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在被曹公公呵斥后,哭声却越发的大:“王爷,太子和夏幽贼子一同杀进宫来了,此刻正在宫门口与羽林军激战……”
“王爷!”
还没等小太监讲话说完,众人便听到曹公公一声惊呼。
君若言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往日高大的身躯竟是前后摇晃了数下,直到曹公公用力地扶住他,这才稳住身形。
“请王爷与各位大人尽快推到后宫,属下誓死守护皇宫。”
侍卫站起身,拔出腰间的长剑。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向君若言靠拢,跟随君若言往后宫的方向走去。
那曾想君若言一手拂开曹公公和身边的朝臣,怒道:“本王倒要看看太子有什么能耐,竟敢对父皇的江山痴心妄想,此等乱臣贼子不除,难消本王的心头大恨!”
语毕,君若言气势如雷地大步往殿外走去。
侍卫见状,连忙追上去,连曹公公也是。
而那些朝臣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迈开腿。
还没等君若言走出大殿,那群被吓坏的朝臣们纷纷下跪,嘴里喊着‘王爷三思索有’‘王爷要是出事,这北宁江山真的就变了’此类话语。
“混账!”一声怒吼声从侧殿传来。
众人望去,发现出现的竟然是身子抱恙的皇帝。
朝臣们脸色大变,跪着转向皇帝。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群酒囊饭袋!”皇帝冷冷扫了一眼,轻咳一下。
君若言见状,急忙跑过来搀扶:“父皇您怎么来了?您的身子……”
“朕还没有病到要生要死,朕要是再不来,朕岂不是就要被天下人耻笑是缩头乌龟?”皇帝冷哼一声,“走,陪朕一同出去,朕倒是看看君越亭那畜生有何能耐!”
君若言汗颜:就算是畜生,也是您的种啊父皇。
还没等皇帝出去,羽林军统领贺三上前。
“皇上,外面的流箭没长眼,请皇上移居地宫等候,皇上的龙体可不能受到半点威胁啊!”
其他羽林军见状,也纷纷劝说。
“还请王爷陪同陛下前往地宫躲避片刻,待臣击退太子,再让人传信陛下与王爷。”
“陛下与王爷都身系北宁百姓,岂能以身犯险?万一陛下与王爷有闪失,臣等无法给百姓交代啊!”
话音落下,贺三一众羽林军果断地单膝跪在皇帝与君若言面前,誓有他们二人不同意,他们就不起来的架势。
“望陛下三思——”
朝臣早已是痛哭流涕,不停地哭喊请命,只希望他们父子二人能够改变心意。
君若言看着磨磨唧唧的人,心中一阵烦躁,当即就弯腰拔出其中一个羽林军身上的佩剑。
剑身泛出冷幽光芒,他带着一身冷肃之气说道:“来人,将陛下和太后护送至地宫避难,其他妃嫔留在后宫,再派人去盯紧皇后,剩下的人均随本王前去宫门,若有人阻拦,杀无赦!”
这这这……
这是当着陛下的面下命令啊,这摄政王胆子也太大了!
羽林军等人瞠目结舌。
君若言扫了众人一眼,将皇帝交于曹公公,铿锵有力道:“父皇,儿臣去去就来,还请父皇去地公宫避一下。”
“天越!”皇帝唤了一声。
君若言回首看了一眼,嘴角露出笑意:“父皇,我和皇兄一般能干。”
说完,他提着剑就走出去。
贺三岂敢让君若言独自面对太子大军,看着君若言执意踏出大殿,他看了看沉着脸的皇帝,惊得一身冷汗冒出来。
“皇上……”
“皇什么上,还不赶紧去保护摄政王!”皇帝怒喝。
贺三闻言,忙不迭地站起身,快步追上君若言,跟在后者身后。
“咳咳。”皇帝再次咳嗽,脸色发白。
曹公公见状,连忙扶着皇帝:“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
“朕无碍。”皇帝摆,“朕不做缩头乌龟,随朕出去。”
此时,殿中还有一直默不作声的闲王已经其他百官,他们听到这话,无一不是震惊。
“皇上三思啊……龙体为重……”
“请皇上三思……”
皇帝听到身后的请命,脸色阴沉,冷冷瞥了身后几人一眼:“朕怎可能让自己儿子在外冲锋陷阵,而朕却躲藏在后面?朕身为一国之主,断不做那缩头乌龟!”
说完,皇帝不顾众人阻拦,在曹公公的搀扶下走出大殿。
“闲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啊?摄政王出去了,陛下也出去了,那咱们该当如何?”
一干大臣见请命也无法让皇帝回头,个个心头焦急却又万般无奈,只能将目光转向最前面的闲王,希望身为臣子的他也能想想办法。
闲王站直身子,目光紧紧盯着离开大殿的几人,嘴角轻轻勾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复原状。
他转身吩咐身边的人:“你们前去通知太后,将太后护送到地宫避难,后宫几位娘娘就派侍卫守着,只要摄政王能解决太子,那便没有多碍,其他人就随本王呆着这大殿即可。”
“是!请王爷放心,属下定当不辱使命。”
语毕,侍卫转身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正好这时,吏部尚书见君若言当机立断不浪费半点时间就出殿,而闲王却要让百官一起留在殿中,这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让他心中甚凉。
想到硕南王兄弟俩一个在外御敌,一个在内抗敌,他认为这两位王爷才是真心为北宁着想的。
思量至此,吏部尚书心中有些恼怒,遂即义正言辞地朗声道:“各位大人食君之禄,就该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我等身为朝中大臣,拿着朝廷发放的俸禄,理应为陛下和王爷,乃至这北宁分忧
“如今大难当头大敌当前,我等又怎能让陛下和王爷去面对叛军和贼子?”
听到这话,殿中百官一阵唏嘘。
一名大臣在闲王的话音落地后开口:“吏部尚书,你说得倒是轻巧,咱们是文官又不是武官,即便跟随陛下和王爷前去与太子及贼子对阵,也起不了丝毫作用啊,这容易搭上自己一条命,得不偿失啊……”
说罢只,他的双目不断闪烁躲避着吏部尚书的视线,愧疚又无奈。
吏部尚书呵呵一笑,往日那平静的脸上浮现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