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主峰,秦淮泊一行三人同来同去。
十日后便要前往青宗小洞天,安若曦与苏玉妃都显得有些激动。
秦淮泊倒很是平静,一路无言不知在心中想着什么。
后方有人追了上来,乃是齐文海。
因为齐太平,秦淮泊对此人的观感也算不错,齐文海行礼过后,便就看向了秦淮泊。
“秦兄,总算见面了,此前继任大典上,你击败林天,真是大快人心,那时我便想与你认识认识。”
秦淮泊谦虚道:“那一日不过侥幸。”
齐文海苦涩一笑,旋即道:“方才我与主峰赵师兄谈过了,到时候我们六人一同入青宗小洞天,应当相互帮扶,如今却又不算熟悉,因而于今夜设宴,还请三位同去。”
闻言,秦淮泊看了眼不远处,赵赴山与徐不讳就站在主峰山门前,他们年纪相当,给人的感觉却大为不同。
赵赴山面色沉稳,气息内敛,眼神清澈,却又不乏敏锐之色,给人一种洞若观火之感。
徐不讳看着秦淮泊,则有些许提防之意。
见秦淮泊看去,遥遥行礼。
秦淮泊回了一礼,这才是道:“理当如此,只是在下有要事在身,实在不便,还请齐师弟代为转告。”
齐文海愣了愣,这时安若曦也道:“十日功夫准备并不算充足,夜宴之事,不妨等我们凯旋而归再说。”
他们俩不去,苏玉妃自也不会去,齐文海最终只能悻然离去。
秦淮泊之所以不去参加,除了是他不喜这等应酬外,是真的有事在身。
修炼就不必多说了,此外他想今日去一趟方天商会,看看柳曼青有没有更好的法子处理他手上的这块青宗遗令。
毕竟他已经有了圣地的名额,手上这块对他而言已是无用之物。
换一些有用之物,到时候也可补偿给墨烟雨。
与安若曦以及苏玉妃告了别,秦淮泊登上莲台,朝圣地出口疾掠而去。
主峰山门前。
齐文海回来复命,听见秦淮泊拒绝了自己的邀请,赵赴山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反倒是徐不讳有些不悦地道:“赵师兄难得清闲,邀他夜宴也是想交个朋友,此人怎如此桀骜,不会真以为打败林天,自己就能算得上一号人物了吧?”
齐文海闻言道:“非也,我看秦师兄是真有要事,再说了,圣女与苏师妹不也是不来么,我看,就我们三人如何?”
说着,目光转向赵赴山。
后者笑道:“秦淮泊不来,这宴会大抵无趣,二位师弟,还是改日。”
言罢,负手转身,大步回山。
留在原地的齐文海与徐不讳则是大眼瞪小眼,半响后,齐文海想到了什么,不禁一笑。
徐不讳纳闷道:“怎么这些个师兄脾气一个比一个怪?”
“不是脾气怪,赵师兄是想与秦师兄多接触一下,奈何秦师兄不给面子。”
“秦淮泊有何要接触的,他自己拒绝了圣子之位,还把天纵峰得罪死了,如今依旧上不得台面。”徐不讳道。
“虽说如此,但圣主也发话了,想成为圣子,可就得做到力压秦师兄,赵师兄不常下山,只听他人说秦师兄的厉害之处,你说,他难道就不想亲自试探试探么?”
齐文海这话一出,徐不讳双眼顿时微微眯起。
“赵师兄也想要圣子之位?”
“九耀圣地中谁不想呢,而且,这一次去青宗小洞天,万一秦师兄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圣主可就没有再将圣子之位空悬的理由,你说到时候,花落谁家?”
……
明光仙城。
方天商会的门前,依旧如往常那般热闹。
只不过商会上空云雾之间,悬停着一艘巨大的宝船,在青州内,能够乘坐如此宝船的人并不多。
秦淮泊抬头看了眼,便走入商会中,而后又顺着熟悉的路线上楼。
除了角落里有些强者暗戳戳在窥视以外,大多数人竟都没有留意到他。
四极之境,放在这仙城之中,已算得上高手中的高手。
而秦淮泊要想隐匿气息,低境之人是不会察觉到一分一毫的。
刚走上楼梯,就见得白岩长老愁眉苦脸地下来。
他垂着脑袋,就从秦淮泊身边走了过去。
秦淮泊拉住了他,笑着道:“白老别来无恙?”
白岩长老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愕然抬头,旋即面露喜色。
“小友,当真许久不见了!”
秦淮泊笑着点头,上一次来方天商会,还是去落日山脉前。
一眨眼,过去数月了。
“柳姑娘如何了?”秦淮泊问道。
听到这话,白岩长老当即一叹,旋即欲言又止,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淮泊见状,意识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便直言道:“柳小姐助我良多,她若有何困难,当让我知晓才是,否则我以后哪还有脸面来商会?”
白岩长老见状,只能是道:“小姐她,正在顶层包厢接见贵客。”
“什么贵客?”
“主家来的,因为小姐此前多次抗命,眼下要来夺权治罪……”
……
方天商会顶层包厢之中,就在秦淮泊曾经常坐的座椅之上,一个身形有些臃肿肥胖,满面油光,看起来猥琐不堪的男子,正瘫坐在那。
柳曼青坐在另一侧,脸上虽有妆容,却难掩双眼中的憔悴与疲倦,同时目光刻意回避对面的猥琐男子,以免掩盖不住内心的厌恶。
“表妹啊,不是表哥不帮你,而是这一次,你真是惹长辈们生气了,这个分部,你是一定要交出来的,此外,你还得负荆请罪,乖乖回去嫁人。”那长相猥琐的男子,名为陆雅,只是看他模样,这名字当真是取反了。
“恕难从命,表哥不妨如此回复,曼青绝不会离开这里,更不会去嫁什么人!”柳曼青冷着脸道。
陆雅闻言并不恼怒,双手撑起臃肿的身躯,站起身后,色眯眯地看向柳曼青。
“都是自家人,表妹不必如此刚烈,要知刚极易折,其实表哥这里,有个很好的法子,你也知道我娘很受太爷宠爱,我若能让她进言一二,太爷会听的,太爷听了,咱家那些叔伯长老,还能不听?”
柳曼青不屑道:“你能有如此好心?”
陆雅舔了舔嘴唇,笑眯眯地道:“表哥是良善之人,只要表妹肯陪我春宵一夜,我回家去嘴皮子磨破,也要说动我娘,你听表哥一句劝,与其到时候不知便宜了哪个世家蠢货,不如先便宜表哥!”
“滚!”柳曼青起身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