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天昊差点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他甚至转身又回头重复问了一遍,但是得到的仍旧是这个答案。
“你在胡说什么,他叫我回去一定是居心叵测。”宫天昊怒吼道。
夏薇染垂着脑袋,他又怎么不清楚啊,说的好听一点是家宴,难听一点,就是鸿门宴,等着抓他们两个人回去逼婚。
不过他对这两个人有信心,他们无论如何应该也不会让双方家长的阴谋得逞。
况且有些事情也不能一直这样拖着,必须得有个了断吧。
宫夫人看自己已经不是第一天不顺眼,自从上次公司宴会都已经放出狠话来,周末不许带自己回去。
宫天昊难道真有办法,打算违逆父母命令,强硬把她带回去,给他们二老找不痛快吗。
即便他愿意这么做,自己也是不同意的。
“只是回去让你参加家宴,不是要你的命,为何去不得?”夏薇染抬头问。
“你当真以为只是一起吃顿饭那样简单的事,你不会想不到他们叫我们两人回去是干什么。”宫天昊说。
当然清楚了,不仅他清楚,在这个房子里的另外两个人心里也清楚。
不过清楚有什么用呢,难道就能阻止他们?
躲得了这一次,也躲不了下一次,总有一天他得乖乖束手就擒,回去坐下来和双方父母心平气和吃顿饭。
“听我的,回去吧。”夏薇染又说了一遍。
宫天昊状态看起来没有刚才那样糟糕。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夏薇染非要自己回去不可。
“你得告诉我原因,否则我不可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回去的。”他说。
看他生气的表情,夏薇染知道得说点什么,让他定心,否则回去了说不定就要和自家父母打起来。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他都不敢接着往下想别的事儿了。
“其实说起来倒也简单,你回去且看看他们接下来想做什么,好有个对策。”她支着下巴说。
宫天昊眼睛顿时泛起一片迷雾,听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就只是为了得到她们下一步想做什么?所以才要回去吗,其实不一定非要回去才能知道他们接下来想做什么的。
宫天昊张张嘴想跟他解释清楚,但是却被夏薇染打断。
“别和我说你有其他办法,我知道,但是总的来说,你还是务必要亲自跑一趟。”她讲。
“为什么,既然有其他办法,干嘛非要回去不可。”
某人现在非常生气。
夏薇染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只是把目光投向了,一直站在旁边,自从他俩吵起来以后,就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的江琦。
其实他让宫天昊回家除了第一个原因,还有第二个更重要的考量。
能看的出,不想回去参加家宴的人不止他一个。
江琦心里同样非常不乐意,即便她表面上装出来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但是嘴角向下,面目苍白,看着没精打采的,必然也是和父母经历过拉锯战的。
只不过最后失败罢了。
他都已经把自己的不情愿说的如此明显了,父母却仍旧不同意。
倘若宫天昊这次不能跟着他一起回家,可想而知双方父母最后合力围攻江琦一人,他的生活会有多艰难。
好歹之前这个人也是帮过自己的,况且他心里也早就有所归属,只不过是被迫接受家族使命罢了。
都是可怜人而已,她只是想帮江琦一把。
夏薇染正入神的想着,却没想到对方也抬起头来,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人看穿了。
只能立马低下头,装作不经意的咳嗽起来。
宫天昊因为他是被自己不去的态度给气着了,一想到医生说她要静心休养,不能动怒,于是立马上前体贴了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叹了口气。
“行,我真是怕了你了,我去吧。”他说。
“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骗我,谁骗人谁就是小狗!”夏薇染果然立马不咳嗽了,甚至偏头看向他,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
宫天昊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但是他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不过他对于夏薇染不吃醋就罢了,竟然还要把自己往情敌身边推的行为非常愤怒。
之后甚至趁着没人还特地问了问他。
“你当真一点也不觉得吃醋?”他说。
“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吃醋吧。”
“可是别人的妻子听闻丈夫要和情敌一起去参加双方父母摆的宴席,心里一定会不痛快的。”他又说。
“那不过是别人罢了,和我能有什么关系?”夏薇染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合起来手里的书。
得,宫天昊这下是真相信他一点也不在乎了,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大方,看着自己跟别人去参加家宴。
“行吧,真是败给你了。”他拍了两家额头,站到一边去。
江琦看到他们腻歪的也差不多了,时间也快到了,他得回公司,这个时候他又再次向宫天昊确认最后一遍。
“你会跟我一起回去吧?”
“当然,我人在这里,不能跑了。”
“好,那周六下午两点准时在华府见。”江琦不咸不淡的丢下这句话,转身便出去了,她既然已经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自然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陆季原本一直躲在房门口偷听墙角,可一看到他要出来,立马转身走到了门边,装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
江琦出来,贴心关好病房门,然后才看了一眼旁边的陆季说:“陆助理要听就大大方方听,何必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江组长,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大丈夫行的正做的端,我有什么好做贼心虚的?”陆季嘴硬道。
江琦瞪了一下眼睛,点点头,也不知道他究竟相不相信,反正人倒是走的潇洒干脆,头也没回一下。
陆季又跟一个傻子似的在门口杵了半天,然后才蹑手蹑脚的敲了敲门。
听到里面的“进”,他才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