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祸从口出,倪秋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补救,只好闭上嘴巴装作若无其事。
不过骂就骂了,反正房间里也没有外人,真要是传到了巴沙尔的耳朵里,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就是了。
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哈桑及时上前打圆场。
“总—统先生确实要求尽早解决东古塔的隐患,但并没有过问战场指挥,参谋长就不要吓倪秋了……”
辛胜冷哼道:“是我吓唬他吗?自从离开了作战处,这小子就越来越口无遮拦!以前的聪明和谨慎都哪去了?”
哈桑连忙向倪秋使眼色,后者颇为无奈,只好不情愿的叹道:“参谋长教训的对,我以后再也不过问前线的战事了,老老实实练兵……”
“我有让你不过问吗?在我面前你可以畅所欲言,可是出了这个门你就要谨言慎行!否则倒霉的不只是你,我也会受牵连!”
倪秋顿觉理亏,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承受着辛胜远超旁人的倚重,那么所言所行就很难只代表自己了,外人会揣摩、小人会算计。
辛胜把他叫过来痛骂一顿,应该就是昨天在指挥大厅的言论被添油加醋的传出去了。
这种事可大可小,不能置之不理。
辛胜走到窗前愁眉不展的说道:
“自从俄军撤兵后,政—府军的将领们实际上已经划分成了两派。”
“保守派想稳固实力、暂缓统一;而好战派则认为恐怖组织的残余势力既然投向了叛军,那就应该借着反恐的名义扩大战果。”
“在这样的关键时期,你和哈桑在公共场合反对前线战事,合适吗?”
倪秋忽然抬起头,笑问道:“将军,你属于哪一派?”
辛胜微微一怔,弱弱的答道:“哪一派都不是,我中立……”
“别骗我了,将军属于好战派。”
倪秋苦笑两声,说道: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上次你召开的战前会议上,根本就没问这一仗该不该打,而是问我们该怎么打……更何况会后你还把我留下来,问我该怎么打东古塔。”
辛胜没好气的哼道:“你是把你的聪明都用在我身上了是吧?”
倪秋摇头叹道:
“其实我也是好战派,既然早晚要和叛军决一胜负,那就不能拖太久。”
“如今我军士气正浓、师出有名,可是东古塔战役不该这么打啊……会出大事的。”
“华夏有句古话: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们不能用对付恐怖组织那样对付叛军,更不能拿平民的生死当做儿戏。”
哈桑默默的点头,又将目光看向了辛胜。
显然,倪秋的这番话正是他想说而又一直没有说出来的。
辛胜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无奈的叹道:
“我也知道东古塔战役不该这么打,可是我没有能力左右这一切,最高议会最终接受了三四兵团的建议,要用雷霆手段解决东古塔的隐患……”
倪秋和哈桑对视一眼,都听出了话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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