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前往东郊

“赵公公,皇上刚走,你跑快点,应该能追上。”全喜捧着茶壶出殿,撞见赵高,提醒道。

赵高默默无语,他想问问打皇帝屁股犯不犯法,一大早的,她就让他知道什么是帝王薄情,上一秒还是宠宦,下一秒就变成冷宫的待遇。

照这趋势,只要虞延没掌权,他就别想再得到好脸色。

“皇上,你等等小高高啊!”

身后夹着嗓子的声音,让虞延一个趔趄,这个混玩意,他又想整什么!

“皇上。”

赵高学着姑娘家的声调,不停喊着,虞延眼角疯狂抽搐,脚步开始加快,恨不得把赵高甩的远远的。

“皇上。”赵高渐渐掌握了诀窍,声音越来越娇,他冲上去挤开翎卫,凑到虞延跟前。

“昨儿还心肝宝贝,今儿就不理人了。”

“打你。”赵高锤了锤虞延的手臂,满脸幽怨。

周武被这一幕惊得眼斜嘴歪,赵高是不是撞邪了?

“皇上,你慢着些,要追不上了。”赵高拉住虞延的袖口,不满的嚷嚷。

“松开!”

虞延眉心直跳,显然被恶心的不轻。

“皇上。”赵高不依的叫,要不是摄政王府的人就在不远处,赵高这会指定吐了出来,他还没这么牺牲过。

“捆了。”虞延手指收紧,对周武下了命令,“嘴堵严实。”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我!”

赵高凄厉的嚎,活像被帝王玩弄后抛弃在冷宫的妃嫔。

周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直接解腰带给赵高绑了,一旁的翎卫默默撕了里衣递过去。

“……”

气恼的扭动了几下,赵高一屁股坐地上不走了。

“嘿!”

周武见赵高还耍上了脾气,就要给他个脑瓜子清醒清醒。

“皇上,摄政王说了,让您务必带上赵高。”

苏河的亲卫走过来,朝虞延行了一礼后,语气强硬的开口,作为苏河的亲卫,他哪会不知道自家主子想瞧什么,皇帝越不喜,这赵高就越不能落下。

赵高哼了两声,瞪着周武,满脸得意,晃了晃手,示意他赶紧松绑。

小人得志的模样,让在场人都想踹几脚。

虞延嫌恶的移开眼,“朕当然不会违逆摄政王,愣着干什么,要朕扛?”

周武立马告了声罪,拎起赵高就扛上了肩。

“摄政王在何处?”

苏河的亲卫还想为赵高争取争取,让他能和皇帝亲密相处,被打断,只得先回话,“摄政王让我们先护送皇上过去,他处理完政务会追上来。”

虞延眼里闪过讥讽,处理政务?怕是昨夜兴致太高还没起吧。

懒得多话,虞延越过亲卫,径直上了马车。

“唔唔唔!”

趴在马背上的赵高,两腿不停的蹬:给老子放下,我要坐车!

“你小子消停会。”周武将赵高的脑袋按下去,也不知道昨儿还雄赳赳的人,怎么睡了一晚就不正常了,回头还是叫个道士看看吧。

“皇上,赵高是你的近侍,岂能不在跟前伺候。”苏河的亲卫扯住缰绳,声音严肃朝车里说道。

连苏河身边的狗都能冲虞延吠,赵高摇了摇头,皇帝在外,是没有丝毫威慑力啊。

一个个,都拿她当废物点心。

众人停了下来,一百人的队伍,七十个是苏河的人,虞延只带了二十名翎卫,其他的,都是弱不禁风的内侍。

敌强我弱的情况下,皇帝是忍了这口气,还是……

飞出的茶杯给了答案,虞延怒掀车帘,“怎么,你也想当摄政王了?要朕回去拟旨?”

亲卫躲过茶杯,刚要欺辱欺辱这个孱弱的皇帝,一听这话,冷汗瞬间出来,他不怕皇帝,因为皇帝奈何不了他,但摄政王发个话,他能死一百次。

皇帝要真拟旨,摄政王心里必定不舒服,而他不舒服……,亲卫打了个寒颤。

“是臣逾越了。”亲卫让开道。

虞延冷哼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东郊离皇宫有段距离,赵高之前跟周武去过一次,景致的话,确实还行,但谁会信苏河是真带皇帝出来散心的。

到地方后,赵高依旧没获得自由,他被扔到一旁,只能干瞪着眼。

将近午时,苏河才慢悠悠出现,他看了眼虞延钓上来的鱼,逗玩了几下,就以天子不宜遭杀孽的借口放回了河里。

“听太傅说,皇上近日的课业,完成的十分不好。”

虞延甩了甩鱼线,“那些书,乏味的紧,朕不耐烦读。”

“摄政王,朕要退位让贤,你会给朕块地,让朕快活吗?”虞延看着苏河。

苏河轻轻一笑,神情是难得的平和,“皇上是大虞的天子,当与大虞共存亡。”

“你总能让朕绝望。”虞延丢了鱼竿。

“摄政王,已来了千人。”亲卫走过去禀道,虞延自顾自往前走,似是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

“让他们开始吧。”苏河淡淡道。

“皇上,臣陪你走走。”苏河叫住虞延,但他走的方向,却和虞延不同。

赵高侧躺着,见两人走没了影,他坐了起来,唔唔叫嚷,饭点了,该给吃的了!

周武随虞延走了,其他翎卫也不敢擅自做主,全当没听见赵高的声音,最后还是苏河的亲卫给赵高松了绑。

咬着肉饼,赵高不忘瞪翎卫,“你们给我等着,看以后有没有好果子吃!”

连苏河都不怕,翎卫岂会怕赵高,一个个目不斜视,全当眼前没这号人。

被无视,赵高叫嚣声越发尖锐,怎么难听怎么来,翎卫眯起眼,铮的拔出佩刀,响亮的声音,成功让赵高闭嘴。

看着连滚带爬上树的赵高,现场一片哄笑声。

这一刻,所有人固定了对赵高的认知,一个跳梁小丑。

“建行宫?”

虞延看着底下抬石头的人,声音不自觉的升高。

“皇上之所以同宦官嬉戏,都是因为宫里憋闷,东郊山清水秀,这有了好心情,皇上就不会懈怠了,百姓需要勤勉的帝王。”

“国库哪拿得出这笔钱!”虞延咬字。

“能为皇上效劳,是他们的福气。”苏河悠悠道。

虞延银牙几乎要咬碎了,这就是苏河,他既不让她理政,又不想看她享乐,他想见的,是她在泥沼里挣扎,不得解脱。

他时时刻刻让她知道,百姓在什么样的水深火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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