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着道经,赵高哈欠连天,皇帝叫他回来,竟然是让他看书的,说是说修身养性,但赵高又不是傻子,皇帝这就是变个法磋磨他!
谁修身养性大半夜的!
“去剪一下灯芯。”轻揉太阳穴,虞延使唤赵高。
刚合上眼,准备梦周公的赵高,腮帮子动了动,进殿一个小时,他已经剪5次灯芯了!
能不能让人眯一会!
“皇上,国库比我的脸都干净,咱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不让他睡觉,赵高就大实话戳心。
虞延凤眸抬起,“朕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
赵高嘴角撇了撇,她对纵容这个词,是有多大的误解?她要真纵容,他至于吃不上饭,大半夜的耗在这,吃食全靠自己争取。
“皇上,你就不觉得剪灯芯麻烦?”
“这样,你放我去睡,我明儿给你弄个不用剪的蜡烛。”
虞延正想发火,闻言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不用剪的蜡烛?”
“对。”
看了赵高两眼,虞延挥手了,“明儿要是没弄出来,数罪并罚。”
“哪来的数罪?”嘀咕了一句,赵高麻溜的走了,困死个人,他现在正长身体的时候,哪能熬夜啊。
万一发育不良,她负责呢,一说到负责,赵高心里又忧伤起来,他的童子身啊!
“皇上,永寿宫一切正常。”
赵高走后,翎卫进殿向虞延汇报永寿宫的情况。
“继续盯。”虞延面色冰冷,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失身给一个不知名的奸人!更是带来巨大的隐患!
美美的睡了一觉,赵高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能打死一头牛。
“赵公公,皇上让你过去。”小太监走向赵高,细声开口。
赵高肩膀瞬间一垮,突然就觉得这天气没那么美好了,他很想给皇帝高唱一首:《你能不能放过我》!
他才起来啊!牛都没这么用的!
“皇上。”赵高拉着脸,“你想罚我就痛快点,真没必要这样,大早上的,我上哪变出蜡烛。”
“那个不急,随翎卫去趟东郊。”
赵高眨了眨眼,有些懵,这又是要干啥?
疑惑的赵高,跟在翎卫后面出了宫。
海进轻叹息,眉心聚满了忧虑,他怎么就被卷进了皇权的漩涡里。
虞延越是亲近重用,赵高就越不得脱身,两者会越捆越紧,到时,由不得赵高挣脱。
虞延胜,他活,虞延败,任何一方都不会放过旧帝的近侍。
真是兔崽子,愁死老子!
海进又是一叹,就这么一根苗,还是要给他谋个活路啊。
东郊,看着翎卫手上的马蹄铁,赵高挑了挑眉,不是吧,他昨晚才提的,今早东西就做好了,这速率,不是一般的啊。
“你别给我啊,我这个小身板,不够马一脚的。”
“只是让你看看东西对不对。”翎卫耐着性子,他对赵高听说了一二,知道这货是个贪吃且怂的。
“铁匠很用心。”赵高夸了一句,他就大概画了画,居然真完完全全做了出来,皇帝过分啊,让人彻夜加班。
见没问题,翎卫朝一旁的黑马走过去。
看他们忙活,赵高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河,他是在水边长大的,在水里比在陆地还灵活,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
垂了垂眸,赵高有些挣扎,他要是当着翎卫的面跑了,皇帝势必大怒,抓不回他,海进就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算了,五十道珍馐还没吃,银两也没带,下次吧。
“赵公公,别有小心思,出来前,皇上有过交代,说你不是安分的。”
一旁的翎卫见赵高沉思,给他提了个醒,免得赵高头铁,大家往后不好相见。
“……”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白伺候她了!
他对她赤胆忠心,死而后已!居然这么防他!
等着,他早晚跑出去!
马蹄铁钉好后,翎卫骑上去试了试,短时间,倒是瞧不出什么来,但对地面的抓力确实增强了。
放弃逃跑的赵高,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从怀里掏出麻油饼就吃了起来,宫里吃用紧张,进了御膳房,赵高怎么可能不多顺点。
吃饱肚子才是王道。
“这都是些什么!”
嫔妃们看着送过来的吃食,一个个气炸了。
“膳房现在是越发了不得了!”
送餐的小太监,忙跪下认错,“娘娘们,不是奴才们怠慢,实在是没银两啊。”
“没银两?羽坤宫的燕窝没断过,到我们这,就成了猪食。”
“这掌凤印,就是威风啊!”
“走,找皇后要个说法去!”
一群嫔妃气势汹汹的直奔羽坤宫。
“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不见外人……”
“一边去!”
宫女话没说完,就被大力推开,领头的熹嫔,大步冲进殿。
当看到桌上精致的膳食时,所有人的怒火越发高涨。
“你们进宫也不是一两日了,还不知道规矩?”
在宫女的陪同下,林可儿走出内殿,训斥出声。
“皇后娘娘,今儿膳房送来的饭菜,不见一点荤腥,你这儿倒是丰盛啊。”熹嫔斜了斜眼,讥讽道。
“有你这么管后宫的!”
“寻常人家都没这么恶毒阴狠的主母!”
熹嫔一开口,其她人立马对林可儿进行讨伐。
“放肆!”
林可儿厉呵,走上前,扬手就给了一身横肉的舒美人一巴掌。
舒美人进宫前,是杀猪的,脾气火爆的很,哪里肯吃亏,伸手就去推林可儿。
“皇后娘娘!”
宫女发出惊呼,众人看着林可儿裙摆处渗出的血,都呆住了。
“快传御医!”宫女抱住林可儿,急声喊。
嫔妃们见林可儿裙摆下的血越涌越多,纷纷后退,心里清楚,这胎保不住了。
“舒美人,你好大的胆子,敢谋害皇嗣!”
熹嫔指着舒美人,声色俱厉。
其她人见状,也跟着推责。
你一言,我一语的,羽坤宫犹如菜市场,混乱不堪。
舒美人被刺眼的红吓住了,听着众人的指责,她又气又怒又害怕,脸上的肉直抖动,提起裙摆就往外跑。
她再愚钝,也知道谋害皇嗣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