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自然听不出来,看到赵安,略有些意外,大笑道:“赵兄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连酒都喝不起了。”
赵安道:“这事儿是我做的差了,邀请令狐老弟过来,自己却迟到了,来来来,为了给你赔罪,我给你带了一样好东西。”
赵安边说,边取下背上的竹篓,从一堆米糠里挖出四个带着泥封的酒瓶。
令狐冲眼睛一亮道:“赵兄说这话,可折煞小弟了,赵兄于我两度有救命之恩,又有指点之德,只要你一句话,兄弟我风里来,火里去都不敢皱一下眉头,怎敢让你赔罪。”
赵安道:“令狐老弟言重了,咱们是朋友,自当互相帮助,我这可是好东西,这一瓶是从洛阳百年老店买的烧刀子,这一瓶是从开封带来的三十年陈酿,这一瓶是十年秋露白。
这一瓶虽然是寻常农家包谷酒,但是哥哥我稍加提纯精炼,又加入了十几年的人参,鹿茸,虎鞭熊胆制作的药酒,本来是孝敬我老师的,知道你素来好酒,给你也带了一瓶。”
令狐冲为人豁达,没什么追求,生平最爱美酒和剑法。
见赵安大老远的给他带来这么多美酒,欣喜不已,对赵安一抱拳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赵兄,赵兄要是送我别的,我是愧不敢受,唯独送我美酒,我是断难拒绝。
只是赵兄赶了这么远的路,还记挂着我这酒鬼的五脏庙,这份情谊,小弟无以为报啊。”
赵安道:“那有何难,你把我带的酒喝的一滴不剩,就算我没有白费力气带这么远,来来来,满上,我们有日子没见了,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
跟令狐冲喝了几杯,林平之也来到客栈大堂,这家伙越发的清高孤傲了,看到赵安招呼他过去,也只是哼了一声,然后独自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要了酒菜,自顾自的吃喝。
赵安也不在意,反正这次杀了东方不败之后,林平之就没有了利用价值,二人就再也不用往来了。
对待将要形同陌路的人,赵安是很宽容的。
晚上,赵安把令狐冲和林平之叫到一起,开口道:“我要去做一件大事,不知二位敢不敢随我走一遭。”
令狐冲是典型的豪爽汉子,当即道:“赵兄有命,我令狐冲就是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林平之没说话,则只冷哼了一下,表示有屁快放。
赵安神色严肃,语气平缓,一字一句道:“我要上黑木崖,杀东方不败。”
话音一落,懒散的令狐冲和傲娇的林平之都吓了一跳。
令狐冲道:“赵兄跟东方不败有仇?”
赵安道:“无怨无仇。”
令狐冲道:“那是为何?”
赵安道:“这是我跟任前辈的约定,任老先生你们应该都是见过的,令狐老弟你更是和他交过手,你所学的那门救你命的神功,吸星大法也是得自任老先生。
任先生当日在福威镖局大展神威,林老弟你也是见过的。”
令狐冲道:“原来如此,原来传我神功的高人就是任先生,我竟不知,那我可得要好好感谢他一番。”
赵安道:“那倒也不必,你学的吸星大法,是我机缘巧合下得来的,倒不是任先生自愿传授的。
任先生是日月教的前任教主,十二年前,被东方不败篡位夺取了教主之位,他本人也是被东方不败囚禁在暗无天日的西湖湖底地牢里。
任老先生困居牢笼一十二年,以为会老死在牢里,不愿神功失传于世,便将神功秘诀刻在地牢的地板上。
地牢的入口则是在梅庄,梅庄四位庄主就是看守任老先生的人,我当日夜探梅庄,恰逢任老先生被人救出来。
我一时好奇,就去查看了囚禁过任先生的地牢,在地板上发现了神功秘诀,便抄录了下来。
我虽然没练过这门吸星大法,但是听我师傅讲过吸星大法的特性,故而猜测吸星大法能化解你体内的异种真气,便将之拿给你修炼。
吸星大法威力巨大,但修炼的时候,十分凶险,好在你当时的情况正好符合吸星大法的修炼条件,一举练成这门神功。
但是这门神功却有极大的隐患,你切记不可轻易使用。”
令狐冲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这等隐情,这么说来,我也算是学了任老先生的神功,虽然不是他自愿传授,但我受了好处,也呈他的情。”
赵安道:“令狐老弟可不敢这样想,首先我当时没有跟你直说,是担心你不愿修炼神功,白白丢了性命,故而隐去了其中缘由,你当时命在旦夕,我也是不得已为之,你可不要怪我自作主张。”
