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杳被“流放”到宁阳的情报早就传到了各个国，身在北凉京城的辰皇子也是早早就收到了情报。
只是叶司衡见齐青杳都跟厉若玄等人离开北凉京城了，辰皇子还没什么董敬，不禁好奇道。
“齐青杳已经被流放了，那咱们接下来还留在北凉京城吗？”
“天启者都不在了，咱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辰皇子有些百无聊赖的靠坐在软榻上，嘴角挂着讥诮的笑意：“我是没想到小皇帝对天启者这么狠。”
“女人嘛，先收拾情敌再说。”叶司衡打趣的道，“如果顾全大局的话，天启者留在北凉京城，才是最有益处的。”
“也不见得。”辰皇子摇摇头。
“何以见得？”叶司衡问。
辰皇子摸着下巴，神色有些认真，“天启者留在北凉京城，意味着各大国会加大对北凉京城布置暗探和杀手。这不利于北凉京城的稳定。”
“小皇帝有想那么多吗？”叶司衡一脸怀疑，那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还喜欢她的首辅大人，明摆着是个恋爱脑。
辰皇子道：“小皇帝虽然是女的，但她的脑子可没想象中的那么蠢。”
叶司衡认真思考后，道：“你是说，流放天启者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调离各大国对北凉京城的部署。”
“差不多。”
辰皇子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来，他随口给叶司衡道：“你想想，为了获取天启者的情报，各大国肯定会把最优秀的暗探调到宁阳，这样一来，北凉京城就会变得稳定许多。”
“也是，如果不是故意为之，没理由让厉若玄也跟着去宁阳。这分明是让厉若玄保护天启者。”叶司衡道。
辰皇子微微喟叹。
尔后摇着那把象牙折扇，忖度着目前的情况。
小皇帝将天启者的三个孩子弄到皇宫内，如果从小皇帝喜欢前首辅大人江夜乾来看，确实是为了控制情敌，外加控制天启者。算是一箭双雕。
但若是从齐青杳是天启者的角度来讲，小皇帝这一手算是保护了她。
毕竟三个小皇子在北凉皇宫内，受到的保护肯定高于身在国师府。
但厉若玄也跟着去宁阳，厉若玄是什么人？
是北凉的国师大人！
辰皇子思虑很久，说出自己疑问：“在目前江夜乾卸任了首辅大人的官职，小皇帝的左膀右臂，只剩下厉若玄后。没道理放任国师大人跟着天启者去宁阳。”
叶司衡道：“现在厉若玄已经是大宗师等级了，会不会是想让厉若玄跟着天启者，万一再晋级到宗师以上，小皇帝的手中就多了一张牌，她就不用惧怕那个叫似锦的少年宗师了。”
辰皇子笑着问：“你觉得刚晋级到大宗师等级，再在短时间内晋级到宗师以上的可能性有多少？”
叶司衡：“……”基本没可能。
“你都觉得没可能，你觉得小皇帝会蠢到觉得厉若玄能在短时间内晋级宗师以上吗？”辰皇子没好气的道。
叶司衡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道：“听您的意思，您觉得小皇帝另有图谋。”
“我不知道。”辰皇子脑子里很乱，“我是感觉有哪里怪怪的。”各种情报全都冲到脑中，一时之间他说不清。
叶司衡问：“哪里怪。”
辰皇子嘴角下压，径自说道：“若明知道厉若玄不可能晋级到宗师以上，厉若玄又跟天启者走的近，还是齐芸汐的师父。这时候如果真想保护天启者，不是应该派商蠡那个老家伙跟着天启者去宁阳吗？让厉若玄这个国师大人留在京城内，这样子首辅大人辞官后导致的朝堂势力混乱是不是能稳固一些？”
叶司衡点头如捣蒜，想了想，才道：“也许厉若玄已经是大宗师了，小皇帝觉得厉若玄也可能辞官认真修行等突破，所以想让厉若玄保护天启者之余，调离京城。然后一举收拢国师大人和首辅大人双方的势力于自己手中？”
