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住在一起,可不止是一日。虽然我经历过不少的男人,不过你是最棒的一个,我是不会忘的。如果不是我们中日敌对,我还真想着能和山田君一起双宿双飞。”
说着,宋娇娇走近山田佑一。
香风袭来,即便身上处处都是伤口,山田佑一的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在宋娇娇身上晃来晃去。
这个女人,简直太令人着迷了。
山田佑一不禁想起之前每一晚和她做的事,还是那般令人回味。
本来一心求死的山田佑一突然觉得,活着其实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眼睛也开始有光芒。
见山田佑一有了些精气,宋娇娇清楚,有门了。
于是接着说道:“其实,我们已经清楚。表面上,上海海军情报部你是最高长官,真正有实权的,是长友文夫,你这个部下。你这儿部下可厉害的很,好的东西都自己藏着,不会跟你分享。情报就不用说了,都在他掌握中。
他那些女谍,各个都是极品,却从没让你碰过一个。这根本没把你当成长官。这些还好,更厉害的事,他每天想着就是怎么把你取而代之。
就在来的时候,我刚刚收到消息,长友文夫正式取代了你的位置,成为了上海海军情报部机关长。
你说,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才失去联系一天就把你踢了,你冤不冤?”
听到长友文夫这么快就成为了机关长,山田佑一心头顿时一阵剧痛。没想到,海军总部这么不信任自己,自己刚刚失踪,就让长友文夫接替了自己的位置。
不过,山田佑一也清楚,这就是宋娇娇的激将法,作为一个老派间谍怎么看不出来,自己,不能上当。
于是道:“我是帝国的军人,服从和忠诚是我的天职,是不会被你三言两语左右的。
你们杀了我吧!”
“杀了你?不会的。就算你什么都不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万一有一天,我们的人被你们抓到,拿你做交换也是不错的。只是,到时候,你的前途也就毁了。”宋娇娇媚声道。
听到宋娇娇的话,山田佑一心中一颤。
他清楚,如果真的像宋娇娇所说的那样,还不如杀了自己。
现在要么效忠帝国,要么被自己人救出。只有这两天,才能称之为军人。一旦要成为交换战俘的棋子,将是永远的污点,再也无法洗刷了。
“八嘎,帝国海军,是不会被你们威胁的。”山田佑一怒斥道。
见山田佑一有些底气不足了,宋娇娇浅笑道:
“会不会不是你说的算。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死硬。我们也不想做的太绝。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样吧,不需要你把整个海军谍报系统都交代了,你就说说上海军统站谁是你们的内线,南京侍从室谁是你的内线就行了。
交代后,江海会找机会,让你的人,把你救走的。
将来,你我就是一家人了,互通有无,比试更好?你要是想了,还可以时常和我亲热一番,我会让你满意的。”宋娇娇媚声道。
山田佑一心里清楚,一旦自己透露了情报,在军统那里就有可了把柄,将来一定还会继续威胁自己的。于是道: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么?告诉,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那好,你就好好想想吧。”说完,宋娇娇离开了刑讯室。
……
刑讯室外,江海听的清清楚楚。
见宋娇娇出来,问道:“娇娇,这样,会有效果么?”
“能看的出来,山田佑一已经活心。
不过,他现在是投鼠忌器,担心将来我们以此要挟他。除非,我们能打消他的顾虑,否则,即便他不想死,也不会轻易招供的。”宋娇娇道。
听了宋娇娇的话,江海点头道:“娇娇,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打消山田佑一的顾虑,现在看来很有必要,否则,就算给他打死,他也不会开口的。”
“海哥,我觉得你可以去跟沈千舟碰碰。”宋娇娇道。
“跟他碰?为什么?”
“这次行动能这么顺利,沈千舟在山田佑一身边的眼线,起了很大作用。关于山田佑一的事,这个眼线一定知道些我不知道的。”
“有道理,这样,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就去保安四团。”
“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我现在从地下已经走到了地上,不怕被人知道了。”宋娇娇道。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
保安四团,沈千舟办公室。
江海带宋娇娇来这里,还是第一次。为此,沈千舟让于春晓也来到办公室。
四人对坐在会议桌前,沈千舟道:“江组长,怎么样?山田佑一有交代么?”
“没有,能用的刑都用了,山田佑一嘴很硬,还是没有结果。”江海叹声道。
“不用着急,山田佑一这样的老牌间谍,没有那么容易招供的。不过,今天早上我收到消息,长友文夫已经正式接管海军情报部。某种意义上讲,山田佑一就是一个草包,长友文夫上台,对我们更不利了。要是从山田佑一那里得不到有价值的情报,我们就得不偿失了。”沈千舟道。
“这一点我当然清楚,我已经向上峰汇报了现在情况。上峰也说了,如果山田佑一能够与我们合作,找机会就能把他放了,让他回去跟长友文夫狗咬狗去。”
“那山田佑一有这个意思么?”沈千舟问道。
“山田佑一是个胆小鬼,不过,也是老奸巨猾的间谍。
他心里很明白,如果跟我合作,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以后,会随时那这件事来威胁他。除非,能打消他的疑虑才行。”江海道。
“江组长,你说的有道理,山田佑一不会不为自己将来考虑的。”沈千舟点头道。
“沈团长,我这次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看看你有没有办法,打消山田佑一的顾虑,能够放心跟我们合作。”江海道。
“这个……”一时间,沈千舟也没有想道什么太好办法,支吾起来。
“团长,我有一个办法。”于春晓道。
“于参谋,你有何高见?”江海问道。
“江组长,上一次在南京,虽然抓捕山田佑一失败,不过能够确定,山田佑一去南京一定是见什么人。他见这个人一定是条大鱼,设法套出来这个人是谁,他不得不跟我们合作了。”于春晓道。
江海似乎没听明白怎么回事,接着问道:“于参谋,山田佑一很谨慎,不会那么容易套这个人是谁吧?”
