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闻人仙不解的望去,铃兰花女子擦着嘴角的鲜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身。
谢去又绽放的花交替的显现出铃兰花女子那一丝不挂的曼妙身躯,视线扫过去的闻人仙猛然扭回头,目光如炬的瞪向潋滟医愠怒的质问道,“你怎!”质问的话刚起了头又熄了火,支支吾吾的全是难色与尴尬,这毒难不成还带腐蚀衣物的?
“我擦!”潋滟医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傻叉的男主!”
“你说什么?”
潋滟医抱拳退后一步道,“正人君子你好,这都是她自己脱的,我没有这种嗜好,而且我也没看。”说罢,就背过身去,捂住自己的嘴狰狞的憋着笑,“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花开花落带走了铃兰花女子体内大部分的毒素,她的声音又变回了婉转如黄鹂般动人,“郎君不敢看我莫非是怕心猿意马?这倒是奴家荣幸了。”
闻人仙礼貌的闭上眼,铃兰花女子不屑一声哼随即出手,闻人仙竟然是闪开了,他身上限制极多病未好毒受限,却能与她打了个有来有回。
潋滟医佩服但并妨碍他唱衰调,笑够了,直起身子看向肩上的冰蓝蝶,调侃的道,“这下完喽!我这般样子挪动一下都难定是没什么战斗力的,而毒虽已经收回了,可此地这正人君子仍是不能久待的,所以迟早是要落下风的,该怎么办呢?”
冰蓝蝶飞起,似受不了潋滟医的聒噪扇动翅膀的同时,扇了潋滟医一嘴巴,随后唤飓风卷砂石涌向铃兰花女子……
在莽莽焦土之上见一片雪原忽成了奢侈,但见到人一时间多如牛毛起来,水淼淼与冷凝痴行进的速度便不得已慢了下去。
冷凝痴神情越发的凝重,有些无措加迟疑,眼神时不时就飘向了水淼淼手腕的吊坠上,似乎已经很久未曾联系了,她像个无头苍蝇又像个自作多情者。
她本以为童嗳只是破了困住她们无尽前路循环的幻境,现在看来她竟然是唤醒了整个雪中州。
怎么做到的?
冷凝痴越发的迷茫起来,是她开启了雪原上的风暴,她却做不到,自以为的皆在掌握中,但在发现前路无尽而自己又无能为力更得不到回应后,她不是没有打退堂鼓的想法,是水淼淼一直在鼓劲在坚持拉着自己朝前路走下去,可谓是无条件的信任着她,可冷凝痴有时候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
她想当一回拯救者,拯救他也解脱自己,但或许她根本就不是那拯救者,童嗳扔出的花苞洒出的血才是这雪中州期待已久的甘霖,而她更像个迷路闯入者……
“没事的,别瞎想。”水淼淼捏了捏冷凝痴的手拉回了她下坠的思绪。
冷凝痴看向水淼淼那弯弯的眉眼似能想象到面纱下有多么可人的笑,神奇的就安抚住心起的无绪波澜。
早在发现变成焦土的雪中州上闯入了许多大宗门人士后,水淼淼就抽空换下了红绸带上了涓涟绫,不是很有信心在近距离接触之下还能扮演好嫏权宗的人不露破绽,也不想在给嫏权宗惹仇恨了,更怕这各宗门都出手了,难免不会真撞上嫏权宗的人,那可就是李鬼见李逵了。
摘下红绸换上涓涟绫后的水淼淼减了几分明媚多了几分柔顺,但无人敢轻视她,从前艳丽的红绸盖住了水淼淼自身的温度,她像东升的暖暖懒懒的太阳,虽让人无法久直视却又能感觉到无穷的安心。
摘下红绸后惹眼的就从水淼淼变成了冷凝痴,他们不敢冒犯嫏权宗的红绸,眼却似粘到了冷凝痴身上,除开那遮不住的绝世容颜还有因为这可是神女琼妃。雪原上的事怎么想都因与她脱不开关系,或是始作俑者或是知道些什么,自然更加受瞩目。
宗门人士到底与散修不一样,虽同是为了利益,可他们更有自负的矜持,不会像小修一样匆忙就上来搭话而是各自为营的暗中锁定神女琼妃的一举一动,所以水淼淼二人才不得已的放缓了脚步,试图营造她们也毫无头绪的假象,可众人到底没有散修们好唬更不可能轻易就被恐吓走。
“淼淼?”冷凝痴保持着生人勿进的冰冷与水淼淼传音入密的说道。
水淼淼似知道冷凝痴要说些什么,截断了她的话,善解人意的说道,“别胡思乱想的折磨自己,看一个点认一个理,一直走下就好了。”
“可是。”短短的话可开解不了她的心结,冷凝痴注定是多思多虑的,从小她的一言一行只为满足讨好他人设定的标准,一步三思,百转千回,生怕做错什么惹人不快。拜师后亦如此,只是标准变成了修为,只有修为只看修为。她的一生中,最大胆的一次可能是主动结识了水淼淼,而最叛逆的一次怕便是这次,不告恩师私自来到这雪原,不管不顾的引来了风暴,而现在她又斟酌起该不该将心中所想告诉水淼淼,这会不会引起她的不快,她一直在帮助自己,自己却在胆怯。
“我永远会聆听你的话,无论是好话,笑话、废话、傻话、疯话还是真心话……”这句话没有用传音,水淼淼拍着自己的胸口,说的格外认真。
牵着的手挠了下冷凝痴的手掌心,水淼淼对冷凝痴眨了俏皮的眼,严肃的氛围顿时烟消云散不在沉重。
她总是这样,冷凝痴差一点就将破功笑出声来,心中松快了几分,冷凝痴抿了下唇看向水淼淼,放心大胆的娓娓道出心中所想,“我只是觉得,还有追下去的必要吗?说不定事是一件,说不定她们才是正统……”
如她自己说的话一样,水淼淼听的很用心,理解的也很认真,只待冷凝痴述说完心中所以的顾虑,水淼淼微微一笑轻摇起了头,举起二人牵着的手,血红的吊坠在焦土之地烟火纷飞惨叫连连之中竟然没了从前的俗气,红光格外的闪耀带来的却是犹如有主心骨般的宁静,虚影们靠近吊坠也不在痛哭怨恨,只可惜它们无法久留,便被风吹远,重复这生不如死永无止境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