如同山岳。
“我们在圣玄山的一处灵矿脉,遭到了不明高手的袭击,驻守在那的弟子长老全部身死,而灵矿脉也被彻底摧毁,那可是咱圣地最重要的一条灵脉!”高天神情略显慌乱。
并非是他不够沉稳,而是此事确实非同小可,数十名弟子以及数位长老身死,这已经很多年未曾发生过了。
然而谢绝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却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一双眼眸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终于来了么?”
他心中轻语着,似乎对此并不意外,仿佛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一切,只是这一切来的比他预想中的要快上那么些许。
有很多事情他人不知,但谢绝却清楚无比。
这些迟早都会到来,只是早与晚罢了,此前秦淮泊在青宗遗址内的遭遇,不过是加快了这个进程罢了。
但这一切无伤大雅。
对方杀了人,却不是抽走那条灵脉而是毁掉,说明其压根不在意灵脉。
这是一个下马威,或者说是一个信号。
不管是先前因秦淮泊结下梁子的灵渊圣族或是伏天山,都没有如此做的必要。
他们若是想要寻仇,直接奔九耀圣地来即可,根本无需对九耀的产业动手。
谢绝知道的,唯有一种人会这样做,他们就是要亲自一点点剥夺你拥有的一切,最终让你屈服,将自己的所有奉献而出。
谢绝面色不喜不悲,宿命到来,唯有照单全收。
在他从上一代圣主手中接过大位的那一刻,他便明白这个道理。
“传本座法旨,自今日起,所有在外弟子长老全部回归圣地,圣地执行封山禁令,护法大阵要有专人看护,日夜不停。此外各峰峰主、副峰主、大长老,不论闭关与否,皆前往执法峰议事,不得有误!”
跪在地上的高天身躯不由得一震。
自他入圣地一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谢绝如此慎重地处理一件事情。
要知道执行封山禁令后,便意味着圣地所有人,将与外界斩断联系。
甚至,还要圣地大长老级别以上的人,全部前往执法峰议事……
他预感得到,将有极大的事要发生了!
“弟子领命,这便去办,请问师尊执法峰议事定在什么时候?”
“一个时辰之后。”
……
大殿里,秦淮泊已经睁开了眼睛。
神魂回归肉身的那一刻,竟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在净土之中修炼阳神功数日,阳神功取得了些许突破,神魂壮大,灵识也变得愈发敏锐起来。
这一次,将俞照清给他的魂晶全部用完,修炼效果自是无话可说。
有净土与魂晶的双重加持,阳神功的修炼进度快上了至少五倍。
秦淮泊估计,想要保持这种效率修行下去,至少还得上万魂晶,才能将阳神功练成。
不过此事目前也急不得,与俞照清告别过后,他便回到了现世自身当中。
刚回到身体,便有一众满足之感。
似乎,那境界又出现了松动……眼下他已是化龙八重,若是再突破,便是九重了。
倒不是秦淮泊不想突破,而是器灵与他说过四极大圆满之事,他到现在还未着手准备,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得找个时间将那几株灵草提炼,融于四极之内。
秦淮泊站起身来,本想找谢绝交还送魂石,结果发现主殿里空无一人,四周静得可怕。
等到他走出大殿,才看到了主峰弟子的身影。
但大家神色凝重,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
秦淮泊隐约感觉不妙,便看到不远处的高天,走了上去。
高天却不想见他,转身便离开。
“何必躲我?”秦淮泊怎会放他离开,刚想追上去,忽然从侧方蹦出了一个人影。
谢柳意一身翠烟似的裙子,宛如灵动的仙子。
她狠狠地用手拍了一下秦淮泊的肩膀,本想大力出奇迹,叫这个男人好生痛上一番。
结果她低估了秦淮泊的肉身,也高估了自己的。
这一巴掌下去,就跟拍在了铁石上般,把她手掌拍得生疼,她捂着手哎哟起来。
“我跟我爹说,你欺负我!”
秦淮泊一时无语,随后道:“我看你又想找打?”
谢柳意登时站直了身躯,身体好似一股电流涌过。
人的身体便是如此奇怪,有时候哪怕谢柳意都忘了那件事情,但秦淮泊一说起的时候,她总感觉好像又有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屁屁上。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谢柳意好像变得并不反感这事,甚至在秦淮泊方才如此说的时候,还产生了些许的期待之感。
她猛地摇了摇脑袋,将自己从杂七乱八的思绪里抽出来。
“你摇头作甚,我问你,圣主他老人家去哪了?”秦淮泊问道。
谢柳意娇哼了一声,道:“想知道?本小姐可以告诉你,但你得先给本小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