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讲讲,你和她的故事吗?”
“和我很像的。”
“那个她。”
该从哪里讲起呢。
对了。
就从最开始遇见她讲起吧。
那个时候,我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在那里,我见到了她。
和你很像很像的那个她。
因为某些缘由,她在见到我的时候就。
嗯。
抱歉,这话由我来说似乎有些不合适。
而且意外的,还挺不好意思。
“我想听。”
那先说好,你不许笑话我。
“好。”
拉钩。
就是,她在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喜欢我了。
喂,说好不许笑话我的。
……算了。
你想笑就笑吧。
反正,她在见到我的时候就喜欢我了。
不过你也知道,她和你很像嘛。
所以很像你的她,向我坦白了她之前并不喜欢我,并且还很喜欢吊着我的事情。
“听起来好绿茶哦。”
噗。
“怎么了?”
没什么,被口水呛到了而已。
“然后呢,她坦白以后怎样了?”
然后就是,她不好意思说她喜欢我这件事。
所以我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怎么交流过。
直到某天,我从外面回来她主动抱了抱我。
我才知道她的心意。
后来的故事就没什么好讲的,无非是彼此生活的繁杂琐碎。
很无聊的。
“可是我想听。”
嗯。
让我想想。
哦对。
她其实很麻烦很麻烦的。
说着要陪我看电影,结果自己在那边睡着了,还得我把她抱回房间里面去。
她还喜欢吃没什么薄荷味的糖以及又脆又甜的苹果。
搞得我好多生活习惯都渐渐地向她靠拢了。
她还用三丽鸥的几个角色,把她的心情分了好几个等级。
如果我看不出来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的话她就会变得不开心。
是不是很过分?
“是有点儿。”
对吧,我也觉得她很过分。
不过没办法,谁让我喜欢她。
“你们那个了吗?”
那个指的是什么?
“反正就是,那个。”
如果你指的是少儿不宜的那个,那我和她应该是没有过那个的。
“为什么?”
因为我和她都还是未成年人嘛。
“有过拥抱,那接吻呢?”
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问问。”
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不可以。”
接吻还是有的。
嘶,你掐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
你生气了?
“没有。”
肯定是生气了吧。
“反正就是没有。”
好吧,伱说没有那就没有。
“路明非。”
嗯,我在。
“你可以,把我当做她嘛?”
对不起。
我做不到。
“也是呢,我又不是她。”
对不起。
“不用道歉的呀,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如果她知道你这么做的话,肯定会……肯定会很开心的。”
你别哭啊。
“这是开心的泪水。”
你骗人。
“真的,我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猜猜,我现在心情是什么样。”
……大概是hellokitty的程度。
“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因为你不想要我的初吻嘛。”
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对不起。
“别这样啦,现在的你看起来有点儿像丑小鸭。”
丑小鸭也没什么不好的。
“是啊,丑小鸭挺好的。”
……
……
“路明非,这是最后的问题了。”
“你有没有看过她丑丑的模样?”
“没有对吧,看来最后还是我赢了呢。”
“因为我这辈子最丑的模样都被你给看过了。”
“最漂亮的我和最丑陋的我。”
“都要永远记在心里面才行呀。”
“啊,差点儿忘了最后的事情。”
“路明非,我喜欢你。”
“不是被谁定义,也不是被什么影响了。”
“这是我发自内心的喜欢。”
“喜欢你看书时安静的侧颜。”
“喜欢你在我生病时的照看。”
“喜欢你送给我的银杏书签。”
“喜欢你替我撑着的遮阳伞。”
“她应该没有这样告白过吧?”
“看起来我又赢了她一次呀。”
“啊,真的是最后的最后了。”
“你要记得去我家,把我抽屉里面的书拿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可以帮到你的。”
“我刚才其实听到了你和你弟弟的对话。”
“我想告诉你除了他以外,这世界上还有人希望你活下去。”
“她叫陈雯雯。”
“一定一定要记住呀。”
“那,再见了。”
“如果你还能见到她,希望你可以告诉她。”
“是我赢了。”
放映机开始运作播放着《情书》里面的片段。
皑皑雪山里,渡边博子在拼命地呼喊着。
啊,我忘记说了。
藤井树不是渡边博子。
可藤井树。
是初恋。
放映厅的角落里,路鸣泽在哼着不知名的歌。
我听不懂。
但我知道那是什么歌。
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