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谷,二人继续前行,按照位置推算,他们应当已经来到了昔日青宗内门的范围内。
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放眼望去,出现了一大片的建筑群,尽管因为时间久远,这些建筑大多破旧不堪,但依旧能够想象得到昔日的光景。
而这些建筑,应该都不是青宗弟子的居住之处,而是杂役的住所,青宗弟子真正起居的地方,应当是这建筑群后方的山脉。
秦淮泊眯眼看去,一袭能见到那山脉之上,灵气如龙翻腾。
这果然是一片灵山,山底下方,定有灵脉!
二人并肩走进一座院落中,这里保留得还算完好,厚重的尘埃下,隐约还能见到昔日青宗杂役弟子在此的生活痕迹。
房门前,一具枯尸坐在那处,双手扼着自己的喉咙,死前似乎经历了莫大的痛苦。
秦淮泊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这些杂役弟子的居住之处,应当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因而这附近也没有其他人的气息,想必人们都去了那片山脉上寻机缘了。
“咱们加快速度,那山上定有咱们的同门。”
说罢,二人提速掠去。
……
青宗小洞天,哪怕此处空间已经残缺,却依旧无比宽阔。
就在那山谷的另一端,那名靠山宗天骄一脸愁云,方才与秦淮泊对上,几乎是命悬一线,最后时刻,他不得不舍弃了本门铜匾逃命。
此事若是被圣子知晓,指不定又得挨批。
毕竟,那块铜匾,上面不仅有靠山老祖亲自题的字,其本身也是一块地阶中品的灵材。
一想到这,这靠山宗天骄更加肉疼了,不由得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我惹他作甚!”
而正走着的时候,这靠山宗天骄身形忽然一顿。
因为就在前方不远处,一道身影正缓步而行,他走在这青宗小洞天中,就好似走在自家后花园一般悠闲,同时间,又令人难以忽视从他身上散发出如君王一般的气质。
靠山宗天骄彻底愣住了,牙齿打起颤来,若说倒霉,今日他一定是世上最倒霉的人。
刚从那秦淮泊手中死里逃生,一转眼又见到了姜墨尘!
这天骄亡魂大冒,没有任何犹豫,转头就跑。
结果,姜墨尘平淡的声音响起。
“站住。”
这句话,就好似有着某种魔力一般,那靠山宗天骄竟真的迈不动步子了,十分僵硬地转过身来,卑躬屈膝地行礼。
“见过姜少主!”
姜墨尘打量了一眼对方,眼中流露失望之色。
自他进入这青宗小洞天以来,收获还算可以,入了几个洞府,也寻到了几处机缘。
至于路途上碰到的青州修士,能杀的便都杀了。
而且没费一点力气。
宗门长者说得不错,这青州果然是气运贫瘠,这些青州各宗所谓的天骄,在他眼中与猪狗没什么分别。
最令他在意的,还是那姓秦的小子。
一是此人所展露出的天赋,令他颇为不悦。
二么,秦可卿是中天门这数千年来所找到天赋最佳的人,也是唯一可修行中天门太上忘情道的胚子。
结果,却是因为心中牵挂那猪狗般的兄长,致使修行屡屡受阻。
师长们特地嘱咐他,此次来青州,遇到此人便可杀之,彻底斩断秦可卿的牵挂。
“没意思。”
姜墨尘轻轻摇头,这句话也不知究竟指的谁。
但那靠山宗的天骄,却是见到对方抬起手来,那天地之间的气势,好似尽皆汇聚在姜墨尘那小小的一指之间。
他脸色一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断磕头求饶。
姜墨尘不为所动,就当那一指要落下的时候,靠山宗天骄想起了什么,立刻道:“姜少主,我知道秦淮泊在哪,那小子此前敢冲撞你,定不得好死,只要你愿意放我一条生路,我就告诉你他的位置!”
姜墨尘动作一停,平静问道:“他在何处?”
“据此不过三十里,有一片山谷,我就在那里碰见了他,他当下应该没有走出多远!”
姜墨尘目光眺望而去,若有所思。
靠山宗天骄续言道:“而且,万古长青功就在秦淮泊手里,眼下不止姜少主,还有许多人都联起手来,准备对付他!”
“嗯……”
姜墨尘沉吟一声,声音极轻:“青州之人,都不配得到万古长青功。”
因为这声音太过轻微,以至于靠山宗天骄都没有听清楚,他抬起头来,恭敬问道:“姜少主说了什么?”
“死。”
那一指落下,天上灵气,化作雨滴,每一滴雨,又像一把利刃,悉数倾落与那一人身躯上。
以肉身气血见长的靠山宗天骄,此刻身躯上已是千疮百孔。
姜墨尘意犹未尽,雨滴不断落下,直至那靠山宗天骄已没了人样,成了一团肉泥,方才停手离开。
而他前去方向,乃是那青宗的正中央。
至于秦淮泊,是要杀,但还不值得他专门过去杀。
若姓秦的能活过其他人的围攻,到时候自可在青宗中央遇见。
……
秦淮泊与苏玉妃已是来到了那山脉之上。
此处灵气之浓郁,令人咋舌,只不过,来此之人皆是为了昔日青宗的传承,因而没有一人傻到将时间浪费在修行上。
没走出多远,抵达了一座峰上的广场。
前有石碑,其上依稀可见“演武”二字,这里应当是昔日青宗的演武场。
秦淮泊眼见,瞧见了石碑下跪着一道身影,看起来似有些眼熟。
他脸色一沉,加快了速度。
苏玉妃也发现了那道身影,不禁面色微白。
二人走进后,皆是沉默了。
那人背对着他们,早没了生息,而身上所穿衣物,正是圣地弟子。
苏玉妃走上前去,看到其脸部时,不由得捂住了嘴。
“秦师兄,他……”
苏玉妃已是带着哭腔,秦淮泊面色已经冷到了极点。
眼前之人,正是齐文海!
他们今日青宗小洞天时,还曾约定结束后要共赴晚宴。
而当下,对方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秦淮泊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齐太平交代,齐文海毕竟是他的义子。
他捏紧了拳头,查看齐文海的尸身。
只见得其身躯之上,布满了肉眼可见的伤痕,许多伤都不是致命伤,这说明他在死之前,还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秦淮泊面色沉重,心中涌起滔天的杀意。
不管是谁干的,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