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两。”出声的却是顷列然。
顷洛暗笑,看来这位二叔还真是铁了心要这颗龙血草了!
此时,顷列然手心亦是暗暗捏了把汗。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不想直接对上泠天易的。可谁让自己最近修炼出了差错,实力受到影响,而他的身体也变得虚弱不堪,并且这状态已经维持了很长时间了。
“一百万两!”
泠天易怒道,眼神很是不善,他震慑地看向顷列然的方向。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这龙血草可是他用来讨好自己的父皇东陵皇的,他竟然也敢抢!
难道自己之前透露要和他结亲的事情,他还有什么不满吗?
果不其然,似是感受到泠天易的滔天怒火,顷列然不再追价。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没有这个财力继续追价。
“一百万零一两。“顷洛倒是并不受威胁,淡定地加着价。
“两百万两。”
“两百万零一两。”
“顷洛,你这是故意的!”泠天易自是听出了这是顷洛的声音,待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叫出了这天价。要知道龙血草虽是珍贵,但却远远不值这个价位,一般值个一百万两算是正常。
“楚王殿下这是在说笑了,在这拍卖场中,想要什么,价高者得。又没有人规定,一定要高出多少的价位。”顷洛顿了顿,神情倨傲地看向泠天易,讽刺地笑道:“没钱,就不要找理由。没钱的话,你可以回去找你那个皇帝爹爹要钱,凑足了再来,也是一样的。”
顷洛说的那是一个漫不经心。
四周顿时哄闹起来,众人皆是一副看戏模样。只等着这赫赫有名的楚王怎么忿回传说中的纨绔大小姐。
然……
“你……”泠天易竟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心下思忖,难道他真的要如顷洛所说,回去拿钱再来?真这么做的话,他相信,第二天,满东都都会传遍“楚王是穷鬼”的传言,这绝对不能忍。
“三百万两!”
“三百万零一两。”顷洛依旧一脸轻松,挑衅地看着泠天易,眼神依旧不屑。她就这样淡定地坐在那里,脸上的笑容无时不在透露着一个信息,“你穷你就别当大款。”
……
“五百万两。”泠天易面色通红,双眼怒瞪着顷洛。他就不相信了,自己会比不过顷洛。可是在短暂的脑发热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叫的价格已经超出自己的预算。
此刻,他隐隐希望顷洛可以继续叫价。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找个台阶下去。如此心思作祟,他看向顷洛的眼神之中,竟带着丝丝期待。
然……
“楚王殿下果真是财富滔天,富贵逼人啊,我顷洛自叹不如,这个龙血草就让给你了。”顷洛面上很是痛心,“本想买给爷爷当礼物的,看来还是我太穷了。”
“……”
众人黑线,嘴角抽了又抽,你穷?那他们这些人算什么?是不是连穷都算不上了?
“你……”泠天易词穷,如果到这种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被顷洛摆了一道的话,那他就平白担了楚王这个名号了。
可是,如今,他手上的现银不足,根本无法支付这颗龙血草。到时候,他若不当场掏出银两付钱,身为楚王的他,脸往哪里放?况且,景墨拍卖场也不会放过他。
思及至此,他的目光狠狠投射到柳元宝的身上。
后者则是浑身一颤,竟是不知道为何楚王会瞪着自己,想着自己根本没有在任何地方得罪楚王啊。柳元宝赶紧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混蛋,连柳元宝都敢无视自己。”泠天易咬牙切齿,平时看柳元宝很懂得看人眼色,难道今天他跟他借钱的眼神,太过隐晦,他没看懂?
没错,泠天易这正是在向人借钱。只可惜,他实在是拉不下面子直说,只得使眼色。而对于察言观色一向很弱的柳元宝来说,这无异于石沉大海了。
好在最后顷列然明白了泠天易的心思,悄悄走近泠天易的座位旁,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支持泠天易,而泠天易金额不足的那部分,他愿意替他承担。
顷列然自是有自己的打算,他的女儿顷芙可能会嫁入楚王府。之前那次竞拍,他已然让泠天易感到不悦,如今则是拉近彼此关系的好时机。
而对于泠天易来说,这无疑也是件好事。好不容易有个人能明白自己的困窘,站在自己的身边,这好比雪中送炭,他又怎么会拒绝?
只不过,想到顷列然是顷家的人,而自己为了大计,更是要娶顷列然的女儿为妻,他的心中并不痛快。
可转而又一想,在整个东都,顷芙算的上秀外慧中,样貌才学上乘,且灵力天赋皆是一等一的存在,那点不痛快也就不足挂齿了。
最终,龙血草的价格以五百万两黄金的天价被拍。
至此,拍卖会结束,那些没有拍到自己想要的竞争者皆是垂头丧气地离开。
“……”
二楼某一包厢内。
“喂,墨寒,看来你那个小未婚妻很有意思啊。怎么,我看着,她好像和外界传闻的不大一样啊!“景宣然挑眉,淡抿一口茶水,漫不经心道。
此人正是之前和六公主泠雪竞拍的人,只见其人一身青袍,衣摆之处用金丝绣着一节绿竹。
“呵呵,岂止是不一样!“泠墨寒淡笑,恐怕顷洛现在所表现的只是真实的她的一小部分,而最真实的她又是什么样的?泠墨寒竟期待起来。
“我说你小子,不是不喜欢来这里,凑这样的热闹么?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
这个景墨拍卖场是泠墨寒的产业,而这名字却是由景宣然起名的。作为景墨拍卖行的背后老板来说,是不会稀罕这里拍卖的东西的。
毕竟,作为东家,在拍卖之前,所有他看中的东西,都会被留下。
再加上泠墨寒更是不屑于参加这样的拍卖会,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讨厌吵杂。而今天,他硬是破天荒地来了。
这其中的理由,不得不让人深思!
景宣然一手摸着光洁的下巴,一脸深意地看着面色微冷的泠墨寒。继而转头,又看了看那离开的紫色背影。他嘴角上挑,似是心中有了答案。