“有可能。”辰皇子的语声很轻。
叶司衡看着陷入思索的辰皇子，弱弱问：“但还是怪？”
“是。”辰皇子眉梢沉下，目光变得深沉了些。
叶司衡道：“您可以说来，咱俩讨论一下。”
“有几点说不通。”辰皇子表情很深邃。
叶司衡：“什么地方说不通？”
辰皇子眼皮覆住半瞳，皱了皱眉峰，尔后缓缓地掀起眼皮：“第一点，小皇帝喜欢江夜乾，这事儿你知道罢？”
“知道。”他们之前查到这个情报时还蛮震惊的。
辰皇子一只手撑着下颔，表情复杂极了：“她喜欢江夜乾什么？”
“呃……”
这话把叶司衡给问住了，他愣住半响，才讷讷的道：“俊美的脸，或者智慧的头脑，以及……”好像没了。
辰皇子笑的很是不屑：“这脸和头脑，你觉得天底下少吗？”
叶司衡：“不少。”辰皇子也有俊美的脸和智慧的头脑。小皇帝是皇帝，只要她想要，根本不缺漂亮的男宠送上她的床。
辰皇子略微恩了一声，又道：“况且，根据各种情报显示，绝对不能把那小皇帝当纯粹的女人来看待，她的心思可深着呢。”
叶司衡开始循着辰皇子的想法，也分析道：“您的意思是，一个能当上皇帝的女人，心思极深，又精于排兵布阵，没理由那么纯粹的喜欢江夜乾。”只是一个男人罢了。
辰皇子：“若真只是单纯的看上首辅大人，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让商蠡把江夜乾弄晕送到她的床上。当个男宠，等玩腻了再扔掉就是。”
“……”叶司衡咽了一下口水。
辰皇子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很是玩味：“但她没有，而是表现的挺尊敬……根据我们收到的情报，偶尔还挺卑微的示爱……”
叶司衡皱眉：“您的意思是，她若不是恋爱脑，她的举动就是有意为之的。”
辰皇子转过身，背对着窗口，朝阳顺着窗缝洒进来，落在他的周身，逆着光的辰皇子，整张脸都藏在了黑暗中，看起来深幽神秘。
道：“一国皇帝，所有的行为都只会是从大局出发，再从利益出发。你从利益角度思考分析下她这么执着江夜乾的原因。”
叶司衡眼底掠过一道古怪的想法：“我看过江夜乾的履历，他晋升的速度太快了。在背景普通的情况下，那么快的坐上首辅大人的位置，他简直就是一个传奇。”
辰皇子笑的更深意了：“我也看过江夜乾的履历。就算有小皇帝的帮助，他晋升的速度也很不寻常，再加上，他一介普通人，当上首辅大人后，做起事来不逊色于钻营很多年的厉若玄。尤其是情报方面。就好像……”
“好像什么？”叶司衡的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即逝。
辰皇子顿了顿，道：“好像背后有什么势力在撑着似的。”
叶司衡：“……”
辰皇子：“……”
叶司衡感觉大脑嗡嗡的，他已经不敢去思考了。
只得呆呆的道：“如果背后是鬼楼的话，有意将他送到这个位置上，那一切就说得通了。毕竟这个位置有利于收集北凉的情报。”
“……”
辰皇子是那么想的，但他没有说出来。
听叶司衡说完后。
他的脸色很难看。
叶司衡倒是没多想，只问：“辰皇子也这么认为，对不对？”
“……”
辰皇子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叶司衡注意到后，赶紧道：“辰皇子觉得我说的不对？”
“没有。”
“那您的脸色为什么如此难看？”
“就因为你说的太对了。”
“？？”
这又是什么话。
他说的太对了，所以辰皇子的脸色不好看？
叶司衡被辰皇子的脸色吓得不敢作声了。
辰皇子像是失了魂儿似的，坐在椅子上，久久都没吭声。
冗长的安静过后。
辰皇子用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道。
