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泊落向身形,青光已经重新钻回他掌心当中。
此时,下方所有人无比震惊地看着秦淮泊。
在这小小的寒雪城里,他们所能接触最顶尖的修士,无外乎刘子敬这样的存在,四极修士,似乎是多少人的一生终点,少有人能抵化龙,但这种人大多早已走出了寒雪城。
在这里一本玄阶上品功法,就足以让各大家族争相抢夺,至于地阶功法,那更是稀罕无比的东西。
而秦淮泊方才所用的大五行神光术,只需掌握一道神光,功法威能堪比地阶上品。
若是能掌握两道神光,更是能达到准天阶的地步。
这样的功法,已经超出了此处人们的理解范畴。
那神光引导出的五行本源,在他们眼里更像是某种神术。
刘二叔抱起刘子敬,眼中热泪盈眶,刘子敬可是刘家的顶梁柱,他若一死,只剩他一人,在这寒雪城中可是独木难支。
“张城主,你究竟带来了个什么人!”刘二叔怒吼道。
在他看来,这秦淮泊与张厚德有说不清的关系。
说不得就是这位城主找来的外援,为的就是对付他刘家,至于那墨烟雨,只是个发难的由头罢了。
此刻的张厚德同样在震惊之中。
他同样是四极修士,因而更能明白方才秦淮泊那一击的可怕。
仅仅是一招,便能将四极三重的刘子敬重伤,此种功法威能,只能说闻所未闻。
而能习得如此功法的秦淮泊,又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想到这,张厚德神色一震,随后道:“秦老弟是与墨家有旧,刘家主如此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毕竟这些年来,你们刘家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说罢,张厚德走上前头,细数了这些年刘家的种种罪状。
“三年前,慕容家一家老小,尽死于一名神秘修士手下,而本城主前去查证时,发现灭慕容家的修士,所用功法就是你刘家的千绝灭刃斩。”
“一年前,一位筑灵修士与你刘家大公子刘轩发生口角,后来他全家同样被屠,唯独找不到那筑灵境修士尸骨,如果我没猜错,是已经被那三位公子烹而食之了吧?”
“还有……”
这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刘家也是靠此发的家,只不过往日因为刘家的存在,而被人们下意识忽视。
众人一时间俱是低下头去,刘家行事霸道这是事实,杀人无数同样也是,这点无可辩驳。
这时,刘二叔仰起头来,怒喝道:“都说你张厚德是城主,可你为寒雪城做过什么事,我刘家却是实打实为寒雪城培养了数位四极修士,至于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实力不够,就该成为我刘家的一部分!”
话正说着,秦淮泊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刘二叔的声音戛然而止,面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身子竟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秦淮泊弯下腰,低声道:“所以,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之所以杀你刘家之人,并非是因为要为墨家报仇,而是因为我能,因为你们实力不够,也是我眼中的该死之人。”
这话一出,刘二叔脸上涌现了莫大的悲愤,忽地他手中聚气,砸向秦淮泊面门。
然而秦淮泊眼前寒光一闪,刘二叔的整条手臂被斩下。
他又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刘子敬,随后转头问墨烟雨道:“你还在等什么?”
墨烟雨闻言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走上前来,秦淮泊将剑交到她手中,让她可以亲自了结仇人。
而秦淮泊则是转过身后,便没有再看。
他方才对刘二叔所说的话,不过是为了击碎此人最后的尊严,他不是嗜杀之人,只是为了能给齐王一个交代,以及问心无愧。
接下来这大快人心的复仇,秦淮泊则是没有兴趣。
因为,他自身的大仇还未能得报。
身后,忽然传出了刘二叔的哀嚎声,以及墨烟雨发泄般的喊叫。
秦淮泊微微吸了口气,随后看向天空,若是等到自己报仇那一日,他一定会比现在的墨烟雨要更加疯癫,他会斩碎仇人的一切,把他们折磨到只剩最后一口气。
周围之人不知何时变得沉默起来,有些忌惮地看着秦淮泊。
张厚德走上前来,到了秦淮泊的身边,眼下他已不敢再称一声老弟,恢复了此前的尊称。
“大师,这墨烟雨的仇也报了,你要信得过我,刘家后面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秦淮泊点了点头,冤有头债有主,他又不是杀人魔,对屠灭整个刘家没有兴趣。
等到身后的声音停下来的时候,秦淮泊才转过身来。
这时的墨烟雨,已经浑身是血,那身喜袍已经不能用妖艳来形容,而是红得发黑。
而在墨烟雨身后,则是一团乱麻。
墨烟雨颤抖着将剑还了回来,秦淮泊一抖剑上血污,将其收入纳戒当中。
随即道:“先跟我走。”
一个年轻剑客,带着一位浑身是血的新娘,就这般走出了刘府。
而也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其中的人才敢大口地呼吸起来。
“这人好生可怕!”
“他绝不仅仅只是炼丹师吧?究竟是绝顶宗门的天骄?”
“以筑灵修为,便能轻松杀掉刘家家主,未来如何,当真是不敢想象!”
“而且,他方才的表现也太过可怕了,哪一个年轻人,是能像他这样,对生死如此麻木的?”
众人议论声中,张厚德走出道:“行了,都散了,诸位只需记得一句,刘家今日,皆是咎由自取,尔等日后,可万不能走其旧路!”
众人连连称是,只是依旧十分好奇秦淮泊的身份。
“城主,此人到底是哪一宗弟子啊,怎的如此厉害,拿出手的东西皆是地阶起步,就算是咱青州豪门,也没这个底蕴吧?”
张厚德也不太了解秦淮泊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是丹师协会名誉长老。
不过眼下在众人面前,他故弄玄虚道:“尔等就别多问了,反正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