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一众头领聚齐在大帐后,晁盖怒道:“这史文恭为何突然会出现在我们大营中心位置?今夜是谁的部下值夜?”
刘唐道:“大哥,是我的部下值夜。但那史文恭一接近我们的人,只要他用那个什么弑魂枪,我们的人就会昏昏沉沉,提不起力气,所以才被他杀了进来。”
晁盖继续生气地道:“难道我们梁山好汉就任他史文恭宰割不成?”
林冲道:“没想到我这师兄竟有这等邪物随身。若论武艺,他已经是当世高手,有了此枪,恐怕我梁山人很难破他。不过时迁兄弟的内家刀法很厉害,看来是他这杆枪的克星。”
时迁忙道:“林教头,我这刀法是唬人的,在空中发射只能打出一两刀,在地面上也只能打出五六刀。这史文恭的弑魂枪看来只对近距离的对手有效,又不知道我这刀法的情况,才会被我吓跑。”
林冲皱眉道:“那若是被他知道真实情况,恐怕我营中很难抵挡此人。这却如何是好?”
晁盖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想了想,道:“我刚刚情绪有些过激,希望兄弟们不要见怪。慕容姑娘说史文恭用过这弑魂枪的威力后需要休息至少一个时辰,想来他今夜不会再来,大家先好好休息休息吧。林教头、阮氏兄弟、杜迁、宋万、白胜、时迁几位兄弟留下,其他人散帐。”
待帐中只剩下晁盖留下的众头领时,晁盖望着大家道:“各位兄弟辛苦了,我晁盖真心地感谢你们为梁山做的一切。”
阮小二道:“哥哥,梁山兄弟都很辛苦,但你偏偏留下我们,定然是有话要说。如果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们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那么多客套。”
晁盖道:“我这些天脾气有些暴躁,先向兄弟们赔个不是。其实让我心情最烦躁的倒不是这曾头市,也不是这史文恭,而是另一件事。”
白胜道:“晁大哥有话但请讲来,哥哥你的事就是我们兄弟的事,说出来也可以令兄弟们替你分忧。”
晁盖道:“你们感觉在梁山的日子快活吗?”
杜迁笑道:“往日我与宋万跟他王伦头领时,一直感觉每日都混沌度日,不知快乐为何物。自晁盖与宋江两位哥哥执掌了梁山,我们才感觉自己也成了一名真正的好汉。与兄弟们在一起,岂有不快活之理?”
晁盖道:“你们想过将来梁山的出路么?”
林冲道:“哥哥不必再试探我等,有什么话可照直说来,我们定会为大哥分忧。”
晁盖低头想了一下,又抬起头道:“你们想没想过要接受朝廷的招安?”
此语一出,除了时迁外,其他头领都吃了一惊,阮小五道:“我们在梁山上快乐逍遥,为什么还想要替那官府做事?晁大哥如果有如此想法,兄弟我第一个不答应!”
林冲道:“我受那高俅老贼陷害,与他不共戴天,岂能再与他同朝为臣?我林冲也不愿招安。”
宋万道:“刚刚杜迁也说了,两位哥哥的到来才让我等感觉到了快活,如果不是两位哥哥做头领,我二人如何能服?在我们眼里,没有皇帝,只有哥哥。”
众头领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态度,都对晁盖的这一说法表示不解以及不能接受。
晁盖见唯独时迁没有说话,问道:“时迁兄弟意下如何?”
来自未来的时迁可是知道招安不可避免的,但此时他不敢顶撞晁盖,道:“我只听哥哥们的。哥哥如果让我造反,我就跟着造反;如果让我与朝廷交好,我也没有意见。”他用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进行了回答。
晁盖道:“好,既然兄弟们多半都是愿意在梁山逍遥,那即使有人招安,我们也定然留在梁山,做我们的快活头领。”
阮小二问道:“晁大哥,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支持招安的,那到底是谁想要招安?”
晁盖道:“我只想听兄弟们的意见,招安之事暂先不提。你们先去休息吧,明日升账时,我们先来研究如何破这史文恭与曾头市。”
众头领这才散去。
第二天一早,晁盖就带着众头领升帐议事。只是议来议去却仍无头绪,却不知该当如何应对眼前的敌人。
林冲道:“兄弟我有个想法,不如派人回梁山调吴用与公孙胜两位军师前来,才能有破这曾头市的主意。”
晁盖沉吟了一会儿,他是实在不想首度下山征战就要回山调人来,不过依眼前的情况来看却不得不如此,刚想同意,忽然有喽啰来报:“禀寨主,外面有一个和尚求见。”
来了!时迁心头一震,他不知一会儿他揭穿这两个和尚的真实身份会不会令晁盖相信,心**现了几分紧张。不对啊,不应当是两个和尚吗?怎么是“有一个和尚求见”?
晁盖听说只有一个和尚,便令传他进来。那和尚进来时,只见他头大身胖,脸上天然有几分笑意,让人看着就感觉有几分喜庆。
晁盖道:“不知大师从何而来?来见我却是为了何事?”
那和尚笑嘻嘻道:“我从哪里来并不重要,但我却是来给头领献策的。”
晁盖见他不严肃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道:“你有什么策要献给我?”
和尚道:“头领现在难道不是为那史文恭之事烦恼?我有一法,可破这史文恭的弑魂枪。”
时迁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是曾头市泊来的假和尚!来此专是为诱我等中计,好将我们一网打尽,是也不是?”
和尚并不着恼,仍是笑嘻嘻地道:“你叫时迁是吧?使用此法,倒不可缺少你的能力。”
时迁哈哈大笑道:“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他一拔弯刀,抵在和尚脖子处喝道,“说,是不是曾头市派你来的!”
和尚也不害怕,摇头晃脑地道:“贫僧本是受人之托来传此法,没想到竟受如此待遇。不管我的方法管不管用,你梁山人却这般无礼,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晁盖道:“时迁,你且先退下。他是好是坏,少时便知。”
时迁只得退下。
晁盖问道:“请问大师,依你之见,何法可破这弑魂枪?”
和尚摇头晃脑地道:“欲破弑魂枪,非得一人、一鬼、一物不可。”
这“一人”可能是个高手,这“一物”可能是个宝物,这“一鬼”是什么鬼?时迁听了他的话倒产生了几分好奇,想听他具体说明出来。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晁盖听了此语反而颇为生气,只听他道:“什么一鬼一物的?史文恭用的是弑魂枪,遇鬼岂不是正该他杀?而且我晁盖不信鬼神不信天,不怕朝廷不怕官,你这和尚分明是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把他哄出去!”
立即有喽啰进账,请那和尚出去。和尚边向外走边道:“上天难救该死之人,注定你听不得我的良言。阿弥陀佛。”
晁盖更是生气,道:“装神弄鬼!这种光头人着实可恨!众头领听令,立刻前去曾头市城下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