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宁国土,众目睽睽之下,又岂会真的对你们动手!朕看你们就是落荒而逃,贪生怕死!”皇上说着说着,弯腰拿起案子上的茶杯朝君墨尘扔了过去。
君墨尘闪身躲了过去。
皇后咬牙切齿,自己儿子受伤,这俩人安然无恙,她这口气咽不下去,当即训斥。
“羿儿你要做什么?切不可对你父皇行凶,他对你们兄弟向来一视同仁,你这么做是想弑父弑君,是天下不能容忍的!”
月云歌看着皇后一脸护主心切的模样,冷笑出声,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也能说出来,这皇后看来可不像往日那般啊!
看着君墨尘憋屈的模样,月云歌冷声道:“皇后娘娘慎言,王爷不过是躲了一下,可什么都没做,这样的大帽子扣下来,皇后娘娘是要置王爷于死地吗?”
这些年,大家都你来我往地心照不宣,暗中周旋,最怕遇见月云歌这样的愣头青,把一切都挑明了说。
果不其然,皇后变了脸,心里暗恨当初怎么没发现,这丫头如此伶牙俐齿,一点都不好捏扁揉圆呢,若知道如此,她也会阻止这丫头嫁给和自己儿子争抢的君墨尘!
“云歌你这是什么话,本宫也只是担心皇上,一时急了,才说错话。”
“儿臣知道了,儿臣也是急了才会反驳您。”月云歌表情淡然。
这一番话怼得皇后无言以对。
就在这还是,月云歌感受到一道灼灼目光,愣了一下,余光一瞥,看到原主的外祖父奉国公。
奉国公端坐着,一脸严肃也不说话,好像在思考什么,不时地看她。
看来是自己此时表现得和原主不像,外祖父开始怀疑了。
奉国公若有所思,云歌以前是不会这般说话,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许久未见,为何还敢当堂反驳皇后了?
该不会是跟着硕南王,胆子也变大了?
帐中静悄悄,直到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侍卫来报,所有人都回来了,太子也被抬回来。
此时帐外不知是谁在喊:“来人啊,快传太医——”
不一会儿,有人抬着受了重伤的太子进帐。
皇后看了一眼,心疼得眼前发黑,一阵晕眩。
皇上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看着担架上的君越亭,深吸一口气,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北宁国的太子,此时没有昔日的风光霁月,灰头土脸躺在担架上,双眸紧闭,面无血色。
皇后在嬷嬷搀扶下走过来,颤巍巍地伸出手掀开盖在君越亭身上的布。
月云歌趁机看了一眼,有些不忍直视。
只见君越亭的右腿血肉模糊,骨头都穿了出来。
她没想到会变得这么严重,这样的伤势,活命倒不是问题,但这条腿能不能恢复如初,这真的就很难说了。
“皇上,太医都没有办法。”
闻言,皇上看向月云歌:“硕南王妃,既然太医没办法,那你出手吧!”
月云歌心惊胆战,这可不是什么好瓷器活啊!
“父皇,太子这腿能保住,但会不会恢复如初,这……”
与其逞能,还不如现在就挑明,免得日后出了差错算在她头上。
“先治,那些事过后再说!”
“父皇,儿臣有个请求。”月云歌想着趁现在这个机会,谋点福利。
“说!”
“儿臣若是保住太子这一条腿,可否能求一个免死金牌和两个只属于儿臣的暗卫?”
她实际上是馋师如燕手中的免死金牌,她也想有一个。
君墨尘会武功,也能护着自己,但他哪天不在自己身边,自己还没有一点保障,可不就是完犊子了?
如今这狗男人的情敌这么多,还是有会武功的,她必须为自己着想啊,不能事事都靠那个狗男人,凡是都得靠自己!
皇上怔了一下之后严肃问道:“月云歌,你怎么敢如此狮子大开口?有羿儿在,为何还要朕赐暗卫?”
就连君墨尘也有些困惑。
月云歌莞尔:“王爷自然能保护儿臣,但难保哪天王爷有事要忙,不能保护儿臣,那该怎么办?”
“朕相信羿儿到时候也会派人保护你。”
“既然如此,多两个人保护不是更好吗?”月云歌笑盈盈地挑眉。
主要有两个可以随时随地就使唤的暗卫,自己日后想要查什么也方便。
最主要还是,之前她见识过,皇上的暗卫更厉害。
“你究竟要做什么?免死金牌也就罢了,你还敢问父皇讨要暗卫?”君墨尘皱紧眉头,他有些捉摸不清她究竟要做什么。
“过后我再跟你解释。”月云歌小声道。
她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她跟他一条线,日后遇到的问题只会比在这百兽山中的还要多,情敌是一回事,但想要对她下手的人更是一回事。
那暗中的弩箭,她当时找不到暗中对她下手的人,她必须要防着。
还有神药一事,很棘手!
皇上看了一眼气息越来越弱的太子,挥挥手沉声道:“朕应允了,赶紧救人。”
“是!”月云歌眉开眼笑,掏出银针就转身跪坐在地,开始给君越亭治腿。
没想到这次不仅将太子给推进深渊,还能讨要免死金牌和暗卫,进山也找到最重要的草药,真是赚翻了!
除了皇上和皇后,还有受伤的君越亭,以及月云歌君墨尘,其他人都离开帐篷。
一个时辰过去,月云歌表情严肃,认真地医治太子,无视众人目光。
君墨尘在一旁帮她擦汗,静静陪着。
皇后一边掩面擦泪,一边看着月云歌,一瞬间晃神,她感觉月云歌像极了宸妃,也就是君墨尘的母妃,皇上最爱的女人。
不止是皇后,皇上也看着这两人,梦回当年,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受伤的君越亭身上。
随着更漏一个接一个,月云歌总算是将君越亭的腿给保住了,但因为体力透支,再加上有孕不宜劳累,此时的她累得虚脱,整个人晕了过去。
最后,她晕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还有有力的砰砰声。
不知过了多久,月云歌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场景,是王府,是她的听云阁。
已经离开百兽山了?
嗯?什么东西在自己被窝里?
她伸手一摸,眼里一喜,将其从被窝中捞出来:“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