江海没有听到,沈千舟却听明白于春晓的意思了。
对江海道:“其实,潜伏在侍从室的日本人眼线已经能够确定了,只不过,没有真凭实据,日特口也很紧,始终无法将她定罪。于参谋的提醒了我,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江海连忙问道。
“是这样。
现在潜伏在侍从室日特审讯始终没有进展的原因,是因为没有真凭实据。
侍从室那种地方,你不会不清楚,水深的很,没有证据,不能指证任何一个人。
现在山田佑一在我们手里,直接问他上一次去南京是不是见丁春红,看一看他有什么反应。”
“那要是还不承认呢?”宋娇娇插口道。
“那就做一份假口供,拿着山田佑一的假口供,蒙骗潜伏在侍从室那名日特,彻底摧毁她的心里防线。一旦侍从室这名日特招供了,山田佑一就已经跟我们合作,想赖也赖不掉了。”
“沈团长你倒是提醒了我。军统行动五组有名擅长口技的特工,让他模仿山田佑一的口音,那个丁春红也许会上当。不过,要是侍从室的日特还不交代怎么办?”江海问道。
“那就拿着这名日特的口供,令山田佑一就范。据我所了解,山田佑一这个人贪生怕死,只要给他一个理由,他会想着活下来的。”沈千舟道。
听完沈千舟这番话,江海方才恍然大悟。
这个办法听起来很麻烦,其实也很简单。最后的突破口,很有可能还是山田佑一。现在山田佑一觉得,只要死扛到底,最后即便死了,也是效忠帝国。
有了口供就不同了,就算死扛到底,也会是叛徒。
想到这里,道:“沈团长,我觉得这个办法好。我现在就回去审他,审出来好,审不出来,那就做一份假口供交给你。”
“好!什么时候能给我消息?”沈千舟道。
“他是否开口,今天晚上,我都会把口供给你送来。”说完,江海站起身来。
“好,我等你消息。”沈千舟起身道。
……
行动五组,江海办公室。
本想直接去秘密审讯室,却未料到接到消息,下午日本海军将释放一批嫌疑犯,宁广胜在这匹释放者的名单中,这令江海十分的意外。
从宁广胜被任命行动五组副组长那天起,江海对他就没有信任过。这个人既然能背叛地下党,那背叛军统也是分分钟的事。不过,从魏家强传出的消息,宁广胜是否被日本人收买,还不得而知。
军统派系林立,宁广胜这些年也很会做人,又立了不少的功。不少人为他说话。
如果没有证据表明,他已经叛变,自己还真不能把他如何了。
只是,有一件事,江海很清楚,山田佑一被关押的地方,一定不能让宁广胜知道。
于是,他让部下等宁广胜离开公共租界,以调养身体为由,送他去医院治疗。这一番安排后,至少能让宁广胜在医院呆上几天。
为行动留出些富裕时间。
安排好了之后,江海便带着宋娇娇来到秘密审讯处。
又是一上午的审讯,山田佑一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却还是没有开口。看样子,是真的要效忠帝国了。
见江海和宋娇娇到来,山田佑一微微睁开眼睛,道:“江,江海,还有什么刑具,都上来吧。”
江海拿起烙铁,在山田佑一眼前晃了晃,山田佑一心里一惊,知道自己又要受皮肉之苦了,全身肌肉紧了起来。
江海并没有用烙铁烫山田佑一,而是用烙铁把嘴上的烟点着。
点着后,将烙铁放回了炭炉。
见此情景,山田佑一算是松了一口气。
正当山田佑一有些放松时,江海将点着的香烟狠狠烫在山田佑一的胸口,疼得山田佑一狼哭鬼叫起来。
江海将烟头移开,看着山田佑一道:“狗日的,招不招啊?”
“不,你杀了我吧。”山田佑一的节奏再次被江海破坏,只能用这一招调整状态了。
“嘴还挺硬,那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吧。”
“我,我不会说的。”山田佑一依旧嘴硬道。
“嘴硬是吧?那我问你,两个月前,你去南京见了谁?”江海盯着山田佑一道。
“我见了谁,不会告诉你的。”山田佑一冷冷说道。
“不告诉我?是吧?”话音一落,烟头又烫向了山田佑一。炙热的烟头,令山田佑一疼痛难忍,杀猪般地叫喊起来。
喊声停息,山田佑一扬起了头,道:“我,我是不会说的。”
“既然你不说,我就不用你说了,宋娇娇,把做好的口供给山田机关长读读。”江海向门口处的宋娇娇道。
“是,组长。”
说完,宋娇娇拿起审讯本道:“两个月前,我去南京,是要见海军安排在侍从室的眼线,这名眼线名叫丁春红,目的是策反侍从室秘书科科长李俊。因为侍从室有了察觉,并没有与李俊见面。”
“八嘎,一派胡言,我什么时候招供了!一派胡言。”山田佑一一脸铁青道。
见山田佑一已经动怒,江海轻笑道:“这不是你刚刚招供的么?不信我给你放段录音。”
宋娇娇心领神会,打开审讯室中的录音机,果然,录音机里传来了一段录音,声音与山田佑一十分相像,内容就是宋娇娇刚才读的。
听到这个录音和自己声音十分相似,山田佑一清楚,江海开始跟自己玩阴的了。于是,怒道:“不,不,这不是我的声音,不是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