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泊听到墨烟雨的话愣了愣,旋即苦笑起来,说到底,这妮子不过才十六岁,自己又是在她恰好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了,因而她才将这恩情看得极重。
“就连这四极境的高手,我都能直接毒死,何须要你保护,等回了圣地,我看能不能将你送入哪一座峰中,你好生修炼,就算是对我的报答了,别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秦淮泊说着,便打算离开,这时,他忽然发现那已经溃烂的尸体中,似有一物。
当即隔空一握,一枚血淋淋的纳戒出现在他掌中。
秦淮泊不是头一回得到黑刺杀手的纳戒了,不过此前的那些杀手,修为不高,辛苦赚来的灵石灵器,能消耗的几乎都消耗了,因而他们的纳戒中往往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
只不过,洛幽的这枚纳戒似乎有些不简单,与秦淮泊师尊留给他的纳戒一样,乃是玄阶中品的戒指,这种戒指的储藏空间大得惊人,并且还能设下复杂的禁制。
“话说公子,你此前调药的时候我也见着了,那些药草分明都是疗伤的药草,你是怎么调配出毒性如此猛烈的毒药的?”这时墨烟雨好奇问道。
秦淮泊解释道:“是药三分毒,灵草之中,蕴含着毒性与药性,这就好比阴阳,炼丹师便是去掉其中的毒性,将药性融合发挥至极致,而精通药理之人,自也能通过调配,将各药草中原本具有的毒性也发挥到极致。”
当然,秦淮泊原本是不可能懂这些的,完全就是因为丹帝的记忆,让他对世间千万种药草理解至深。
墨烟雨闻言眼中闪过一阵光亮,随后一脸希翼地道:“那公子你不要把我送去圣地其他峰里,我就想跟在公子身边,学一学炼毒也是极好的!”
墨烟雨对自己的武道修为并不自信,否则她现如今也不会才纳气境。
而方才秦淮泊用毒药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一个四极高手,这似成了一条捷径摆在她眼前。
她想要帮上秦淮泊的忙,或许学会炼毒后,就能以此帮上秦淮泊的忙了。
秦淮泊看了眼墨烟雨,而后直接摇头道:“你没这个天赋,还是把心思放在修炼上。”
墨烟雨被泼了盆冷水,垂下头去。
秦淮泊探查了一番手中纳戒,发现果然有禁制守护,当下别先收了起来,招呼墨烟雨踏上莲台,重新出发。
路上,秦淮泊将精力放在抹除那枚纳戒的禁制之上,花了好一番功夫,这才终于抹除了洛幽所设的禁制。
而当他的意念进入纳戒空间之中时,不由得惊住了。
只见得这枚纳戒里头,有着近乎海量的灵石,其中不仅有下品灵石,甚至还有不少中品灵石。
秦淮泊大致感受了一下其中灵气,估摸这里面的下品灵石总数,不下七十万颗。
当然,如果只是灵石,不足以令秦淮泊这么兴奋。
洛幽作为四极境高手,又是黑刺之中的银袍杀手,显然积攒下了深厚的家底。
单是玄阶法器,秦淮泊便发现了四五种,这些东西若无意外,本应该会用来对付他,结果就连洛幽自己也没想到,她会被毒死。
除这些外,还有各种功法、灵丹,拿出来立个小门派都已经够用了。
“果然是杀人与出卖色相最好挣。”秦淮泊心中感慨了一句。
洛幽如此殷实的家底令他十分意外,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对黑刺有好感,这个组织已经对他出手数次了,得找个机会彻底了结此事,杀他个胆寒才行!
至于这纳戒里的东西,虽然都还算不错,但秦淮泊目前能用得上的不多,他打算回了天恒峰,存入宝库留给后续天恒弟子修炼用。
……
天恒峰上,那天恒大殿前,除了三位峰上弟子外,还有一众杂役弟子皆在此处,一个个神色无比凝重。
王阳从山道上一路小跑而来,顾不上行礼便道:“师兄,挡不住了,天纵峰的人非要上峰挑战,你也知道,按照圣地规矩,我们不能拒绝同门的挑战。”
杜维眉头一皱,旋即问道:“还有多远?”
“已经在山道上了。”王阳答道。
杜维与楚思勤等人交换目光,而后不禁深吸了口气。
自从秦淮泊离开天恒峰后,天纵峰便时常联合他峰弟子前来拜山,在此之前,他们还能强硬地将其挡在山外。
但是,自打从落日山脉回来后,天纵峰上的人便肆无忌惮了起来,他们似乎猜到了秦淮泊不在峰上,加上圣女外出追杀许立修至今未归……
“他们是有备而来!”刘玄天开口道。
楚思勤在一旁点头,而后道:“眼下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得瞒住师兄已经离山的消息,王阳,天纵峰是何人挑的头?”
王阳正要去答,只见得一众天纵峰弟子已是出现在了人们视线当中。
领头之人,正是天纵峰弟子吕子生!
见其开口道:“秦淮泊人呢,我此番是来挑战的,让他前来迎战!”
杜维走上前来,拱手道:“原来是吕师兄,据我所知,当初你已经败在师兄手里过了,莫非还觉得不够丢人?再说了,秦师兄还在闭关,不便迎战。”
吕子生面色一变,而后冷笑道:“当初秦淮泊挑战我天纵峰,我可是中断了闭关,出来与他一战,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并未准备好,如今我已筑灵九重,今日是来一雪前耻的,他岂能以闭关的由头避战?”
杜维等人听闻后面面相觑,这时,就见得那吕子生笑眯眯地道:“莫非,秦淮泊偷偷离开了圣地?”
杜维立刻回道:“师兄在闭关紧要之时,实在不便迎战,不如由我,代表天恒峰出战,如何?”
这段时日,杜维的修为小有进境,如今已是筑灵八重。
但对方,可是天纵峰上的吕子生,修为又有筑灵九重,说句实在话,他并无多少把握。
只是眼下,已到了不论如何他都得硬着头皮上的时候了。
吕子生眉头一挑,十分不屑地道:“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