令狐冲道:“赵兄言重了,令狐冲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吸星大法是一门神功,即便有着很大隐患,一般人得了,自是敝帚自珍,哪里肯轻易传授给别人,你传我神功,救我性命,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会怪罪赵兄。”
赵安微微一笑,道:“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另外,任老先生智计过人,且心狠手辣,杀人无算,他留下吸星大法的秘诀,也绝不是存了什么好心思。
这门神功修炼的时候极为凶险,有两大难关,我与你讲过,要不是你当时处在那种情况,贸然修炼吸星大法,只怕死得更快。
所以你对任老先生,不必心存感激。
再者说,你是华山派大弟子,任老先生是日月教前任教主,你二人立场对立,你切不可与他有太深牵连,你难道忘了刘正风的下场了吗,你如果真要感激,就感激我一个人就行了。”
令狐冲正色道:“赵兄提醒的是,令狐冲恣意妄为惯了,做事顾首不顾尾,多谢赵兄指点。”
赵安点点头,道:“你我兄弟,无需这么客气。”
转头对林平之道:“林兄弟,我知你对我始终心存芥蒂,但是我救过你娘,却是事实,也指点过你剑法,那一次,在开封,你受伤,也是我请平一指给你治伤的。
这一次,你帮我,咱俩就两清,当然我并非挟恩图报,你若不愿意帮我,那你留在这里,不要走漏风声,咱们也还是朋友。”
林平之冷哼一声道:“你偷学我家辟邪剑谱是事实,我自然恨你,但你帮过我也是事实,我林平之不会欠任何人的,我可以帮你杀东方不败。”
赵安道:“那便多谢林兄弟了。”
林平之道:“帮你杀东方不败自然没问题,你有什么计划?你不会想我们三个人杀上黑木崖,再杀了东方不败吧?
那样的话就是送死,我可不奉陪,你死了,我倒是可以多杀几个魔教妖人,为你报仇。”
赵安道:“自然不会,我们就等着杀东方不败就好了,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人会安排。”
两个身着粗布衣服,头戴破烂斗笠的大汉走进平定客栈。
被伙计带到赵安的房间中,两个大汉摘下斗笠,露出两张桀骜不驯的老脸。
就是任我行和他的铁粉向问天。
向问天大喇喇的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到了两碗酒,抬起来,招呼大家一起喝了一碗。
接着,一个身材苗条,一身紧身黑衣,面容姣好的女子从窗口窜了进来,却是任盈盈,她一进来拿起桌上一碗酒,仰头一口饮尽。
任我行放下碗,一点头,示意任盈盈坐下,道:“赵兄弟,你能来助我杀东方不败,还请了两个帮手,我承你的情,但是我与东方不败的恩怨,是我神教内部的事,外人不便插手。”
任我行一开口,赵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任我行有自己的骄傲,杀东方不败,既是武功的较量,也是权力的较量,所以他请的帮手也必须是魔教的人,不然落下了联合外人残杀自己人的口实。
原剧情中,令狐冲虽然不愿加入魔教,但人家是自己女婿,算不得外人,他能坦然接受令狐冲的帮助。
杀了东方不败之后逼迫令狐冲加入魔教,那是出于拉拢人才,削弱敌对势力战斗力的考虑。
当初他刚刚出狱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底气,他想要拉拢一切能拉拢的力量,所以爽快的答应了赵安的提议。
但是现在联络了一圈魔教的高层,发现大家苦东方不败的统治久矣。
除了东方不败的铁粉童百熊,绝大多数人都愿意配合推翻东方不败的统治,最差也是两不相帮。
所以他有底气维持自己的骄傲。
但是他显然低估了东方不败的武功,如果赵安和令狐冲不去,就凭老任父女二人,外加向问天和贾布,上官云五个人,肯定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
但是这种事,赵安又不能直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干脆答应加入魔教,但是这话他不能提,任我行和向问天都是心机深沉之辈,他不想因此引起二人的怀疑。
赵安道:“教主为何突然有此疑虑,我杀东方不败,是为扬名,你杀东方不败是为报仇,大家有共同的目标,合则两利,何必在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