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吓得哆哆嗦嗦，整张脸似乎格外痛苦，嘴里只是啊啊直叫唤。
厉若玄笑容很冷：“不说实话，你这条胳膊可就别想要了。”
说罢，抓起大汉的一条胳膊，作势要把胳膊拧下来。
那大汉脸上的痛苦加剧，但不敢不回应，一个劲的道。
“大爷饶命啊。我只是见各位穿着不凡，面若敷粉，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所以就想着……”
齐青杳嘀咕：“原来是想打劫。”
陆厌皱眉，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虽然他们穿的的确是有钱，想打劫也没错。
“我不信。”
厉若玄的表情更加阴冷：“你说不说实话！”
手底下一用力。
那大汉的胳膊瞬间断了。
“啊——”
那大汉脸色惨白，不顾嘴角的鲜血，“大爷，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句句属实。”
厉若玄不信。
又是一用力。
大汉的另外一条胳膊也断了。
“啊啊啊啊——”
大汉一下子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哭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大爷，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不敢了……求您饶命啊！！！”
陆厌没做声。
齐青杳皱着眉道：“你都把他胳膊弄断了，他都没说点其他的。估摸着真只是个小流氓罢了。”
厉若玄面无表情。
齐青杳愕然问：“你该不会要杀了他。”
“杀了他，以绝后患。”厉若玄毫不犹豫道。
齐青杳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声说：“可他应该不是摘星阁的人，只是觊觎我们的钱罢了，又没打劫到……”再说都把两只胳膊弄断了。
“……”
厉若玄一瞬间脑子里划过了万种念头。
他怀疑这人是摘星阁的人。
但如果是摘星阁的人，没道理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跟踪他们。
太傻了。
摘星阁的人就算发现大部队那边的三人是假的，想找人，会不知道他厉若玄是大宗师等级，而傻的派人跟踪吗？
应该不会的吧。
厉若玄拿开了踩在大汉胸前的脚。
齐青杳见厉若玄脸上的杀气没了。
赶紧道。
“你快滚罢！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不然这位大爷的狗脾气真会杀了你的。”
那大汉忙不迭的连滚带爬的跑了。
厉若玄看着大汉逃命的身影不为所动。
只是在想。
狗脾气！！
这小娇娘真是找死！
……
……
邺城摘星阁分舵
赵信很是尴尬的给戴着面具的江夜乾汇报道。
“阁主，只跟踪了一个时辰就被发现了。”
“后续不用跟踪了，只叫人注意着这三人的行踪便可。顺便让他到万花堂那边去疗伤。”江夜乾眉头紧锁吩咐道。
赵信赶紧下去传了话。
适才回来后。
看着坐在那里深思的江夜乾。
主动道。
“阁主，属下不懂。”
“不懂什么？”江夜乾心情很烦躁。
赵信发觉主子的情绪似乎很坏，小心翼翼的道：“既然已经发现了国师大人还有齐姑娘的行踪，您为什么不直接假装偶遇呢。”
何必那么大费周章的叫人跟踪。
简直是画蛇添足。
江夜乾嘴角噙着一抹笑：“光是一个普通的小流氓，厉若玄已经警觉地不得了，若是我出现，你觉得他不会怀疑吗？”
“……”赵信一怔，这一点他倒是没多想。
江夜乾眼尾上挑：“恐怕国师大人第一时间就会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这么快找到脱离大部队的我们？莫非他有什么门路搜集情报？他跟摘星阁关系很紧密吗？”
“是属下不察。”赵信道。
江夜乾状似自言自语：“我现在出现，意味着摆明了我有渠道查到他们的踪迹。”所以他无法现身，偶遇也不行。
赵信道：“那岂不是您这一路也无法露面了。”
也不是全然没有招，江夜乾眼睛半阖着，问：“我给你们的画像，至今还没有线索吗？”
“还没有。”赵信低头。
……
……
齐青杳三人当晚行至客栈住下，叫店小二沏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才有空闲讨论白日间被一个莽汉跟踪的事情。
关好门窗后。
三个人坐在小圆桌前，齐青杳给二人斟茶。
这才看着厉若玄道。
“你以前是国师大人，容易被人盯上是没错，但现在，咱们三个不是一路挺低调的嘛，有流氓看上我们有钱想打劫也不是不可能。”
厉若玄板着脸：“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可能是摘星阁的探子。”
齐青杳眸子微挑：“摘星阁没理由这么蠢得跟踪吧！发现之后暗中盯着便可，派了那么一个……蠢货来跟踪，这算什么？当你不存在？觉得你发现不了？”
厉若玄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感觉那是摘星阁的人，但却没证据，“或许就是想让我发现呢？”
“为什么故意让你发现，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齐青杳正色问。
厉若玄道：“我暂时没想到。”
一直没作声的陆厌，摸着白皙的下巴，好一会子，他才敛目低眉。
“我也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齐青杳呆滞，老神自在的喝着茶道：“你俩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怎么看啥都不对劲。”
陆厌如老学究似的摇摇头，脸上满是愠色：“厉若玄的话有理，但有一点你们俩都没发现。”
厉若玄：？？
齐青杳：？？
陆厌指着三个人的衣着，开始分析着：
“这几天我们穿的也是这种衣服，之前杳杳还穿的那么明丽漂亮，基于大隐隐于市的原则，我们装成大小姐和少爷的模样，反倒是没被人盯上。究其原因就是厉若玄的存在。到底是大宗师等级，会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况且他的右半边脸还戴了一张面具。这看起来就是不好惹的模样。没道理会被一个普通的流氓强盗盯上，就为了抢劫吗？对方的护卫还少了一只眼睛呢。看起来像是好抢的样子吗？经常抢劫的强盗难道没这点看人的眼光吗？”
在理。
齐青杳心底赞同陆厌的说辞。
又不解的道。
“但如果他真是摘星阁的人，摘星阁干嘛派个这种货色这么光明正大的跟踪我们，到底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国师大人！”
“……”厉若玄噤声不语。
陆厌沉着思索中。
困惑不已，半响道，紧锁深眉：“总不会是试探罢？”
齐青杳的眼睛泛着波光：“试探什么？试探厉若玄是不是大宗师？试探你是不是六品？说不通。”
厉若玄觉得齐青杳的话在理，陆厌的猜测也在理。
如果真是摘星阁的探子。
那这行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想了，不管对方是不是摘星阁的人。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翌日清晨
那只已经离开水面的少年，穿着一袭白衣轻衫，漂亮的像是一泓山涧清泉，潺潺流淌，又像是森林中的精灵，浑身漾着一抹森凉的氤氲水气。
他背着一个小包袱，眼神清澈干净。
到处好奇的乱看。
河边的人望着漂亮柔美清秀的少年。
一下子呆了。
这少年打哪儿来的，怎么气质这么出尘似泉……
为什么他所走过的地方，仿佛光雾氤氲瑞霞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