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大步从小村出来,用最快的速度赶往青莲庵。
此时,天还没有亮,但是,早有值班的尼姑起来在打扫院子,准备迎接进香的人了。
“施主请权且留步,此乃佛门净地,不得携带凶器进入,若要进香,还需稍待片刻。”一个小尼姑见吕布大步赶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很特殊的武器,急忙拦住,低声说道。
吕布心里惦记着貂蝉,哪里肯听,依旧快步向前。
小尼姑慌忙赶过去伸开双臂试图阻止吕布。
“本侯欲见妙玲和慈惠师傅,休得阻拦。”吕布的手在即将触到小尼姑前胸的时候又停住了,大声喝道。
“欲见我家师傅,还需小尼进去通禀。”小尼姑退后两步,说道。
吕布本想动手,可是,转念一想,这里必定是庵堂,所住的都是出家的女子,自己就这样硬闯进去,实在也说不过去。如果谢盈在骗自己,这般鲁莽行事,一旦惊动了城里的费涉,自己又要寻找其他地方躲避,岂不是很麻烦。
于是,退后两步。
“烦请小师傅先将妙玲师傅请出相见。”
“施主请稍候片刻。”小尼姑见吕布不再逞凶,也缓和下口气,说道。
小尼姑进去不久,便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妙玲师兄奉师命出去办事了,归期未定,若施主有事,小尼当可代为传信。”
吕布的头猛然一阵轰鸣。
自己只记得昨夜喝下了妙玲亲手带来的酒之后,便沉沉睡去,醒来便已经被谢盈抓到了其屋中。如果酒中没有名堂,自己怎么可能睡得这么沉?
“妙玲害我!”想到这里,吕布忽然一声大吼,用短戟在小尼姑的身体一侧一拨。
小尼姑哪里受得住,身体向旁边一歪,险些摔倒。
吕布大步踏上台阶。
“清修之地,不可擅闯。”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慈惠缓缓走出,站在了吕布的身前,稽首道,“唐施主这般急切闯我庵堂,敢是有何大事发生?”
吕布的短戟顶在了慈惠的胸口。
“既是清修之地,却因何要劫持我家娘子?”
慈惠的面色不变。
“唐施主休要胡乱猜测,贫尼在此出家数年,青莲庵亦是此地有名的清净之处,何来劫持尊夫人之事?想是唐施主误听他人之言,故来此搅闹?”
“既然如此,妙玲现在何处?”
“小徒刚刚被贫尼打发进城去购置庵堂所用之物,若唐施主不信,可改日再来找她。”慈惠不紧不慢地说道。
吕布观察着慈惠的脸。
这老尼姑丝毫没有惊慌的样子,难道真的是谢盈在骗自己?
慈惠大概看出了吕布的怀疑,赶在吕布说话之前,继续说道,“若唐施主不肯相信贫尼之言,可放下凶器,随贫尼进庵堂寻找,只是不可大声喧哗,以免惊扰佛祖。”
吕布想了想,必定无法战胜对貂蝉的惦念,于是,将短戟交给了随后跟来的一个小尼姑。
两个小尼姑将短戟抬到了院子里。
吕布跟随慈惠走进庵堂。
由于有过上次的经验,吕布这一次特别注意哪些佛像,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暗道之类的所在。
慈惠很有耐心,带着吕布在庵堂之中转了很久,一直到最后来到了那最后面的几间屋子跟前。
“此地乃是庵堂最清净之地,屋中杂乱不堪,唐施主可否还要进去查看?”慈惠问道。
吕布此刻已经完全相信了慈惠。
“既然是最清净之地,布不再搅扰,方才一时鲁莽,还望慈惠师傅见谅。”
“唐施主客套了,可否请进禅房一叙?”慈惠说道。
吕布不知道这老尼姑要和自己说些什么,欣然点头。
慈惠和吕布走进了一间禅房。
“庵堂清苦,无甚东西招待施主,贫尼代众弟子稽首了。”慈惠说道。
吕布还礼。
“贫尼闻小徒妙玲所言,知唐施主乃是奉京城费大人所差护送一件国宝到此,只是途中突发意外,致使宝物丢失。唐施主为寻宝物,才会在此暂避。贫尼斗胆相问,唐施主若寻得宝物,可否会交还费大人,还是另有打算?”慈惠问道。
吕布微微蹙了蹙眉。
“布从未想过私吞宝物,费大人何许人也,与布无关,布只是在尽忠义之责,不敢有违费大人之托而已。”
“唐施主此行令人钦佩。”慈惠似乎早就料到吕布会这样回答,笑道,“既如此,可否打听到宝物现在何处?”
吕布迟疑了一下。
“尚未可知。”
慈惠点头。
“贫尼以前也曾去过京城,有幸见过费大人以及包大人等朝廷官员,尤为包大人印象深刻,可惜,无缘与其长久盘桓,深感遗憾。日前,贫尼去滁州城办事,竟然巧遇包大人在一家小店居住,当时,贫尼事情紧急,未敢停留。现在想来,恐也是为宝物之事而来。”慈惠似乎是不经意间说道。
吕布却是大为震惊。
城中现在还到处张贴着抓捕自己的公文,自己几次化妆进城,也没有能够找到包大人所在之地,却不成想被这慈惠遇到。
“慈惠师傅可否告知包大人所居何地?”吕布急切道。
慈惠心中暗笑。
只要吕布知道包大人所住的地方,一定会去寻找紫金壶,而只要他拿到此壶,自己便可以用貂蝉来要挟,令他交出宝壶。
这看似无意间透露的消息,正可以要这厮助自己完成此事。
“出家人不敢撒谎,贫尼亦是为唐施主忠义所感。”慈惠淡淡说道。
“多谢慈惠师傅!”吕布却不知已经落进了圈套。
从青莲庵出来,吕布看了看头顶的天,如果行动迅速,或可赶在中午之前进入滁州城。只要找到了包拯,拿到紫金壶,自己便可以救出齐顺等人一起回京复命。从今之后,再不与官府打交道。
吕布的背影很快消失。
青莲庵的后院:
谢盈再次潜入。
这一次,她轻车熟路,径直进入了貂蝉所在的房间,她要把貂蝉带走,现在的形势很清楚,谁的手里控制着貂蝉,那么,吕布就将成为谁控制的工具,换句话说,谁将会最终得到那把紫金壶。
虽然外面已经出现了一抹亮色,但是,屋子里还是很黑。
谢盈慢慢靠近那张床,掀开了被子。
这时候,她忽然后悔刚才没有把貂蝉带走,因为床上已经不见了貂蝉的影子,厚厚的木板上面甚至都没有留下一点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