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程没有久留，直接离开自己的住所，朝着普育学院那边走去。
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要接受两种教育，一种是蒙学，一种是普育。
蒙学是幼时的学业，是启蒙，包括语言、识字之类的基础。
而在蒙学完成后，便是普育了。
普育教导的是有关魔方世界的事情，各种修炼体系的基础。
像新人武器库的枪械教导，各个修行体系名词的讲解和魔方空间中可能遇到的各类情况，都是在普育中完成的。
而再往上，就是导引和论派，不过这两个就不是基础教育了。
而姜程本人，则就是XC区普育学院的学生。
当然，现如今已经成年，进入了魔方空间的姜程，现在已经算是毕业了。
这个世界无需毕业证之类的东西证明，不过一些学子仍要回去一趟。
学院不算远，乘坐着架设在城市半空的空轨列车，姜程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而此时，除他以外，还有多位同学已经在此。
新人的第一次链接难度不高，奖励往往也少，处理的很快。
有些还没到的，可能是在路上，也可能是还没开始链接。
毕竟链接的时间，也是有随机性的。
见到姜程到来，立即便有同学打着招呼问好，姜程也一一回应着。
不过他并没有在这里久呆，而是挤进教学楼中，熟练地来到一处房间前。
房门口，一个老头拨弄着手上的算盘，都不抬头看一眼，就知道有人到来，但仍旧并不抬头，只是淡淡说道:“什么东西？有多少？”
这里的规矩，姜程还算熟悉，对老头的态度也不以为然，回答道:“普通豺狼人，三十五只。”
老头闻言，指了指旁边的笼子，姜程会意，走到一边，同时打量着四周。
这里有好多个大笼子，里边有不少东西，哥布林、妖兽、魔物等等。
它们的状态普遍都不好，挤在狭小的笼子里，身上有很多伤痕，有些还已经残废，气息不稳，看上去是活不久了。
这些都是像姜程这样刚刚毕业的新人卖过来的教材，他们要这无用，拿来换一些钱财。
姜程站在一个笼子前，沟通自己的魔方空间，支配着三十五个豺狼人出来。
只见虚空中，一个椭圆形的黑洞凭空张开，接着便有三十五只豺狼人在姜程的控制下陆续出来，挤在这个笼子中。
姜程没有贩卖掉所有豺狼人，留了七只最强壮的做苦工。
而这些剩下的，因为没有价值，被姜程卖到了这里。
那老人在豺狼人开始出来的时候，才微微抬起头，看了过来，检查豺狼人的情况。
他看到一只只完好无缺的豺狼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不由得提起几分精神，看了姜程一眼。
这样完整的教材可不多见，学院的教材来源很多，但大多都是些俘虏，缺胳膊少腿的，很少见到这样完整的教材。
尤其是这些新人，拿着大威力的武器进新手区域闯荡，能留下还算完整的尸体就算不错了，更何况是这样完整的活体！
察觉到老人好奇的目光，姜程也适当地说道:“我的天赋是眷属支配类的。”
闻言，再无需多言，老人已经恍然大悟，同时也不由地高看了几分姜程。
眷属支配类的技能，和御兽之类的技能很像，各有长短。
不过有一点却是共通的，那就是这种能力一旦发展起来，强不强两说，但肯定能赚到大把的钱财。
在一定程度上，钱就代表着资源，资源够了，实力也就弱不了。
“这些豺狼人品相不错，可以给你多算一点。”明白缘由后，老人继续拨弄着算盘，说道。
姜程点点头，继续把目光看向笼子里的豺狼人，以及旁边的哥布林之类的生物。
这些个头不大，平日里很凶残的生物此时看上去十分地可怜，它们根本不敢与姜程对视，内心满是恐惧。
即便是姜程的豺狼人，在这种环境下也十分不安，只不过在姜程的支配下，它们会非常地“乖”。
这种宛如奴隶买卖的场景在蓝星上并不少见，除了蓝星人族外，其他种族都有可能出现在商场之中。
突然，姜程听到一阵嬉闹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几个小孩子，围在房子外边，好奇地探过头来。
他们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笼子里的哥布林、豺狼人之类的生物，眸子中有好奇，有恐惧，也有不忍。
见到这一幕，姜程突然想起许多年前，他也是这样和其他同学一起，来看曾经的学长学姐贩卖教材时一般。
不过此时此刻的心情，早已与彼时彼刻不同。
看着这些孩子眼中各类不同的情绪，姜程才渐渐明白这些教材最重要的作用——练胆。
原先他认为这些教材仅仅是熟悉魔方空间的素材，现在看来，真正的作用应该是练胆才对。
而且不仅仅如此，姜程映象很深的，那条能骑的巨龙，恐怕也是这样的存在。
毕竟仔细想象，一条真正的巨龙，实力至少在四星，哪怕在魔方空间的低级区域，也算霸主了。
即便是现如今的蓝星人，达到四星后，也算了不得，在这临方城中，更是属于大人物，权贵的级别。
但就是这样的存在，几个孩子只需要很少的钱财，就可以上去骑一下，这本身也是有些不合理的。
不过姜程现在却是明白了，这其实是练胆的一环。
练胆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它直接关系了新人的生存率。
有时候，哪怕有着很强的武器，自身战力远远超过敌方，也是会因为害怕恐惧而失败的。
在战场上，也许仅仅是一次犹豫，一次惊慌失措，付出的，就是整个生命。
初始天赋、新人武器库，以及这样的练胆手段，都没能把新人的生存率提到百分之百，很难想象就这一个练胆的举措，就直接促使了多少人从魔方空间平安而归。
当然，包括之前的姜程在内，其实都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反而是认为生存率高是一种很自然的事情。
甚至都有些飘飘然，几乎忘记了，现如今的魔方空间，仍旧是占据了蓝星每年死亡人数十分之一的死亡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