“你知道若江夜乾真是鬼楼望月阁派来渗透进北凉朝堂的人，这意味着什么吗？”
叶司衡眼皮一跳，鬼楼的势力很大，人人都知道，但若是你猜到这么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是鬼楼渗透进来的，这就很可怕了。
叶司衡还未作声。
辰皇子起身，开始在房间内踱步。
一会把折扇打开，一会又啪的合上。
不断的自言自语道。
“小皇帝应该是早就掌握了些什么。”
“若小皇帝能喜欢的，肯定不是鬼楼一般的卧底。”
“或许是阁主等级……”
……
……
叶司衡光是听到辰皇子说阁主等级，顿时一脑门汗。
阁主等级什么概念！
若是阁主等级，这个阁主只可能是望月阁的阁主亲自来……
但也不现实。
叶司衡打破了辰皇子的自语，插嘴道：“如果真是望月阁的阁主亲自渗透，那也没道理。”
“？”辰皇子沉寂下来，默默地抬眼，看着叶司衡。
叶司衡道：“不说大陆上的那些小国，单说四大国内，北凉是实力最弱小的。没道理鬼楼会派一个阁主亲自渗透，这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了。”
辰皇子眉目涌动，半响后，接口道：“除非，北凉有什么值得鬼楼一个阁主亲自去挖的大情报。”
叶司衡：“……”
阁主亲自上才能得知的大情报。
仔细想想，身处首辅大人的高位，又是小皇帝的左膀右臂。
看最近北凉京城这些事儿。
该不会……
叶司衡抬头，刚要张嘴说话，对上辰皇子耐人寻味的眼神。
两个人都看穿了对方心中所想。
“天启者！”
鬼楼文春堂的谋士和命师们肯定算到了些什么，所以派了一个王牌过来。
而且当初江夜乾身在青州城时，一直都跟齐青杳在一起。
叶司衡忽然激动的站起来搓着手。
辰皇子还算冷静，舔了一下嘴唇后，道：“赶紧派人去查，查江夜乾的过往，如果他真是鬼楼望月阁的阁主，那咱们在摘星阁买的关于他的情报肯定是有大问题的。”
叶司衡起身就赶忙往外走。
却又一次被辰皇子给叫住。
“？”
“小心行事！若他真是鬼楼的阁主，那咱们要查他，就得务必小心了。你先不要打草惊蛇，先去派人将江夜乾履历上提到的过往都核实一遍！再做其他。”
“明白！”
等叶司衡离去后。
辰皇子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在房间内踱步了一刻钟，猛地想起来一件事。
厉若玄跟着齐青杳去宁阳了，若江夜乾真是望月阁的阁主，目的又是天启者的话，那他肯定也会前往宁阳。
辰皇子也差人赶紧收拾行李。
他暂时不能回东陵了，必须得亲自前往宁阳一趟，他要亲自试探下这位北凉前首辅大人的底细。
……
……
九里河
几个坐在河边钓鱼的老头，一如既往的坐在熟悉的水岸边垂钓。
忽而一个老头看到河中的某个画面，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默默地揉了揉眼睛。
定睛再看时。
老头忍不住的哇了一声。
惹得其他几个老头好奇的侧目。
咋了这是？
“你们看河里！！！”
河里？
河里有什么？
难道有人淹死了？
几个老头疑惑的看向河里。
然后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怎……
怎么会有一条鱼在河里……好像还是一条小锦鲤。并且那条小锦鲤游的速度极快！比普通鱼儿游的速度快上十倍！
鱼在河里不奇怪，游泳也不奇怪。
但是那条鱼的身上竟然还挂着一个“巨大”的包袱。
这就很奇怪了。
不。
或许包袱不算大。
就是普通人平时出行背的包袱。
但那个体积对于一条鱼来说，就大的过分了……
锦鲤背着包袱！
几个老头对视一眼。
然后在河边跪了下来，大声喊着。
“锦鲤大神显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